「承受後果?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變成這樣?若是你愛上了其它女人的話。」城珺幽幽地說道。
「放心!不曾的。」
「不曾?我可是真的很懷疑呀……」
「你那麼多疑?」
「唉!將來你若是真的爬牆我也不能怎麼樣,因為我沒有娘家可以回。」城珺嘆了口氣。「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來歷嗎?」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齊焱突然有預感,她的答案一定會令他非常震撼。
「我覺得你應該要知道……」她將她如何墜入這個時空的事說了一遍。
「你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有點累了!」這太不可思議,齊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城珺現在在他懷中,但若她真的再度消失的話,他找得回她嗎?
時空的交錯將她送到他的身旁,或許就是因為那位算命師口中「命定的姻緣」,但他與她的緣分有多長呢?一生一世嗎?還是她僅能伴隨在他身側幾載?更甚者,老天會不會殘忍的又將她送回那個名喚「台灣」的地方?恐懼與不安一直在心中交雜,齊焱的身子有些顫抖。
「你不相信我的話?」城珺定定地看著齊焱。
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相信!她若真的來自未來,可能有一天會離去。而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若她當真消失不見,叫他如何獨活?
齊焱扯開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懷有身孕,難免緊張了些。」
「不!我沒有!我說的是事實!」城珺吼道。
齊焱抱緊了城珺。「不管是不是事實,你先睡一下吧!等你醒來就會忘了剛才的事。」
被齊焱抱得如此緊,城珺卻絲毫感覺不到齊焱身上的溫暖,甚至覺得他的身子還有些冰涼……除了冰涼還不停地輕顫著。
「你相信的是不是?」突然城珺的心中有了體認。「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齊焱痛苫地點點頭。
「你的答案令我恐懼,而我能做的只是將你留在身旁,能留一天算一天,因為我甚至連老天何時要再殘忍的將你帶離我的身旁都不知曉所以只有欺騙自己,你剛才的話是謊言!」
天!她為何會懷疑他對她的心……他對她的情感是如此的濃烈,甚至不願相信她是來自于未來的……城珺抱緊了齊焱,在他的懷里哭泣蓍。
「別哭了……」他輕拍著她的背。
「如果你能選擇的話,願意為了我而留下來嗎?」
「我願意的。」城珺篤定地點頭。
「真的嗎?我們這里可是什麼都沒有的……」
「沒關系!」城珺搖搖頭。
「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是若和你吵架,我真的沒有娘家可回了。」
「放心,我可是會疼你疼到心坎里的,讓你不會想回那個叫台灣的地方。」齊焱笑道。
「讓天香回金花閣吧!」同為女人,她能體諒天香。
「不行!她想對你不利,更何況她一犯再犯,留她下來只是個隱憂。」齊焱的表情變得冷硬。
「何必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她緩緩地說道。
「這事我會處理,你就別干涉了,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日子你可是會很累的。」齊焱拍拍她的臉頰哄道。
第八章
「哇……少夫人今兒個真美……」小月與小蝶忙著幫城珺梳妝打扮,今天是城珺出閣的日子。一大早小月、小蝶就忙著在城珺房里進進出出、忙里忙外的。
「喂….…我這身‘裝備’很重耶!而且你剛才那句話是說我平常的日子不美是嗎?」所謂的鳳冠霞帔,她終于有幸穿上了,真是虐待唷……重死了!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了。
「小月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小月吐了吐小舌頭,在城珺身後扮鬼臉。
「唷……小月你可別以為我沒看到就在我身後亂來呵……我現在嫁給齊焱了,有更雄厚的財力,更有能力可以將你捧成當家花魁,而你呢?想不想成為當家花魁?」
「少夫人,吉時到了!」小蝶從屋外跑了進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少夫人,我們快出去吧!」小月扶起她。
※※※
齊堡是從不對外開放,但今日例外。
齊少堡主要成親是何等的大事,也只有遇上這種大事,齊堡的大門才會開啟,讓外人通過重重的檢驗進入齊堡。
棕色的門大開著,兩旁羅列著堡內的弟兄,如此盛大的典禮,齊堡的弟兄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兩旁夾雜著鼓掌的聲音,城珺平靜地牽著紅彩的一端,由齊焱領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一個猥瑣的人影混在人群當中,那人一身布衣,看起來有些寒傖。
金花閣的周嬤嬤眼神懷恨地看著齊焱與城珺的背影。那日天香下毒不成,隔日便披頭散發的被送回了金花閣。沒幾日,齊焱查出了送鶴頂紅給天香的人是周嬤嬤,于是二話不說便下令抄了她的金花閣,閣里的姑娘一哄而散,此地也再無她容身之處,令她狼狽至這地步。
她可是城里最有名青樓的周嬤嬤呀,今日竟會淪落至此!她將所有的帳全都鵲匠乾B的身上。
要不是城珺這個災星,今日的金花閣依舊會是賓客絡繹不絕,她所有老本全賠上了,心血也都付之一炬,她要城珺付出代價。
「送入洞房……」
正當城珺轉過身要被送入洞房時,周嬤嬤硬是要擠到城珺的身旁。
「大嬸,你不能再過去了!」阿牛攔住了周嬤嬤,這老太婆怎麼有點眼熟?
「我只是想看看新娘子……」周嬤嬤低下頭道。
「那好吧!只能再近一點點。」阿牛勉強地說道。
而周嬤嬤在接近城珺之時,手中的金釵也迅速往城珺的心窩刺下——
「啊……」一陣撕裂的痛楚曲城珺的心窩炸開使她痛呼了聲,正在招呼賓客的齊焱迅速飛奔到她的身旁,卻只來得及接住她往下墜的身體。
「不!」齊焱驚吼。「珺兒……」
紅色的頭巾往地上飄落,城珺原本嫣紅的臉頰迅速變得蒼白,而紅色的嫁裳上,可以看見清晰的血跡……
齊焱抱緊了城珺,感覺到她體溫的消逝。「還愣在那里做什麼?快找大夫來呀——」
一時之間,所有在場的賓客全亂成一團。
「你該死!」忿怒燒紅了齊焱的眼,齊焱用力使出一掌,來不及逃走的周嬤嬤硬生生承受了齊焱的怒氣。
「你毀了我的金花閣……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心愛東西的滋味……」在阿牛踹了一腳後,周嬤嬤「含笑九泉」。
「珺兒……回答我!」齊焱搖晃著城珺。但城珺卻仍是美眸緊閉,靜靜地任齊焱摟在懷里。
「少堡主,大夫到了!」一名年邁的老者背著大大的藥箱進入了廳堂。
「各位,今日雖是小兒的大喜之日,卻發生此事,煩先請回好嗎?」堡主夫人說道。
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客人也不好再留下,于是紛紛告辭。齊堡的大門在賓客歸去後,再度闔上。
大夫連忙幫城珺止了血,量了她的脈搏,感覺到她脈搏微弱,搖了愮頭。
「別一直搖頭!」齊焱吼道。
「少堡主,少夫人可能……」年邁的大夫吞吞吐吐的。
「不!」齊焱嘶喊著。「你這個庸醫,給我滾!」
齊焱發狂的舉動驚嚇了大夫,齊焱的母親連忙將大夫紿請出。「大夫,真對不住!小兒今日……」
「我能了解的。」大夫離開了齊堡。
城珺昏睡了一天一夜,齊焱衣不解帶地守著她。
此時,堡內的弟兄入內通報有個和尚想要化緣。
「都什麼時候了,化緣這等小事還通報!」堡主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