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雷安撫的將她的手按下來,臉上的表情好像他跟她剛才沒在沙發上做出親愛的事一樣的平靜,然後在她手里塞了一張餐廳的名片,「別生氣,我已經替你安排好約會,今晚七點在這家餐廳。」「安排好約會?」香怡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閻雷指著沙發,「剛才既然收了你的介紹費,現在當然是要賣力的介紹,今天晚上絕對會準備一個又爛又貧的男人給你,符合你想要的一切條件,我跟文越會做陪客。」
這個人簡直該下地獄,才剛對她左親右摟,現在竟要把她推給其他男人,而且一切都已安排好了,香怡怒目相視的站起來,鄭重警告他,「我不用身體當介紹費,你下次再亂說,我就打扁你的嘴!」
閻雷指著門,根本就沒看她,仿佛剛才發生的事與他無關,兩人根本就不曾親愛過,「出去吧,我還有許多事要辦,今天晚上有事再聊。」
香怡還想再發怒,但是她很明白,當他出現這種表情時,那就是什麼事都沒比他辦公重要,在心里嘲諷自己,恐怕剛才的事還浪費他辦公的時間呢。「好,我走,但是今晚不用你當陪客。」
她猛地很不爽的將臉別過去,閻雷即時捉住她的下巴,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吻了她的唇一下,跟他冰冷的命令語氣完全不同的是他還算溫柔的表情,「出去吧,別再亂發脾氣,今晚打扮得漂亮一點。」
只是一個小小的親吻,她滿心的不爽全被安撫下來,香怡雖然發出不屑的噴聲,但是表情的確柔和下來,她冷冷的撂下話,「算你識相,我走了。」
她打開鎖著的門出去,在門外的走廊上,看到的就是剛才被閻雷叫出去的年輕男子,他一臉好奇的盯著她看,她一想到這個男的會想著剛才他們在辦公室做什麼,臉霎時一下羞紅,還要故作鎮定冷漠的對他點頭,以免自己下不了台。
那年輕男子也對她點點頭,香怡才一張臉像要蒸發一樣的慢慢走出去,外面的警衛全都擠在秘書室,顯然擔心以她剛才那麼火爆的性子進去,不知道會不會對閻雷做出不利的事,而她一出來,他們立刻團團圍上,好言好言的輕聲道︰「大小姐,沒事吧?」
怎麼可能會沒事?她又被閻雷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大給從頭吻到腳,但是她是不可能招認這麼倒霉的事,所以強裝一臉沒事的說︰「沒事,只是一場誤會,剛才談談後已經沒事了。」
所有的警衛都揮去額邊的汗水,喃喃自語,「那就好,大小姐,害我們以為發生什麼事,以閻少爺對你的恭敬及保護,怎麼可能會做讓大小姐生氣的事,大小姐,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我們立刻派人送你回去。」
眼見他們揮去額邊的汗水,香怡對閻雷不由得又欽佩又羨慕,這些人都是自己父親的舊部下,當初他父親要收養閻雷當義子時,他們還是最持反對意見的,只怕閻雷住進來,會與她爭奪家產,而以她一個弱女子,到時候該怎麼跟閻雷對抗,所以遲遲不讓閻雷入戶口,只肯讓他以名義上的義子住進家里,所以閻雷的姓還是姓閻,從來沒改成姓「香」。
但是現在他們似乎對閻雷已經盡釋前嫌,反而她跟閻雷在這些人心里,可能都佔有一樣的重量,香怡知道閻雷的確費了好一番功夫在組織上,當初她父親沒做到,也不可能做到的事,閻雷全都做到了。
他把這些終日打打殺殺的人導人正途,讓他們不再在刀口上舌忝血,那些真正喜歡打殺的人,就拿錢財讓他們離開這里,另謀發展,剩下這些老部屬,就好好的安排職位,威之以嚴、動之以情的叫他們不要再混黑社會,叫老伴兒女掛心,她父親晚年無法做到的,全都交給閻雷去辦,閻雷當初也是承受許多壓力,才真正的做到這些。
「辛苦你們了,回去工作,現在是大白天,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
香怡輕聲的吩咐,卻又引來一陣反對,「不行,大小姐,這很危險,我們還是派人送你回去。」
她一笑,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那就是她過世的父親是黑社會老大,當然結仇不少,她打小就被綁架慣了,一個月內沒被綁架她還會覺得很奇怪呢,所以這些跟在他父親身邊的人最了解她的情形,所以才顯得那麼擔心。
但是這種擔心根本就是白搭,因為自從閻雷將組織幾近解散,改成真正的公司,並且大展鴻圖之後,她遇到綁架的機率就越來越少,現在是根本等于零,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她淡淡一笑,「我爸已經去世很久,沒有人會想要綁架我的。」
大家全都咧開嘴一笑,顯然也對自己過于擔心感到好笑的直點頭,「是啊,大小姐,我們一時糊涂,你現在不會有人綁架,只是以前的印象……」說著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呵呵,我們真是老糊涂,現在我們是正正派派經營公司,大小姐不再會被人綁架,不過說實在的,要不是閻少爺開解給我們听,我們都還傻傻的,還一徑的反對解散組織,現在想想,真是傻。」
香怡不由得問︰「閻雷開解你們什麼?」
「嗯哼!」一個重重的咳嗽聲傳來,那些警衛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因為咳嗽聲是這個人的注冊商標,他們全都將眼光看向地上,恭敬道︰「言總管。」
一個頭發全白,一臉寒霜,大約六十多歲的男人慢慢的走過來,對香怡做出行禮的舉動,「大小姐,我來接你了,閻少爺說今天帶你回家,要讓你好好的打扮。」
香怡的表情變得非常的柔和,這個言總管可說是她父親的左右手,她父親生前曾說過若是沒有言總管,他不會有今天的地位,所以言總管對她來說,是一個重要的人,她關心的道︰「言總管,好久不見,你的風濕痛好多了嗎?」
言總管又咳一聲,但是說的話顯然是意有所指,「好多了,只是每次听到大小姐這幾年在外面的傳聞時,風濕又全都痛起來。」
他強制性的拉住香怡的手臂,雖然強制,可是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大小姐,請往這里走,車子在等著呢。」
這個言總管作風比她老爸還嚴重,也是除了她老爸之外,唯一敢罵她的長輩,就連有時候她老爸犯錯盛怒,沒有人敢接近,也只有言總管敢去對她老爸叫囂,她老爸雖然會火冒三丈,但是事後都證實言總管的話是對的,所以他更加的器重言總管,而言總管對她的教管等于是她第二個父親。
手臂雖被不太用力的扯住,但是這緊緊拉住的姿勢也證明言總管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手,香怡若不想難看的甩開他的手,就必須乖乖的跟著他走,她正在猶疑,因為言總管雖听閻雷的話要帶她回家,但是她沒那個必要听閻雷的話乖乖回家。
「大小姐,你該不會狠心的要閻少爺罵我這一身老骨頭吧。」
基本上,香怡無法想像會有人敢罵言總管,但是他若是奉了閻雷的命令,卻沒有做到,只怕言總管今晚絕對會慚愧得睡不著,而讓這麼老的老人自責,不是她樂意看到的,香怡心軟了,低聲道︰「好,我走,言總管,車子停在大門前嗎?」
言總管點點頭,白發蒼蒼的面容器出一點奸詐的微笑,顯然利用香怡的好心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對,他對那些警衛下指示,「快回去工作,有我看著大小姐,大小姐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