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潔溫婉一笑,應允的點著頭。
「你還是留著吧,我怕日後我們會失去聯系,這半塊玉佩至少可以當成我們相認的信物,難道你不想看看你救起的寶寶長大後會是什麼模樣?」
邵小月雙眼晶亮,一臉的期待。
「想啊!想啊,」
「那就把玉佩收好,記得喔!一定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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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楚皓平虛弱地掩嘴劇咳著,俊逸絕倫的臉上因咳嗽而略顯扭曲。
在一旁的羅雨潔連忙向楚皓平的隨身侍從臨福使了個眼色,後者在接收到訊息後,立刻貼近主子的身邊遞上熱茶。
「爺,你還好吧?」
「咳!咳!咳!」楚皓平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壓根沒空去回應臨福的關懷。
「怎麼又咳嗽了?該不會是犯了風寒吧?」
楚士文擰眉看著這個自幼便體質虛寒的小兒子,心中有著感慨與遺憾。皓天天資聰穎,深得他的心,只可惜身子骨太過於薄弱,否則,他還真希望皓平能幫他分擔一些家業。
「我說小弟啊!你這麼咳個不停可不是辦法,該不會是肺癆什麼的吧?可千萬別傳給咱們。」
說話的人是正室所生之子楚朝天,他打開扇子遮住半張臉,嫌惡的看著楚皓平。
「大……大哥,對……對不起。」楚皓平因為咳嗽的關系,只能斷斷續續地表達他的歉意。
「好了,別說話了,趕快回房休息,等會我讓人熬碗熱姜湯送過去。」
羅雨潔似乎有意替兒子解圍,再次向臨福使了眼色。
「臨福,還不快帶少爺回房休息,記得幫他加件披風,小心點,別讓少爺又吹了風。」
臨福一听可以逃離這個無聊的家庭聚會,二話不說立即扶著主子離開。
望著兒子因咳嗽而抖動不停的背影,再看看不學無術的楚朝天,楚士文心里有著無限的惋惜,他惋惜自己沒有一個足以擔大任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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攙扶著主子離開大廳回到房里後,臨福趕緊探頭到門外左右看看,在確定四周無人之後急忙掩上房門,然後背抵著門扉安心地吁了一口氣。
「爺,可以了,我都瞧仔細了,外頭沒人。」
只見楚皓平泰然自若地月兌上的披風,優閑地倒了杯茶,緩緩的啜飲著。
「我知道,瞧你緊張的,坐下來喝杯茶喘口氣吧。」
楚皓平方才的虛弱病態已不復見。
「爺,怎麼能不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性敦厚,最不會的就是演戲誆騙他人,我怕露出馬腳壞了你的計畫啊,」
臨福舉起手臂往布滿細汗的額頭上抹了一把,拿起茶杯豪邁的往嘴里猛灌一大口。
楚皓平搖頭輕笑,「又不是第一次演這出戲碼,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我哪比得上爺那麼沉穩,明明就知道你壓根沒任何病痛,還得……」
臨福話才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只因楚皓平投給他一個森然銳利的眼神,嚇得他趕緊噤口。
「爺,對不起,我失言了。」他陪著笑臉求饒。
「管好你的嘴巴,當心露了口風,要是因此害得我前功盡棄,我會拿你當箭靶子來練箭。」
楚皓平依舊是溫文儒雅的抿唇淺笑,但是卻讓臨福冷汗直飆,只因他太清楚主子的個性了,通常楚皓平愈是不悅,臉上的表情愈是不易察覺。
「爺,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一定會謹言慎行的。」
開玩笑,雖然他自小和主子一塊長大,主子向來待他不薄,但裝病這件事對主子而言是一項不能提起的天大禁忌,他可不敢保證一旦犯了禁忌後,他是不是得準備替自己料理後事了。
臨福不禁在心底犯嘀咕,他真的搞不懂,有錢人家的少爺一定得當得這麼辛苦?這麼沒有自我嗎?
◆◆◆
「娘,你找我?」
「嗯,先坐下來,娘有事找你商量。」
「是不是今天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大哥又給你委屈受了?」俊魅的幽眸里浮現陰森的寒光。
「沒的事,別瞎猜。」羅雨潔安撫的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是你爹。他今天忽然宣布想在過完五十大壽後不再插手打理楚家的產業,我本來以為只要你爹的身子依然硬朗,應當不會讓這事這麼早發生,殊不知他這麼早便萌生退意。你是知道你大哥的性子,他千防萬防就怕你來跟他爭家產、爭地位,娘不想你卷入這種是非里。」
「我懂。」楚皓平當然明白母親的用心良苦,否則他也不會應母親的要求,配合演出孱弱的角色。
其實楚皓平一直沒跟母親談過,他已經不再是孩子了,他有足夠的能力來應付大富人家里的爾虞我詐,但是由於心疼母親、不想母親為他牽掛,他願意隱藏自己真實的個性來換取母親的安心。
「這些年來委屈你了。」
羅雨潔心疼的看著兒子,明明是英挺儒雅的昂藏男兒,卻讓她給塑造成憔悴蒼郁的病榻子,她這個做母親的既自責又內疚。
看出了母親的哀怨,楚皓平連忙出聲制止。
「娘,我從來不曾埋怨過你,我明白你是為了保護我才這麼做,其實我反倒喜歡跟大哥劃清界線,這樣的日子清心自在多了。」
「就怕清心不了多久了,雖然咱們母子不會去同他爭奪家產,可是朝天也許並不這麼想,他始終還是防著你的。」擔憂之情浮現在羅雨潔的臉上。
「娘有其他的打算?」
「嗯,我想要你以病重為由去下淮的別業那兒住一陣子,明著是養病,暗著是避開繼承家產的是非斗爭。」
「娘,你會不會太多慮了?其實大哥根本就動不了我。」憑他的身手,楚朝天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他只不過是深藏不露罷了。
羅雨潔粲然一笑,慈祥的眼眯成了一條線。
「我當然知道我的兒子有多出色,可你別忘了娘告誡過你的,我讓你在外頭習武為的是防身,可不是讓你和朝天對峙,你們畢竟是一家人,我不想看到你們兄弟閱牆。」
「那也沒必要離家,我不放心你。」
「娘在這個家已經待了二十幾年了,我知道該怎麼安然無恙的求生存,你別操心。況且娘這次要你出遠門,主要是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楚皓平疑惑地端詳著母親臉上的遺憾之情。
羅雨潔從懷里掏出了半塊玉佩交到他手中,並無比慎重的交代道︰「幫娘一個忙,找到另外半塊玉佩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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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柔敢說她如果沒被餓死的話,也一定會被毒辣的烈日給烤死。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啊?
想她進城才不到一天的光景,倒楣之事便接踵而來,遇上了扒手將她的荷包給扒了,害得她現下只能站在包子店門口,垂涎三尺的看著冒出騰騰熱氣的白胖包子。
模了模饑腸轆轆的肚子,再伸手至原本揣著荷包但現在卻空無一物的懷里,耿柔認命地咽下口水,頹然的走至一旁的大石塊坐下。
「救命啊!好熱、好餓、好渴喔!」或許是餓昏頭了,她像是囈語般喃喃念著。
要不是母親臨終前千交代、萬叮嚀,要她帶著半塊玉佩來找楚夫人,她還真不想踏進這鬼地方。
瞧!弄得自個兒如此狼狽不堪,別說這一頓沒著落,就連今晚要在哪落腳過夜都是個大問題。
掏出那半塊害得她進退維谷的玉佩,耿柔真想狠下心將它變賣掉,好換取三餐溫飽以及溫暖的床鋪,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回家的盤纏。
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她是絕對回不了家的。
澄澈的水眸目不轉楮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當鋪,她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