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會他又說︰「古月兒性格單純,那一天是齊遠史氣到搞不清楚事實,現今由她來談那天的事,他比較容易相信,而且他現在心情較平靜,應該就會知道那一天有些事好像怪怪的,也許就回明白他看到的不是事實,這總比我們說了半天,他一個字也不信來得好。」總管想想也有道理,但是他仍怕會出事情。
黃進則樂觀地拍拍他的肩,「回房去睡吧,有沒有解開誤會,明天看齊遠史的態度就知道了,你這樣擔心也沒有用,反正他已醒了,我們有得是時間想辦法醫他的心病,不是嗎?」總管听他這麼說,才較為寬心地點頭,回房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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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依然是安安靜靜的,只听得到外面的蟲叫聲。
齊遠史呼吸平穩,面向牆假裝睡著,他的身體仍然很疲累,但是內心的疲憊感更甚于。古月兒坐在床邊,她沒有睡,不斷地注意他的被子有沒有蓋好。
齊遠史心下只覺得一陣痛苦與茫然,打從一開始他就要把古月兒嫁給黃進則,她與換趕緊則有什麼曖昧,那都是她的事,縱然心里總有說不出的難受,但是他已經累到完全不想理會他們的事,最好黃進則快快把她帶上北方,讓自己眼不見為淨。
迸月兒跟他一夜都沒睡,兩人都睜眼到天亮,齊遠史是不想跟她說話,而她是看他生病,想讓他好好地休息,兩人心思雖然不同,但是想的都是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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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天比較早亮,還沒五更十分,曙光就透過窗子照進齊遠史的房間,他揉揉額頭,一夜的面牆而睡,讓他身體有些僵硬,他轉過身,發現古月兒並沒有在床邊,她不知道輕手輕腳地到哪里去了。
齊遠史以為她是回房去睡,松了一口氣,若真的看到她,也許他也不曉得要對她說些什麼。他才剛這樣想,門就被輕輕地推開,齊遠史一震,見到了古月兒,他沒想到她竟然瘦成這樣,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一樣。
她捧著一盆水進來,看起來不輕,她捧得有些吃力,齊遠史強抑下心中想幫她的沖動。古月兒看到他醒來,心里很開心,笑容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你醒了,我幫你擦臉。」齊遠史本想說不要,但又不願開口,只好躺下來任由她去。
她把巾子放如水里,扭干後小心地為他擦臉,她關心地問︰「會不會太熱?」他沒回答,她便認為水溫還可以,他的臉擦好後,她再慢慢往下擦他的脖子。齊遠史不得不承認,這樣被人輕柔地擦著的感覺十分舒服,讓人動也不想動,他緩緩閉上眼,整個人有些昏昏欲睡。
所以當古月兒解開他的扣子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等她擦拭他赤果的上身時,他才驚醒過來。男女授受不親,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能擦他赤果的身體,莫非她是故意想勾引他嗎?想借此挽回他的心?
他抬眼看著古月兒,她擦得十分認真,根本沒在看他的臉,臉上也沒有什麼誘引之意,他一呆,動了一下,她就像跟小孩子說話似的喝令,「別動,我還沒擦完。」因為太過震驚,在她的喝令下,他一動也不動。
迸月兒擦得很用心,擦好他的胸前就往他的月復部擦去,擦完了他的月復部,還幫他翻過身擦他的背。
似乎她覺得擦滿意了,才把巾子拿開,放進水盆里揉搓了一會,再度拿出來後,她拉著他褲子的系繩就要揭開。
齊遠史吃驚得瞠圓了眼,再也顧不得自己不想跟她說話的心思,「你干什麼?」古月兒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喃喃道︰「你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我在幫你擦身體啊,你沒看到嗎?」
齊遠史聲音變得更大聲,「我不是在問你這個,而是你在……」他狂吼一聲,「你又在干什麼?」
當他在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解開了系繩,手里的巾子往他下半身擦去,他的怒吼,她已經很習慣,因為他常常有事沒事就對她吼,所以她不以為意地問答他的問題,「你昏睡的這些天,沒辦法洗澡,都是我幫你擦身體的,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你……」
迸月兒張著大眼,看著他,「我又怎麼樣了?」
與她有理也說不清,齊遠史干脆奪走她手里的巾子,往水盆里丟去,怒道︰「你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麼可以擦我一個大男人的身體,況且擦我的上半身也就罷了,怎能連我的下半身都一起擦!」
她實在很難理解他的話,搞不清楚狀況地說︰「怎麼你跟黃大哥說的都一樣,這又沒什麼,你生病了,我幫你擦身體有什麼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你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我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大男人,若是控制不了,豈不是會惹出什麼事情嗎?」
迸月兒越听越怪,什麼叫空話子不了?她不禁一個頭兩個大,「你跟黃大哥真的很奇怪耶,都說不行,上次黃大哥流了滿身血,看起來可怕極了,可是他也不讓我幫他大腿的傷止血。」听到她的話語,他一楞,怔怔地看著她。
見他看自己的目光非常奇怪,她以為他又病了,在他面前拼命晃著手,「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齊遠史坐了起來,握住她的手,口氣變得慎重又急切,「你把當天的事說給我听听。」古月兒很難了解地喃喃道︰「當天的事?是哪一天啊?」
齊遠史急忙說得清楚一點,「就是黃進則受傷,流了滿身血那一天所發生的事。」古月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听那一天的事,但是看他的眼神那麼急迫,就老實說了,反正對她而言,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那一天天氣很熱,在大街上,黃大哥故意逗我要擰我,我就拼命地跑,結果撞到了一個漂亮的美人。」
「說重點。」
她不曉得他說的重點是什麼,不知所以然地看著他。
齊遠史緩下自己急切的心,他知道她的思緒不會轉彎,越急就越說不好,于是試著引導她,「說黃進則受傷回齊府後的事。」
迸月兒了解了,她點點頭繼續說下去,「喔,就是黃大哥被人打得滿身是血,我扶他進房間,他還一臉高興地討酒喝,我看了擔心得要命,就一直哭,因為黃大哥對我就像哥哥一樣好,我很怕他死掉,後來黃大哥受不了我這麼哭,就叫我幫他止血。……」
不讓她廢話太多,齊遠史直接問後面的事,「再來呢?」
迸月兒照實道︰「再來就是上半身止完了血,我看他的腿還一直流血,就要幫他月兌下褲子止血,想不到黃大哥不肯,還亂動起來,說什麼不可以、不可以的。」
喘了口氣,想到當時的情況,她還是很氣憤,生氣地說︰「他血流了那麼多,讓我幫他有社呢們不可以的,我拉他褲子的時候,他一直撥我的手,我們拉拉扯扯的時候,你就進來了,然後你就忽然發脾氣,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
迸月兒仍心有余悸地說︰「後來你就暈了過去,我們急忙叫大夫過來,可是換個大哥說那個大夫很差,把他給罵走了,然後黃大哥騎著快馬去請以前看你的大夫,他騎得好快,很快就把大夫請來了,大夫看了你,說你的病是心病,要把心情放開才可以。」
听到這里,齊遠史表情錯愕,他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充滿愉快。
迸月兒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她看著笑得很怪的他,以為他又生病了,急道︰「怎麼回事?你怎麼笑得這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