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永遠是千篇一律,都是因為他花心看上別的姑娘,所以才引致她這樣殘暴不仁。
易奇飛全身氣得發抖,他昨日一笑,是笑那小爆女天真可憐,一踫見他竟嚇得那麼厲害,而非對她有意思。
包何況那宮女那麼小,她以為他是衣冠禽獸嗎?竟會對那麼小的宮女有色欲之想。
他立刻推開她,雷霆大怒不已。他不懂,不懂她為何總是如此殘忍,就算殺人也無所謂嗎?
「雨香,妳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肯放手?我為了妳,不納妃妾、不近,這個小爆女,只不過昨日撞上我,我覺得她年紀幼稚可愛,根本就沒對她有一絲一毫遐想,妳為何如此凌虐她,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皇上,我一心一意的愛你,惟恐後宮出了惑亂君主的亂子,我這般盡心盡力,你竟還怨我、罵我?」
見她竟還有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解釋,易奇飛氣得幾乎怒發沖冠。他當初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欽點她當太子妃,為什麼讓她當上皇後?
縱然她後台力量強勢,但是他還是可以決定自己究竟要不要她當他的正妻,要不要讓她當上主宰後宮的皇後。
是他年少無知、貪戀美色,毫無識人之明,以為雨香人美,就代表她的心腸好。
等她當上皇後後,真面目日漸現出,而他雖貴為一國之君,卻從此遠離美色。他要的是她不再對那些可憐無辜的女子下手,他要的是不要再有人因為他的青睞而枉死。
想不到、想不到他依然害死了這個他根本無意于她的小爆女,還讓她死前受盡折磨。
「雨香,我已經快被妳逼瘋了,妳究竟是瘋了,還是本來就心肝惡毒,我只要無意瞧妃子一眼,隔日那妃子就犯了大錯而被賜死,妳、妳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說過多少次,我不納妃、不納妾,但妳不準再枉殺無辜了。」
朱雨香永遠也不懂皇上為什麼說她殘忍心狠,她做的是天下女子都會做的事,保全自己丈夫的愛永遠在自己身上,她有什麼錯?
「皇上,你為什麼總說我枉殺無辜,是這些無恥的狐狸精該死,不是我造成的啊!皇上,若是她們肯潔身自愛,我怎麼會對一個平白無辜的女子下這樣的毒手,皇上,你究竟是信我,還是信這些狐媚的賤狐狸?」
易奇飛猛地站了起來,推開她放在他身上的軟綿小手,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胡作非為了。
「朕要回御書房辦事了。」
朱雨香雙唇輕咬,拉住他的衣衫,「皇上,求你別對我生氣了,臣妾知道錯了,皇上,你別不理我。」
易奇飛被她汪汪淚眼一望,終究還是心軟,她是他惟一愛過的女人,若不是她嫉妒心太強,手段實在太殘忍,令他難以忍受,他絕對會一心一意的愛著她。
但他實在不知,她為何要做出這麼多殘忍的事情。
眼見眼前無辜慘死的小爆女,她的年紀還那麼小,正值世事不知的年華,原本應該在花園里掃掃地、開心過日,根本就不該在這成為一具尸首,死前還受千般苦痛。
她那吊在半空的身體彷佛是在控訴一般,讓他難忍悲傷的站起。
「雨香,妳的心里真的有病,妳回宮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再來見我,也不準妳……」望了尸首一眼,易奇飛不忍心道︰「不準妳再濫殺無辜。」
「皇上──」
朱雨香還要再奔過來,易奇飛已經步出門口,大義正在外頭候著,他吩咐道︰「去把那尸體埋葬,若還有家人,多些金銀給他們。」
大義點頭領命,準備放下尸體,以便埋葬。
見大義要去動尸體,朱雨香拿起一旁燻香的小銅爐,往他身上丟去,氣忿難當的尖叫,把氣都出在他身上。
「都是你們這些小人故意搧動皇上,讓皇上跟我越離越遠,讓他越來越不愛看我、不愛踫我。」
「娘娘。」
大義跪下,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動也不動,等娘娘罵完、出完氣後,一切就會回復正常。
不管被砸了多少傷口,被掌了多少耳光,只要忍耐,很快的大事就會化小,小事就會化無。
只要忍耐,很快就會風平浪靜,後宮也會很快就平靜下來。
「皇上,你看起來很累?」
方應咸說話口吻輕淡中帶著力量,他笑開了唇,本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他,不論是對男對女,總會有一定的影響力,就連易奇飛也忍不住被他逗笑。
才被逗笑沒多久,易奇飛就忍不住嘆一口氣,在任何人面前,都必須假裝君主的威嚴,就只有在童年玩伴面前,他可以不必假裝,更可以商討自己的心事。
「我好羨慕你,應咸。」
方應咸收斂了笑臉,眉眼垂下,想也知道易奇飛所言為何。
這麼多年的朋友,要不知道他的內心事,實在是太難,更何況他本來就對朱雨香極度反感,真想不通皇上究竟為何納她為妃為後,他只能猜想皇上被她的美色迷惑了。
「皇上,你雖然英明有為,具有一統天下的才能,但是對于女人,你實在是太沒眼光了,當初我就對你說過,不要納朱雨香為妃了。」
方應咸說得直接,但是易奇飛一點也不生氣。
沒錯,當初他為太子,要招雨香為太子妃時,方應咸就萬般攔阻,他當時還以為是他愛上雨香,基于朋友之情,他就不便相奪,因此就要退讓,想不到他的理由卻不是這樣。
听了他友情相讓的話,方應咸反倒嗤聲大笑,說出令他大感驚訝的話。
「我又不是瘋了,愛上一個只有臉皮尚可的女子,太子殿下,我是真誠的奉勸你不要招朱雨香為太子妃,否則後果堪慮。」
他當初硬是不听,才造成今日苦果,這苦果現在當然只能自嘗。
想方應咸自小便在女人堆中廝混,對于辨識女性的直覺非常靈敏,易奇飛現在非常後悔當初為何不听他的話。
「應咸,我為了她的偏執,不納妃妾、不進舞女,甚至連女子也不願多看,想不到昨日不過撞見一個小爆女,今日那小爆女就死了。」
易奇飛道出昨日跟今日的事情,方應咸听了不禁搖頭嘆息。朱雨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竟連這種狂事都做得出來。
他知道皇上不是畏懼于她娘家的勢力不敢廢她,他實是一心一意的愛她。
但她卻一點也不珍惜所愛,成天疑神疑鬼,無中生有的說皇上心儀哪個女子,並就把那個女子處死,她真的是有病,還病得很嚴重。
皇上這些年來的勤政愛民,跟朝中勢力的重整,讓朱雨香的娘家再也無法在朝中興風作浪,她早已沒有後台可靠,還不收斂點,真不知道她的腦子里在想什麼。
皇上是珍惜舊情,實在無法將她打入冷宮,甚至委屈自己,好讓朱雨香知曉他並未看上別的女子,只是她偏執已深,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竟連那麼小的宮女也下手殺害。
「皇上,事不宜遲,就用這個理由,將她打入冷宮吧。」
「不。」他不忍這般對她,若是他真能狠下心,雨香早已有數個罪狀足以被打入冷宮了。
「皇上──」
方應咸忍不住握拳,皺了一下眉,他知他不忍,但仍語重心長,畢竟皇家血脈不容中斷。
「皇上,你愛惜舊情,可是她已經到了濫殺無辜的地步,你不與她同寢,也不招納妃子,難不成你要整個皇室命脈無以為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