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她在沐浴。」小春說道。
「哦?」傲天挑起眉。「那又如何?身為丈夫的竟不能進娘子的廂房嗎?」
「呃……」小春有些為難。
「沒听見我說的話嗎?一個丫頭也敢如此囂張!」傲天冷聲地說道。
「是的。」小春無奈地退到一旁,讓傲天開門進入。
「是小春嗎?」凌菱隔著屏風問道。
「不是!」傲天笑著說道。廂房內充斥著淡淡的香味,令傲天有些著迷。他的手不停模索著,循著凌菱的聲音,繞過了屏風,到了凌菱的身旁。
「傲天!」凌菱緊張不已,大叫了一聲。在大水桶里的她,一絲不掛,此時的她正設法將屏風上的衣物拿到手。
「怎麼了?」傲天的耳朵動了下,他听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音。
「沒什麼!」凌菱略微站起了身,手撈著屏風的衣服。
可惡!怎麼撈不到!凌菱在心里想道。
「你想拿什麼嗎?」傲天笑了。「其實你不必那麼緊張的,別忘了我是個瞎子,看不到什麼旖旎景色的。」雖然他看不到,但是他可以在心里想像著美人出浴的景象。
「相公,你先到小廳坐著吧,我等會兒就過去!」凌菱從大水桶里起身,沒想到雙腿有些虛軟,硬生生地便要向地板上跌去
「啊……」凌菱下意識地叫了聲。
「怎麼了?」傲天問道,因為雙眼失明,他完全不了解現在是什麼狀況。結果他立刻下意識地抱住她,兩人一同跌到地板上。
傲天的大手觸踫到凌菱光潔的背,忍不住緩緩地撫著凌菱嬌美的身軀……
凌菱的身子有些僵硬,此時的她,正壓在傲天身上,這景象實在太曖昧了!
「傲天!」凌菱輕聲喚道。
「嗯?」傲天應了聲,有些眷戀地放開了自己的手,讓凌菱起身。
凌菱起身後連忙拉下屏風上的衣服,迅速地穿上。
此時的傲天,真恨自己為何雙眼失明,他好想看看凌菱!想將凌菱的美好全收入自己的眼眸里……
「你沒事吧?」傲天從地上起身問道。
「沒事!」凌菱平穩著自己的呼吸。「我真是笨手笨腳的,每次都跌跤!」
「不礙事。」傲天笑道。
「你笑的時候很好看,我很喜歡你的笑容!」凌菱說道。
「是嗎?」
「嗯……」凌菱點點頭。
「來找我有事嗎?」凌菱讓傲天在桌前坐下,替他倒了杯茶。
「沒事不能來嗎?」傲天的眉毛揚了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只是想見見你。」
「很晚了……」凌菱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氛在兩人間蔓延,連忙別過頭。
「我是得回房了!」凌菱這麼一說,傲天好像踫了個釘子,起身便要離開。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以留在房里睡的!」凌菱的話,令傲天轉過了身。
「是嗎?」傲天皺起眉問道。
「是呀!」凌菱扶著傲天走到了內室後,幫他更衣,自己也換了衣服。
上了床,凌菱讓傲天睡在外側。
「我可以吻你嗎?」傲天的手摟著凌菱的腰際,輕聲問道。
「我……」傲天低沉的嗓音令凌菱有些迷醉,不等凌菱的回答,傲天已吻上了凌菱;他伸手由凌菱的腰際慢慢往上移,隔著罩衣撫著她小巧的胸脯。
凌菱有些顫抖,看到傲天的手要拉開她的衣服時,她緊張地握緊了傲天的手。「我……我會怕……」這莫名的情潮就快淹沒她了,令她有些害怕。
凌菱的話,仿佛一盆冷水澆在傲天的頭上。他停下了動作,不言不語地摟著凌菱。
「傲天,你生氣了?」凌菱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有!」傲天微笑著搖搖頭。「睡吧!我摟著你就可以了。」
而傲天凝視著凌菱一張粉女敕秀麗的臉蛋,心中卻是千回百轉。
「小姐!」小春蹦蹦跳跳地走進了凌菱的房里,在抓開床前的絲質幃帳時,嚇了一跳。
少堡主竟然在小姐的房間過夜!
打從小春一進門傲天便醒了,只是他還不願起床,因為他不想放開懷中那個溫暖的可人兒。
「小聲點!」傲天不悅地對小春說道,松開了自己的手,讓凌菱睡好後,才從床鋪上起身,下床。
「少夫人她……」小春連忙改口喚凌菱為少夫人。
「別告訴任何人我在這里過夜的事,知道嗎?」他警告般的對小春說道。
「是的,少堡主!」小春說道。
傲天整整衣裳,離開了凌菱的房間。
在傲天離開後,小春才敢動手將凌菱叫醒。「小姐,起來了!」
听到小春的聲音後,凌菱萬般不願地睜開了雙眼。右手模著傲天昨晚所睡的地方,手指傳來的微熱告訴她,傲天昨晚真的和她一起同眠。
「少堡主呢?」凌菱問道。
「少堡主才剛離開而已,他走時還叫我不要吵醒你呢!」小春笑著說道。「快梳洗吧!」
「小姐,少堡主昨夜真的留在這里過夜嗎?」心直口快的小春,想都沒想的便直接問道。
「嗯……」凌菱有些困窘地回答。「你不是知道了嗎?」
「是呀!那你們昨夜……」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凌菱緊張地搖搖頭。不知為什麼,她心中竟也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兩人明明已經是夫妻了,為什麼她卻……拒絕了他呢?
第五章
恆生藥鋪。
「柳大夫,我們家老爺夫人想請你跑一趟程府。」程府的家丁匆匆忙忙地跑進藥鋪。
柳嘉烜正在幫病人抓藥。「有什麼事嗎?」柳嘉烜問道。
「來府里暫住的呂老爺病倒了!」家丁說道。
「什麼?」柳嘉烜將藥交給了病人,把事情向鋪里的人交代一下之後,便連忙提了藥箱匆匆跟著家丁離去。
程府。
「柳大夫,呂老爺的病情如何了?」程立和賈雪貞緊張地朝柳嘉烜問道;他正坐在床沿替呂育民夫婦把脈。
柳嘉烜幫呂育民夫婦蓋好棉被後,從床沿起身。「程老爺,我們到外頭去說吧!」
柳嘉烜走到院子里,身後跟著緊張萬分的程立夫婦。
「柳大夫,他們的病情如何了?」程立問道。
柳嘉烜搖搖頭。「氣極攻心,可能只剩幾個月的生命了!」他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柳大夫,你不是開玩笑吧?」賈雪貞的聲音有些顫抖。
「大夫怎麼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柳嘉烜嚴厲地說道。「七天前我來看過伯父、伯母,那時他們的病情已經有起色了,今日怎麼會變成這樣?這還要問你們呢!」
「這……」賈雪貞看了程立一眼,才緩緩說道︰「昨日,怡嫻到了後院里,把凌菱代嫁的事都告訴了呂先生……」事情到了這步地,賈雪貞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了出來。
「什麼?」柳嘉烜冷笑了聲。「這種事你女兒也說得出來?要不是你們,凌菱有必要代嫁嗎?」他諷刺道。
「我知道這是我們不對……真是教女無方呀!」程立說道。
「程府財大勢大,區區兩條人命在程府眼里不算什麼是嗎?反正凌菱已經代嫁過去了,所以你們就可以不顧仁義道德是嗎?」
「不!我們沒有這個意思。」賈雪貞搖搖頭。
柳嘉烜氣得臉紅脖子粗,早知道程家大小姐脾氣嬌縱蠻橫,卻沒想到這麼不識大體。他轉身走回屋內,不想再與程家夫婦多說。
「柳大夫……你來了嗎?」呂育民發出微弱的聲音。
「呂伯伯……」柳嘉烜連忙趕至床邊。
「程大……小姐……說的話是真的嗎?」
「這……」柳嘉烜搖了搖頭。「伯伯,你們就安心養病吧!」
「別騙我們了……我知道我們……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呂育民咳了幾聲,竟然咳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