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站在前方,正跟拿著刀的朱雨香爭執,她激動的揮舞著刀具,每揮動一次,就差點揮到他母後身上,讓易奇飛看得膽顫心寒,而旁人礙于皇後跟皇太後的身份,竟沒人敢上前阻擋,大家都靜得像失去了呼吸。
「朱雨香,妳究竟在做什麼?」
易奇飛厲聲叫罵,立刻的往前跑去。
一見皇上來到,太後白著臉,指著朱雨香說明原由。
「她一早來此,不分青紅皂白的見了長相清甜的宮女就是一刀,還說我對你下蠱,所以讓你不寵幸她,竟在神聖的佛堂前,殺了好幾個宮女,我不能再任由她這樣下去。」
無數的宮女跪在太後身後,全都驚顫得發抖,看來是太後挺身而出,護住這些宮女,要不然還會有更多人受害。
而佛堂前,好幾具尸身橫躺,有些宮女不但臉蛋被畫花了,就連肢體也被重重的削了下來,好像把她們當成豬、牛一樣的宰殺。
易奇飛奪過朱雨香手里的刀,她根本已喪盡天良,竟只為了自己的妄想,同時殺了好幾個宮女。
若是母後不在,其他宮女豈不是全遭了她的毒手?!易奇飛再也難以忍耐,一巴掌重重的甩到她的臉上去。
「妳為了自己胡思亂想的事情,竟然大開殺戒,朱雨香,妳瘋了嗎?」
「我沒瘋,皇上,是你瘋了。」
不敢置信他竟會動手打她,朱雨香怒火往上沖,竟然朝前攻擊他。
易奇飛不再忍耐,把她掃到一邊去,她跌倒在地,眼神卻更見血腥恐怖的謾罵著。
「皇上你說,是哪一個不要臉的騷狐狸迷去了你的心,是這個,還是那一個?我要把她們全都殺了。」
她捉起了一個相貌嬌美的宮女,撿起刀來,就要往宮女砍去,易奇飛用盡手勁,扯住她的發絲,將她往後一拖,讓她不得不放開手中的人質。
而趁此逃過一劫的宮女連滾帶爬的驚慌跑走,嚇得花容失色,才走幾步,又軟倒在地上,可見剛才的情況有多凶險萬分。
「侍衛,你們全都傻了嗎?把皇後捉住。」
易奇飛厲聲大叫,喚來侍衛,侍衛上前架住朱雨香,卻因為她的身份,不敢太過強硬,只是押著她而已。
「皇上,為何我如此愛你,你竟這樣待我?」
朱雨香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她滿懷怨恨的問道,一雙大眼更像裝滿了挫折跟狂意的瞪著易奇飛。
眼見她如此瘋狂,太後忍不住念了幾句法號,拋下幾句話來,「妳這不是愛皇上來著,是要折磨死皇上,皇上一心憐妳愛妳,為了妳的不當行為容忍至今,為什麼妳越加變本加厲?妳愛的不是皇上,是妳自己而已。」
朱雨香狂放的比著太後,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
想她當初入宮,皇上對她百般疼惜,只有太後略露不豫之色,想也知曉,肯定是這個老女人暗中搬弄是非,把皇上愛她的心給奪走,否則皇上今日怎麼會動手打她。
「是妳,是妳不喜歡我,所以下蠱念經,讓皇上越來越不愛看我,這些事妳以為瞞得住我嗎?妳想把我趕出宮去,我也會讓妳在宮里住不下去的,妳假裝成什麼事都不管,其實根本就是暗中在害我。」
太後越听越加哀憫。她自己胡思亂想,折磨的不只是周遭的人,更是自己。
「雨香,人有再大的福氣,也不堪于成日造孽,妳不端詳自己的行為舉止,卻老指責他人不對,妳沒想過,皇上不再愛妳、看妳,都是妳自己做來的因果,妳為何還不趕快放下屠刀?」
「我又沒有做錯,要我放下什麼屠刀。」她眼神有如蛇蠍,露出狂態,「我沒有錯,有錯的都是那些勾引皇上的不要臉女人。」
太後已經無法再跟她說下去,她好言相勸,她反倒怒目相視,更是狠話說盡的連她也想殺了的樣子,她搖頭要易奇飛處理。
「飛兒,你跟她講清楚、說明白,別再讓她在宮里興風作浪,你一個皇帝,連一個皇後都無法處理,你如何出去跟人談國政要事,你如何養兒育女、統理後宮?」
嚴厲的責備讓易奇飛臉上冷汗不斷,母後向來慈愛,今日為了朱雨香這等惡行,也不得不說出重話。
「我會廢後的,這些時日馬上決定。」
經過今天這樣的事,足見朱雨香已滅絕人性,為了阻止她再度殘害無辜,這是最好的方法。
朱雨香臉上表情大變,就像有萬根利箭穿透她的心房,身子搖搖欲墜,淒聲尖喊──
「不,皇上,你不會這樣待我的,我愛你的心天可明鑒,你怎能這樣對待如此愛你的我。」
他知她愛他,但是她的愛恐怖又極端,讓他這些年來水深火熱,有如生活在地獄里。
若這是愛,那這份愛恍如毒藥,令人只想求死。
他若不是也同樣愛她,會隱忍至今嗎?為何他越加容忍,她就越加步步相逼,逼得他幾乎無法喘氣,她究竟是要逼死他,還是要逼他殺了她?
易奇飛痛苦的道︰「雨香,我曾經那麼的愛妳,但是現在,我看到妳就會害怕,妳不再是我心之所愛,妳已把我逼得一點也無法愛妳。」
易奇飛深入肺腑的痛苦言語,震驚了朱雨香,她被侍衛捉住,披散了頭發,眼神瞪視,露出深刻的怨恨跟無窮的憤懣。
不,她不相信他這些愛自己的鬼話,她知道必定是有其他的女人,奪去了皇上的心,她拔尖了聲音吶喊,聲聲詛咒。
「我知道你有了別的女人,所以你才這樣待我,若是被我知道她是誰,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她,我要咬下她的肉,喝下她的血,讓她知道奪走我的男人不會有好下場,她若死了,我還要請法師作法,打得她魂飛魄散,讓她就算變成了鬼,也沒有辦法依傍在你身邊。」
「阿彌陀佛,妳說話留存些口德吧。」
她說得如此惡毒,太後忍不住念了幾句法號,只有地獄道的人,才會說出這麼陰毒的話,也不怕折損了自己的陽壽。
想到林蜜兒的天真嬌憨,再對上朱雨香的惡毒目光,易奇飛不禁渾身一顫。
「哈哈哈,皇上,你怕了吧,你是我的,我絕不會讓給任何人的,哪個不要臉的女人敢踫了你,我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休想看上別的女人,一輩子都休想!」她張口大笑,尖銳目光好似看透他內心深處。
易奇飛頭痛欲裂,差些暈眩過去,她的話听在耳邊,每一句一聲都似會成真,讓他無法等閑視之。
「將她押下去,送到她自己的宮殿冷靜冷靜。」
「是。」
侍衛強押朱雨香離去,易奇飛則是背上一陣冷汗,他不曉得朱雨香以愛為名,竟然會讓他有如芒刺在背。
「皇上,廢後在即,不可拖延,我這些日子心驚肉跳,怕會出事,她已經像是妖魔鬼怪似的,皇上對她不可再心軟,要不然她若是再害人,那些冤死的人又該如何?」
幾句話說得易奇飛心中篤定,見了朱雨香剛才的狂態,他也明白事不宜遲,她的瘋狂已經無藥可醫,再不辦她,她不曉得會做出什麼狂事,而他不想再看見任何一件憾事發生。
他點頭道︰「是,母後,我會馬上處理。」
「娘娘,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
大義頭冒冷汗,他因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所以職位甚高,極少有人敢冒犯,但是他現在身上就像被大雨給淋濕了一般,衣衫盡濕,冷汗還不斷從額頭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