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遇到了正要開青樓的香兒姊,她給我吃了一種草,那草會讓人在十個時辰內停止呼吸、全身冰冷,好像死了一樣。」
「因為我人死了,我的主子不敢踫死人,他把我丟出路邊,香兒姊再把我撿回,等到十個時辰後,人會醒過來,只不過身子很虛弱,得調養一段時間,但是至少我就逃過那個胡人的摧殘,香兒姊用這一招,撿了很多姊妹回樓里,救了很多人呢。」
司徒風有點不敢置信這世上有這樣的事。
想到當初的事,讓言香兒噗哧一笑。「對啊,當初羞花的主子正要侵犯她,結果她卻馬上死掉,他嚇得屁滾尿流,後來听說因為這件事的震撼太大,還讓他嚇得生不出小孩呢,哈哈,這才是報應。」
一提到這件有趣的往事,讓羞花心情也愉快的笑了出來,「沒錯,當時那男人嚇壞了。」一頓,她把話題拉回,「若是用這草讓虎兒公主跟太後吃下,平妃派人診斷她們暴斃身亡,我們再將她們給運出來,此時再辦趙家,不是一舉兩得嗎?既可以保住你親人的性命,又可以鏟除趙家的勢力。」
司徒風楞住了,若是能夠如此,當然是一件天大喜事,但是天底下真的有這種怪異的草嗎?
「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草嗎?」
對于司徒風的懷疑,言香兒不以為然,當然是真的有這種草,要不然她怎能與羞花相識,又怎麼能在邊疆開上一家青樓,把羞花捧為那時名聞遐爾的邊疆名妓、花中之魁。
「當然是真的,起先是我養的羊吃了那種草,我本來以為牠死了,後來才發覺沒多久牠又活了過來,那時我遇見羞花,听了她的遭遇,當時情況又迫在眉睫,反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所以就用了這個計謀,想不到那草用在人的身上也有效用,羞花過了十個時辰果真就活過來,不過復原的那段時間很痛苦就對了,常常會頭暈目眩,所以我就把那個草叫做死人草。」
「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世間之大,竟然有這麼奇特的東西。」
嘴巴一直叼念太不可思議,但是司徒風的臉上卻越來越興奮,若是真能用這種草將母後跟皇妹運出宮來,那鏟除趙家的事,應該就能立即見效,皇兄做事也不必綁手綁腳。
「我明天就進宮去見皇兄,向我皇兄說這一件事。」
「什麼明天,就是現在,我看你馬上就去吧,那種壞心的女人,竟敢這麼欺負別人,早日定了她的罪,早日完事,以免她又害死了別人。」
「好,那我馬上去。」
司徒風不自覺的在言香兒的發上親了一記,使她頓時滿臉通紅,羞惱的打他道︰「去就去,亂親什麼,被羞花看到了,成什麼樣子。」
司徒風也知她害羞,笑笑後便離開了。
而等他走了,言香兒漲紅了臉,嘴里嘟囔著連自己也羞煞的言辭,「他……他怪怪的,別理他。」
言香兒一臉幸福的模樣,讓羞花內心既羨慕又為她高興,她永遠也無法想象,自己跟司徒光會有這麼一天。
司徒風進了御書房,查探左右無人之後,就把自己剛才跟言香兒、羞花所談論的事說出來。
司徒光臉色不變,只是從他微微激動顫抖的雙手,可以感覺他並不是全然無動于衷,若是真能這樣,他就不必受制于趙家。
他道︰「快馬加鞭要人到邊疆尋這種草藥,然後先找只動物來試試,若是真的可行,那就立刻照計行使。」
「是,皇兄,我立刻親自去邊疆采集。」
他才正要退出,司徒光卻喚住了他,他冰寒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的愁思,聲音低沉的問︰「她近來還好嗎?有請大夫為她看過了嗎?」
一听也知道兄長問的是何人,司徒風點頭道︰「她在好生休養之下,雖然身體仍虛弱,但是至少母子均安,大夫也說照這樣子調養下去,很快她的身體就會恢復之前的健康。」
「嗯,那就好。」
他說了兩句後,聲音就無疾而終,司徒風反而道︰「皇兄,若是你想見她的話,她近日心情較好,也許會想見你。」
司徒光將眼光往下,盯著奏折,「不必了,我派出的探子,已經查探出趙嬤嬤想要毒死牢里的小珍跟她找來陷害羞花的男人,可能羞花的尸體不見,也讓平妃起了一些疑心,她最近的動作大了一些,我不適宜去看她,以免讓平妃查探出她現在所住的地方,對她性命反而造成危害。」
雖然司徒光面無表情,但是從他這一段話听來,足見他對羞花非常的珍惜,更是用盡了一切的力量想要隱瞞她的行蹤。
這使得司徒風忍不住想起香兒剛才在木屋里,劈頭就問他的話,這句話的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皇兄,你喜歡羞花姑娘嗎?」
只見司徒光批改奏折的手停了一下,他不自然的硬聲道︰「快去辦你的事吧。」
司徒風見他這等反應,忍不住嘴角往上彎曲,看來香兒還真的說對了,皇兄確實很喜歡羞花。
第九章
藥草擺放在桌上,這是司徒風從邊疆快馬加鞭找回來的,旁邊的馬匹已吃下,剛診斷時沒有心跳,但是十個時辰過後,馬嘴隨即噴出低聲的嘶叫聲,證明牠還活著。
言香兒不耐道︰「我早跟你說過了,就說吃了這種草,十個時辰後就會醒過來,你還不相信。」
羞花知曉這事關司徒風親人的性命,所以他當然得一再試驗,證明完全沒有問題,才敢使用。
「王爺這樣做,也是為了小心起見。」
「什麼小心,我看他根本就是懷疑我。」
對于言香兒的抱怨,司徒風忍不住的露出苦笑。事實上,他雖相信香兒,但是對于世上竟有這種草,還是忍不住有些懷疑。
現在證明真的十個時辰後就會醒來,他就可以進宮稟報皇兄,然後一切依計行事。
「妳們在這木屋里待著,我立刻就帶著這種草進宮,處理各種事項,若是一切順利,我應當很快就會回來,若是不順利--」司徒風停了一下,大手伸出揉弄言香兒的發絲,「我將一些銀兩放在包袱里,妳們就帶這些銀子離開。」
听他說得凶險,言香兒臉上終于流露出擔心,好像明白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簡單。
羞花在宮里待過,那些勾心斗角、凶險萬分的日子她都經歷過,光是平妃就已經如此的歹毒,想必趙宰相也不可能白白的就被抄家,他們的確要冒很大的風險,若是不成功的話,只怕皇室全都要被屠殺滅絕。
「徽欽王爺,你要多加小心。」羞花忍不住道。
司徒風點頭,揉弄言香兒的手收了回來。
言香兒臉上還是故作開朗的道︰「快去,辦完事就回來,我會等你的。」
「羞花姑娘,妳沒有什麼話要對我皇兄說嗎?」
羞花啟唇,卻又在靜默中闔起了雙唇,她最後只憂心的道︰「但願他一切保重,我……我……我等他。」
她鼓起了勇氣,終于把話給說出口,而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口震蕩得十分厲害。
司徒風露出俊朗的笑容,他道︰「我會轉告我皇兄的,他一定會很高興。」
很快的,一天就過去了,言香兒雖表情與之前一樣的開朗,但她有時候也會忍不住雙手交握,顯露出內心的擔憂,到了晚上,她終于問出一直盤旋在內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