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凌琉晶不屑的別過瞼去,哼,這個口理如蜜的臭男人,裝得那麼斯文文,還不是色電—個,看到女人,就—臉想下手的模樣,簡直是下流、無恥,只有笨蛋才會被他臉上的笑容欺騙。
「郡主,你看,木公子……不,木大哥好溫文儒雅,人又體貼,簡直是姑娘家心目中的夢想。」
听慣了蘭花對木靈靜的崇拜之詞,她只有耳朵長繭可形容,她反諷著,「有什麼好心醉的,比他好的男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
蘭花還想再多說幾句木靈靜的好話,就見凌琉晶將手指按在嘴巴上,「噓,有人來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管家的聲音傳來——
「郡主,少爺有事要我交代給你。」
得到應允,管家走進房內,卻見年輕俊俏的侍衛也在,他不禁張大了眼,這個侍衛好大的膽子,竟敢待在閨女的房里,且對方還是郡王。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是郡主帶來的人,也不該跟郡主同個房間,瓜田李下,成何體統。」
「我是郡主的侍衛,當然要隨時保護郡主,更何況這木家的人都不是些好東西,我更得隨侍在側。」
避家被他的話驚得都呆了,他倒是把他們木家的人全說成妖魔鬼怪了,而且口氣之大令人匪夷。
緩慢踱步而來的木靈靜也听見了,他淡然的開口,「將郡主牽扯進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錯,不過凌王爺本身也該檢討檢討,我想兩家都有份,這件亂七八糟的事,不只我們木家有錯吧。」
他這番話倒是真的,凌琉晶沒什麼話好反駁,只好默然不語。
木靈靜望向蘭花,娓娓道出他心里的想法。
「郡主,想我木某人何等人也,怎能叫郡主服侍我,所以我另闢了房間給郡主你,你就當成來木家玩樂避暑,高高興興的過這一個月。」
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且她整日關在小愛里,絕不會被別人發現她是假的郡主,蘭花差點喜極而泣,連忙點頭感謝,「謝謝木公子。」
「至於凌晶……」
凌琉晶冷冷的望向他,有些挑釁的開口,「我怎麼樣?」
「沒事,只是希望你少進郡主房間,郡主身分如出水芙蓉般高貴,你一介小侍衛競能來去自如,就不知別人心里怎麼想了?」
他竟敢用她說過的話來對付她,凌琉晶也不高興了起來,「無恥的人才想無恥的事。」
只要一對上他,她的嘴巴就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木靈靜溫和的雙眼微微燃起火花,但他仍溫和道︰「凌晶,我會安排你去護衛專屬的房間睡,這一個月的銀餉也照常給付。』
他轉頭面向蘭花,「郡主,請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
木靈靜說完便轉頭走出去,倒是凌琉晶看著他的背影,憤怒的握起雙拳,連自己在氣什麼也不知道。
照理說,木靈靜這樣的安排是合情合理之至,實在沒什麼好抱怨的,但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總之她只要看到他,就是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連她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
傍護衛住的房間寬敞得像三間房間的串連,也布置得美輪美奐,但凌琉晶一見到一排的通鋪,臉色立刻灰白起來,要她合衣跟一堆男人睡在一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她立刻掉頭出木府,往京城里最好的客棧瘧去,拿出銀兩,要的就是一間最好的雅房。
不能說木靈靜的心里不掛意。
那個名叫凌晶的侍衛,就是讓他覺得很下對勁,甚至燃起濃厚的興趣,所以他請管家隨時注意他的舉動。
听了管家稟報後,他輕輕的摩挲中指上的玉戒,每當他遇到難題時,他就會這樣輕撫著自己的玉戒。
「住在城里最好的客棧啊,那一晚多少銀兩?」
「是一般侍衛快半個月的薪餉。」
「嗯。我們給侍衛住的房間不好嗎?」
避家老實的回答,「稟少爺,若我們給侍衛住的地方不好,其他府里給侍衛住的地方豈不是狗窩了。」
「所以這不合情理。」
木靈靜淡淡的接下話,心里隱約有個念頭冒了出來。
「真不知這個凌晶為何能出手闊綽,明明只是個小侍衛,哪來的銀兩揮霍?瞧他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樣,倒像他才是主子,我們是僕役一樣,架子擺得比凌郡主還高呢。」
避家邊抱怨,邊不斷的搖頭,他抱怨的話,讓木靈靜靈光一現。
木靈靜喃喃重復,「架子擺得比郡主還大,倒像他是主子,別人是僕役一樣,又能出手闊綽,耗掉半個月薪餉也都不眨眼……」
罷才那個冒出來的念頭越來越明顯,最後只有一個答案能說明這整個情況。
若這個驚世駭俗的念頭是真的,那她未免也太過大膽,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慢慢的,木靈靜許久沒有真心往上揚的嘴角,漸漸的上揚,
看來這一個月是不會太寂寞了。
凌琉晶才剛闔上眼,就听見有人敲門的聲音,她睜開眼,不悅的走去開門,正要破口大罵對方時,才發現原來是木靈靜站在門外。
她嚇了一跳,有一瞬間幾乎無法呼吸。
「你……」
木靈靜一向沉寂溫和的眼里散發出某種光芒。
「凌晶,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罷才的驚訝逝去,她現在想睡覺,不想有人吵她,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歡見到木靈靜,不管在任何時間。
「我不管你是如何知曉我住在這間客棧里,但警告你別派人跟蹤我!你在想什麼事都與我無關,我要睡覺了。」
說完,凌琉晶便要把門闔上,木靈靜趕緊伸腳擋住,留下一道門縫,他趁著這個機會,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他這不正經的態度,讓凌琉晶驚恐又憤怒,她打掉他的手,怒道︰「無禮狂徒!你在做什麼!?」
木靈靜眼眸里的調侃今她心兒緊縮。
他突然開口一字一句說得異常清楚,「我就在想,從小養尊處優的郡主,為何會如此乖巧且膽小得像個無害的小兔子?」
凌琉晶頓時心跳急促,她瞪大眼,凝視著她最討厭的人。
「連否認也不否認嗎?」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否認的。」
「聰明,不做無謂的困獸之斗,至少能讓你免除更多難堪,」
他對她淡淡一笑,「怎樣?我可以進去嗎?還是要我把郡主假冒侍衛的事,說得經過這房門口的每個人都知道,我相信這會是京城里最大的丑聞,也是最精采的丑聞。」
若這事傳了出去,她就不用做人了,凌琉晶雖不甘願,卻也無可奈何,「算你狠。」
不待凌琉晶將拉開門,他便把門推開,他自行走到桌邊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悠閑自在的表情可比在家里般輕松不拘束。
凌琉晶諷刺道︰「把這當成你家,千萬不要拘束。」
她的諷刺讓木靈靜放聲大笑,他的笑聲溫暖而醇厚,有如最香醇的酒,聲聲薰人欲醉。
「郡王,說話何必如此諷刺?要知道你未來一個月都掌握在我的手中,現在下說些能令我開心的話,相信你以後日子會很難過的。」
「我不需要說什麼,你開心或下開心,都下關我的事。」
她那冷如冰霜的表情,更顯出她艷如桃李的美貌,木靈靜望著她的眼眸下免有些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