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王爺不會疼惜這些小錢的,到時妳穿上新衣裳,王爺會迷妳迷得要命呢。」
她們嬌聲笑了出來,一人一句,說個沒完沒了。
柳絲絲掩住嘴偷笑。看來方應咸在京城的生活真是多采多姿,他的艷福必定也是京城里人人稱羨的美事,這也難怪嘛,方應咸的確是個美男子,又貴為王爺,這麼有權有勢有才的男人,也怪不得女人傾心。
倒不知姊姊要怎麼讓這群女人離開方應咸,看這樣子,他對女人十分體貼呵護,這樣英挺體貼的男人,要讓女人不愛戀上他,似乎困難萬分。看來姊姊有得煩惱了。
柳綿綿站在一邊,身形幾乎跟方應咸一樣高大,只略矮他幾分,比一般女子高得多,再加上她的打扮跟在山寨里一樣,所以這些姑娘們,竟認不出她是個女人,還以為她是個清俊的男人。
「哎,我們這麼多話,竟沒看到王爺帶了客人,這位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那個叫艷姊的女子,首先款款一彎身,對著柳綿綿行禮,另外的女子們,也學著她,甜甜的叫道︰「公子,姊妹們有禮了。」
方應咸臉色微僵,正要解釋她是女人,想不到柳綿綿低聲喚了他一句,「方應咸?」
他心里的確有點緊張,綿綿不知他有這麼多的女人,真要解釋起來,還挺麻煩的。
但她帶著妹妹跟著他到京城來,許身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不能虧待她。望著在場的無數美女,他還真有點心虛,不知她會不會生氣呢。
「綿綿……」
她喚他一聲,他也心虛的回應,才轉過頭,柳綿綿雙手即捧住了他俊俏的臉龐,毫不客氣就吻上了他的唇,吻得熱情如火,彷佛在標明自己的所有權,讓方應咸一時怔呆的做不出任何反應。
第八章
這個吻就像烈火燎原般,奪去了方應咸的理智。
隨即,自然的反應代替了怔呆。美女在懷,他怎能無動于衷,更何況這是柳綿綿主動的愛吻。
方應咸摟住她的腰,放任自己陶醉在她溫潤的唇齒間,她主動,而他則又舌忝又吻,把她當成世上最好吃的食物。
沒多久,他的熱情已經蓄勢待發,只差沒一張床,可以把她放上去,然後自己跟著躺上去,壓在她的身上對她予取予求。
方應咸吻得火熱,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游走。
柳綿綿輕笑道︰「就是這麼回事。」
他不解她的意思,「怎麼回事?」
轉頭一看,原來她在對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說話,而且她笑容中那自信俊雅的風采讓他看痴了,一顆心差些兒醉了。
除了自己之外,他真的沒有在別人身上看過這樣的風采,不是他自戀,而是事實。除了柳綿綿之外,他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能散發出這樣的自信光芒。
在場所有的歌妓、舞妓,包括僕役婢女,全都眼珠子快掉下來似的瞪著他們剛才的現場火熱表演。
有這麼奇怪嗎?他風流的名聲又不是現在才有,他們干什麼見到剛才的場面,一臉驚嚇欲死的表情?
方應咸還待介紹柳綿綿,她已經先行說話,而且聲如洪雷、氣勢嚇人,擺明又是用土匪頭子的方式處理。
「這是我的男人,想要命的,別亂踫。」
「你的男人?!王爺,這是真的嗎?」
一臉好似要暈過去的表情,艷姊首先說話,身子還邊抖抖顫顫,好像下一刻就要暈倒。
方應咸覺得沒什麼好否認的,他還想讓柳綿綿當他的王妃呢!
「沒錯,她說得一點也沒錯。」
听到他的回答,艷姊發出小小聲的驚呼,其他的歌妓、舞妓也發出此起彼落的驚叫聲。
包別說那些在旁邊假裝打掃,卻一個個豎直耳朵偷听的僕役,听聞這京城里最新、最大、最難以置信的丑聞,下巴都快掉了。
「原來王爺帶回來給我們看的有趣東西就是這個?怪不得王爺對任何女人都是一視同仁,不是因為王爺博愛,而是因為你、你的心里……比較、比較……」
好像要說出下面的話非常的困難,讓艷姊一連喘了好幾口氣,還得有人拍著她的背,讓她順順氣,她才繼續說得下去。
「原來是因為王爺你比較愛男人。」
方應咸聞言,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腦筋一片空白︰他啥時愛男人了,怎麼他自己不知道?
而柳絲絲跟安寧在一旁偷笑。安寧見主子那呆怔的表情笑到肚子痛。果然柳綿綿作男裝打扮,沒有人會看出她是女人,畢竟她氣魄太驚人了。
也怪不得她一說王爺是她的男人,王爺也承認是時,府里的所有人會直覺以為王爺有斷袖之癖。
「王爺,枉費我們姊妹把真心放在你身上,原來你竟然、竟然比較愛男人,我們真是悲哀啊!」
艷姊的眼淚掉下來,哭得梨花帶雨,還邊哭邊嘆氣,一臉就是他欺騙了她們那麼多年,害她們白白浪費了無數感情的哀怨樣。
「等、等一下,妳們想到哪里去了?」
「王爺不必多說,我們在風月場所待慣了,也不是不明白有些男人的嗜好,只是想不到你也是這種人,我們雖受你所騙,但是也受你照顧良多,不會把這一件事向外人傳揚的。」
她越說越是煞有其事,方應咸百口莫辯,因為她們根本不听他解釋,有的人甚至放聲大哭的沖進室內。
沒多久,哭音傳滿了整個屋內。
「為了王爺好,我們只能對他斷念,因為他連男情人都帶回家了,還不顧一切在廳堂里就熱吻起來,可見他有多愛他。」
「嗚嗚,對啊,王爺對我們從來沒有這麼寵溺過,他果然是王爺心里最特別的人。」
「是啊,我們只能死心了,王爺敢在大庭廣眾下承認跟他的關系,我們還有什麼希望。」
柳綿綿听了,依然面無表情,但是她微挑的眉毛、抖動欲笑的唇角,彷佛早已預測了將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她根本就是在看他笑話。
方應咸听到她們越說越夸張,臉都快青了。綿綿是個女人,難道她們都看不出來嗎?
「妳們在胡說什麼?綿綿是個姑娘家!」他鄭重澄清。
但他的澄清只換來眾人捶心哭泣,事已至此,他再怎麼辯解也沒人要相信他的話了。
「王爺,你不用再說了,我們都知曉你的苦處,你一定將愛男人的癖性死命壓抑,你對我們都是逢場作戲,但是你既然已帶了男情人回來,就該對他一心一意,要不然他太可憐了。」
「對啊,你若不承認我,枉費我帶著妹子跟你在一起,我已經無親無戚,難不成你還要拋棄我嗎?那我只能去死了。」
柳綿綿摟住了方應咸的手臂,好像在唱大戲一樣說得動人。方應咸從來不知道她這麼會演戲,跟他簡直有得拚。
「妳、妳……綿綿……」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安寧看見主子吃癟的模樣,那樣子簡直是千金難買,要他捐出全部的財產看這一刻的畫面,他也願意。
他噗哧一聲笑出來,現在主子終于知曉他的痛苦了吧,往常他欺壓別人,現在換柳綿綿欺壓他。
室內室外圍滿了僕役、奴婢,他們听了前段,又趕緊呼朋引伴站滿了廳堂,現場簡直是人山人海,王爺府里每一個人都不想錯過這場當今最妙的好戲。
他們好奇的想听後面的發展,方應咸見這麼多人在看熱鬧,惱羞成怒,漲紅了臉罵出口。
「誰叫你們這麼沒家規的,主子說話,你們偷听什麼?給我通通滾去做事情,要不然家法懲治。」
僕役雖因此做鳥獸散,但是興奮的目光、不斷蠕動的嘴唇,讓方應咸清楚的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玩完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