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還是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出去的。」耿柔微皺俏鼻,小女孩的嬌態盡顯無疑。
「要我救你出去還得要你的配合。」他貪婪的凝視著她無所遮蔽的玉體。
「什麼意思?」
楚皓平忍下心頭的悸動,拉過掉落在一旁的衣裳蓋住她的嬌軀。
「穿好衣服,否則我們別想出這扇門。」
天啊!因她而起的欲念竟是那麼難以平復,他又想要她了。
◆◆◆
摟著耿柔的身子,楚皓平不費吹灰之力的翻過一堵牆,輕松自在的離開楚府。
楚皓平施展輕功,利用樹枝借力飛蹬,一路抱著耿柔來到河邊。
跳上了其中一艘渡船,楚皓平踢了踢船篷子,從里頭走出一名頭戴斗笠的船夫。
「大爺,請問你要上哪兒?」船夫暗啞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剛睡醒。
「到對岸。」
他抱著耿柔至船尾坐下,低頭對著懷中人說︰「臨福和文燁在對岸等我們。」
「尹文燁也來了?」
「他那人就是愛湊熱鬧。」
船夫撐起船竿,用力地往河底一撐,船緩緩的駛向河中央。
清風習習,掠過河面,籠罩在河上的薄霧緩緩散開,楚皓平才想將披風拉開攏住雹柔,卻意外地發現周遭的船只竟也同時動了起來。
他舉目搜尋,不安的預感在心底擴散開來。
不會那麼剛好,有這麼多的人都選在這天微亮的清晨渡河吧?
「柔兒。」他將披風月兌下包裹住她。
「嗯。」耿柔嚶嚀的應了聲,被濃濃睡意侵襲的她猶不知處境的危險。
「答應我一件事,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輕易離開我身邊。」
「怎麼了?」她察覺到摟抱著她的手臂緊繃地收緊。
「看來似乎有人舍不得我們走。」
「是楚朝天的人?」
「八九不離十。」
十幾艘船往他們的方向移動!以他們為中心點,團團圍住。
「東西沒留下就想走了?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楚朝天從其中的一艘船篷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算計的笑容。
「我早料到你會來劫人,也是啦!換做是我也擱不下這麼誘人的可人兒不管。柔兒,你還真是個好誘餌,看來今天是我的幸運日,不但可以殺了皓平,還能取得夢寐以求的血玉,更可以得到一個小美人。」
「你休想!」森狠的掃了楚朝天一眼,他瞧著耿柔的貪婪模樣讓楚皓平面露殘冽之色。
將耿柔護於身後,奪過船夫手里的竿子,楚皓平提氣準備應戰。
「還不上?」
楚朝天下了命令,數十道持劍的人影凌空翻越,楚皓平成了攻擊的目標。
平凡的船竿在他手里成了一項利器,只見楚皓平急速揮動著手里的船竿,游刃有餘地將來襲著一一擊落河里。
那些人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充其量只夠他活動、活動筋骨,正當他冷笑著收起戾氣,轉身要將船竿拋回給船夫時——
「小心!」
雹柔驀地拔聲驚呼。
白色的粉末在他眼前擴散開來,他還來不及閉上雙眼便覺眼楮一陣刺痛。
下一瞬間,耿柔模糊的身影朝他飛奔過來,她猛地撞進他懷里,朦朧中,他看見船夫手里似乎有個亮晃晃的東西,接下來,黏稠的液體流過他抱著耿柔的手。
雹柔竟然為他擋下了一刀!
沒有細想,他抱著她,直接縱身躍入河里。
「爺——」
「皓平——」
尹文燁和臨福在渡口的另一頭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楚皓平和耿柔的人影,心中的不安愈合愈大,兩人當下決定前往一探究竟,而就在他們心急如焚的趕到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幕。
臨福護主心切,趕緊縱身一跳,跟著潛入水里。
尹文燁則是不假思索地拔出腰間佩劍,挑斷了船夫的手筋,再一躍足,足尖輕點船頭飛越至楚朝天所處的船上,利劍直指他的咽喉。
「我很少管別人的家務事,但是你實在太令人礙眼了,就算我想要不插手都覺得有違良心。」
「大爺,饒……饒命啊!」楚朝天不敢大聲說話,只因喉頭上抵著一把劍,就怕咽喉上下滑動會劃過利劍。
尹文燁握著劍的力道加重,在楚朝天的頸項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讓鮮血緩緩流下。
他沒興趣殺人,讓楚朝天見血純粹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他劍眉怒挑,「要我饒命?可以,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我會走得遠遠的,啊——劍下留人。」
尹文燁手上的劍劃得更深了。
「就這樣?」
「我還會放棄楚家所有的一切,將一切歸還給皓平。」
「好極了,這正是我想听的答案。」
收劍入鞘,他轉身欲離去,不料楚朝天見機不可失,拔出預藏在懷里的匕首朝尹文燁的背後刺去。
鏗當一聲,兵器相交的聲音響起,下一瞬間,便是楚朝天臨死前哀號呼叫的淒慘叫聲。
看著倒臥血泊中的人,尹文燁無奈地搖著頭,「別怨我,是你逼我動手的。」
他不是楚皓平,對於楚朝天沒有手足之間的顧忌,或許,由他來下手會比較好。
解決完楚朝天後,尹文燁探頭看了深不見底的河水一眼,喃喃自語︰「唉!真會給我找麻煩,撐著點,我來了。」
深吸了口氣,尹文燁縱身躍入水里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第十章
一個月後。
漫天艷霞在天際形成了一道誘人的金黃,彷若綿延不絕的繡金錦緞,由平地往天空蔓延而去。
一個卓絕出眾的男子優雅的端坐在涼亭的石椅上,看似在觀賞瑰麗的落日,然而平靜無波的眸子卻是直視著前方。
從長廊走來的人並沒讓他的眼楮移動,微微豎耳,他將周遭的動靜听得一清二楚。
臨福在楚皓平的面前停了下來。
「爺。」他輕聲叫喚,深怕突來的聲響會嚇到主子。
「你沒吃飯嗎?」
不帶溫度的冷語,透露出楚皓平的問話並不是噓寒問暖。
「咦?」愣了半晌,臨福語帶疑惑的回道︰「有。」
「既然吃飽了,聲音怎麼會是這麼有氣無力?」
他的語氣不悅、相當不悅,他不要旁人因為他的失明而變得小心翼翼。
「爺,我只是怕嚇著你。」臨福囁嚅地解釋。
「怕嚇著我?」冷冷的嗤笑在薄唇旁散開。「還有什麼能讓我驚嚇的嗎?」還有什麼比得上柔兒落水失蹤一事更讓他驚駭恐懼的。
「爺……」
主子因為失明的喪志、失去耿柔姑娘的落寞,看在他這個侍從的眼里,既不舍且心痛。
唉!其實主子的眼楮失明是小事,大夫說只要按時敷藥,等三個月後毒粉的藥效退去便能再見光明,真正棘手的是,耿柔姑娘在落水後失去蹤影,任憑怎麼尋找也毫無所獲,這才是讓主子怏怏消沉的主因。
「算了。」楚皓平揮揮手,示意話題到此為止。
「爺,夫人找你。」臨福聲音宏亮了些,只怕又惹得主子不快。
「知道是什麼事嗎?」
「好像是找到那半塊血玉的擁有者了。」
「哦,娘的故人找到了?」
「不,听說是故人之女,夫人想請你過去一敘。」
◆◆◆
「娘。」
楚皓平推開房門,模索著跨進門檻的一瞬間,敏銳地听到一聲刻意掩藏的驚呼聲,雖然細微,但還是落入他的耳。
是因為他的眼楮嗎?
「皓平,過來,娘幫你介紹一位姑娘,她是當年救了娘的小月阿姨的女兒。」
憑著練武者的直覺,他準確無誤地朝著她頷首致意。
明明是失了焦距的眸子卻能精銳的直視著她,耿柔差點以為楚皓平壓根沒瞎、差點以為自己露了馬腳。
「見過楚大哥。」她刻意壓低聲音,讓原本清亮的嗓音听來略顯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