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大驚小敝了,林子芹忍不住想笑,「只不過是個名字而已……」
話還沒說完,她聞到一陣香噴噴的風,燻得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後,鼻子還是覺得癢癢的。
到底是誰抹這種可怕的香味?還怕別人聞不到似的,竟灑得方圓百里內都聞得到才糟糕。
沒有品味也就罷了,還要搞得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個沒有品味的人,此人也算是一絕。
突然春姑等五、六人全都跪下,迎接喊道︰「靳妃娘娘萬福。」
原本背對來者的林子芹轉身一看,發現眼前的女人臉蛋雖然長得不甚美艷,不過光是她出來的身材就非常雄偉,害得她有一種回到現代,看到某種限制級節目的感覺。
「芹妃娘娘,你也來這里賞花嗎?」
听不出此話是好意或壞意,但是她的手里拿著掃把,怎麼看也不像在賞花吧。
林子芹見她眼色一直朝著自己手里的掃把偷瞄,她就乾脆拿起來,讓她大大方方的看個夠。
「沒有,我在掃地。」
「這掃地是下人才會做的工作,怎麼會讓芹妃娘娘做呢?」她掩嘴一笑,厲色的看著春姑她們,「說,你們是不是欺負芹妃她才剛剛進宮,不懂宮內的規矩就欺負她。」
春姑一群人竟嚇得打顫,林子芹是不知道她們在害怕什麼啦,不過看她們膽怯的樣子也挺可憐的,馬上擋在她們面前辯駁,「不是她們欺負我,是宋祁堂叫我來做的。」
宋祁堂不是皇上的名諱嗎?靳妃大驚道︰「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諱,你知不知曉這是大罪!」
林子芹很欽服她們連這種芝麻小事都能說成大事般的本領。
她沒好氣的道︰「宋祁堂說我可以這樣叫他的,因為老是皇上、皇上的叫,听起來很像古裝劇,我自己說了都會很想笑耶,他就說我以後可以叫他宋祁堂。」
本來想把這件直呼皇上名諱的事鬧大,想不到芹妃竟會這麼說。靳妃的眼神轉為深思。
皇上名諱豈是人人都可以喚之,皇上願意讓她直喚,就代表皇上對她的疼愛非比尋常。靳妃心想,她可得早日斬草除根,絕不能留個禍根在宮內與她爭寵。
雖然這麼想,但是看芹妃手里拿了掃把在這里掃地,皇上若真的寵愛她,會罰她這麼丟臉的在御花園掃地嗎?
在御花園掃地的懲罰,听來的確很輕,但是這御花園里的百花,住在宮中的每個人都可以來玩賞。
也就代表她在這里掃地,每個人都能在這里看見她被皇上責罰,皇上豈會罰一個他疼愛的妃子在這里被人看笑話。
所以靳妃料想,一定是這個芹妃說話一派天真,皇上才準她直呼其名,要不然連她都還不敢直呼皇上的姓名呢。
這樣一想,這個芹妃的威脅感就降低了,再仔細一看,她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而且還加上長得像男子般的高度,說話又大剌剌的,實在看不出有讓皇上迷惑的氣質存在。
誰人不知皇上偏愛的是豐滿嬌小的女人,就跟她一樣,而芹妃這個女人根本就沾不上皇上喜歡類型的邊。
「你被皇上罰了是嗎?」
宋祁堂的確說過,掃地是罰她誤闖了如花郡主住的地方,況且只是掃地,也算是輕罰吧!
「沒錯啊,宋祁堂叫我來掃的。」
「嗄,原來是這樣啊,芹妃,宮中的禮儀萬千,听說你是從偏僻地方被皇上相中帶回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更不懂宮中禮儀,不如那天我教教你吧,才不會再被皇上罰。」
靳妃一邊說一邊笑,不知是什麼意思,但是光看她笑的模樣,就令林子芹覺得非常的不舒服,況且她才不是從什麼偏僻的地方來的呢,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耶。
「我不是從偏僻的地方來的,而是來自於台北。台北可是個國際都市,台灣更創造了經濟奇跡,還是亞洲四小龍之一呢。」
靳妃笑道︰「沒听過這個地名,我是京城征美時進宮的,可不是什麼奇怪地方來的。不過听說你是皇上夜半時帶回來的,果然是夜色昏暗,所以皇上才將東施看成了西施。」
最後一句林子芹就絕對听得懂了,尤其是這個靳妃的目光朝她的身材瞥了好幾眼,她就明白靳妃在批評她的身材。
她的身材沒有什麼不好啊,要腰是小蠻腰,皮膚既光滑又細膩,胸部更是恰到好處,才沒像靳妃那樣的發育過度呢。
林子芹正要狠狠回話,跪在地上的春姑,拉了一下她的衣裙,她才想到她們好像跪很久了。
她立即道︰「起來,跪這麼久對膝蓋不好。」
爆女們面面相覬,不知道要不要起來。論宮內的勢力及得寵度,靳妃娘娘算是後宮第一寵妃。
而芹妃娘娘不過才剛來幾天,雖然皇上夜夜相陪,不過也不知是下是圖個新鮮而已,再說她的個性已經得罪了如花郡主,只怕以後不怎麼好過。
一見沒有人起來,林子芹覺得非常奇怪的問︰「我叫你們起來,你們怎麼都不起來?」
靳妃輕笑,「好吧,你們都起來了,免得你們的芹妃娘娘叫不動。」
她一說,才有人敢站起來,看得林子芹目瞪口呆。
靳妃微微一笑,笑容里滿是勝利的意味。
「芹妃啊,現在你知道宮內誰最大了嗎?乖乖掃你的地吧!」她說完轉向服侍她的宮女,「來人啊,帶盤桂花瓜子上來。」
林子芹後來才知道她為什麼叫人帶瓜子上來,因為她啃完瓜子,就把殼兒往地上扔,扔得滿地都是,分明是要叫她掃,但她林子芹可沒這麼好欺負,她忽然高興的笑了。
「半個時辰了沒?」
春姑急忙道︰「半個時辰了,娘娘。」
她把掃把一扔,回頭朝靳妃笑得古怪。
「靳妃,皇上只罰我每天掃半個時辰,現在時間到了,我不能再掃,否則就是有違聖命,若是皇上等會來御花園,看到地上滿地都是髒亂的瓜子殼,問說是誰丟的,那我只好實話實說了,到時我就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換你來掃御花園了。」
她享受的看著靳妃嗑到一半的瓜子凍結在牙齒中間,再對著春姑勾勾指頭,交代道︰「走吧,春姑,我好困了,我決定要睡個美容覺。」
她听到後面的人氣急敗壞,吩咐下人趕快掃地的聲音,便高興的笑出聲來。
總算給這個狗眼看人低的靳妃娘娘下馬威嘗嘗了,要想欺負她這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現代人,門都沒有。
但一旁的春姑倒是滿面的憂愁。
林子芹笑道︰「春姑,你看到靳妃急到流汗的表情沒?」
「娘娘,得罪了靳妃只怕不太好。」
「為什麼?她好壞,才初次見到我就想要欺負我!」
「靳妃娘娘十分得皇上的寵愛,皇上都順著靳妃娘娘的話處理後宮之事,若是得罪了她,只怕娘娘你在後宮的生活會不好過。」
林子芹一怔,隨即不舒服的感覺涌上來。怪不得宮女只听靳妃的話,不听自己的話,可見宋祁堂以前一定常常在她那兒夜宿,才讓那個女人囂張到眼楮都長在頭上。
「哼,怪不得她這麼的囂張驕傲。宋祁堂也真是眼楮瞎了,那種女人有什麼好的,現代的酒家女都比她有品味多了,他竟寵愛那種女人!這個色鬼古人,一定只看到她的胸部。」
春姑被她大逆不道的話給驚嚇得白了臉。娘娘不但批評皇上喜愛女人的眼光,而且還罵皇上色鬼跟眼楮瞎了,這要是讓旁人听到了去密告,可是殺頭大罪啊。
林子芹倒是越說越氣,還氣得踢著路邊的石頭,「春姑,當個皇帝這麼了不起嗎?真的有三宮六院這麼多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