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史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明,但他還是試著道︰「古月兒,這世間有許多事是我們做了就難以挽回的,我現在也很煩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你已許了人,我……」講到這里,他再也接不下去了。
她根本听不懂他這一段在說什麼,只能感覺到他話中的遲疑,她震驚地開口,「原來你一點也不想跟我在一起,對不對?你剛才都在騙我,你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其實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對不對?」
「不,不是這樣的,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想想看該怎麼做,好嗎?我一定會跟你在一起的。」
一直以來,古月兒都是信任齊遠史的,不管他說什麼,她都相信,此刻听到他的保證,剛才的懷疑消融了,她又開心地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結果這一場風波就這樣弭平了,他們兩人的感情更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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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當空,天候無比酷熱,這是南方標準的夏白天氣,對一個久居北方的人來說,簡直是要人命。
「好熱,怎麼會這麼熱,這種天氣到帶要持續幾天啊!老天爺,求求神下一點雨吧,我受不了了,我流汗就跟流水一樣。」
大街上,黃進則邊走邊哀叫,用以宣泄酷熱天候帶來的折磨。
「天啊,這種鬼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才會出來逛街買東西?我已經在這種鬼天氣下找她找了快半個月,她竟敢如此折煞人,哼!她別出現最好,她要是被我遇上,我非整得她死去活來不可。」
而古月兒這半個月來,也一直陪他逛街,她用手煽風,埋怨地道︰「黃大哥,你別叫了,我本來不熱的,你一叫,我也覺得好熱好熱,熱得受不了。」
黃進則攫住她的下巴,笑著說︰「小妮子,你現在也會跟我抬杠了?看我擰你的臉頰,讓你說不出話來。」
迸月兒笑著躲開,黃進則還要再發動攻勢,她已經躲到另一邊去了,因為天氣非常熱,他干脆不追了,就坐在原地不動。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們兩人已經很熟稔,黃進則為人豪爽,不拘泥小節,也沒有男女之防,而且他覺得古月兒就像個小妹妹一樣,很本就不覺得她是個女人,所以長長逗著她玩。而古月兒十分單純,與黃進則單獨相處也沒想太多,根本沒想過要防他,兩人玩在一起更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因為在她的心目中,齊遠史才是她最想愛的人,而黃進則就像她哥哥一樣,這兩個人在她心目中佔有不同的份量。
見她越躲越遠,他不禁大叫,「給我回來!」
「不要,你會擰我的臉頰。」
「不會的,我是個好人,怎麼可能會擰你的臉頰,你想太多了,快點過來,我帶你去喝茶,喝那種涼涼的茶,如果你再不過來,我就要自己去喝了。」
迸月兒半信半疑,因為他常常會拐騙她,然後再擰她的廉價,害她叫痛連天,她已經一連中計好幾次,再笨的人都會防範了,更何況她又不笨。
「你要說你沒騙我,我才過去。」
黃進則為了取信于她,大聲地說︰「我沒騙你……」
她一听他這麼說,立刻乖乖地過去,但才走到一半,他就接剛才的話道,「我沒騙你才怪。」
迸月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忽然起身沖過來的他給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扎到你了。」
「你又騙我!」
黃進則笑著擰她的臉頰,很開心地說︰「你這麼好騙,不騙你要騙誰?來,再給我擰一下。」
他是個男人,在北方又是做馴馬的工作,手勁超乎平常的男人,古月兒被他擰得受不了,叫痛地求饒,「好痛喔,不要擰了,真的好痛。」
他只是逗她玩,她一喊痛,他立刻放輕手勁,但是仍沒放手,他笑道︰「以前我最喜歡這麼擰我小妹了。」
迸月兒推拒地踩他的腳,她一踩,他就因為疼痛而放開手,她趕緊跑開。他一邊叫一邊笑,「你這個小妮子,還敢反擊,看我捉到你之後,非再多擰幾下不可。」她嚇得躲得更遠,見他追了過來連路都不看了,埋頭就跑,迎面剛好有人彎過來,兩個人撞成一團。
「哎喲,好痛喔!」古月兒大聲叫痛。
而被她撞到的人不但沒有破口大罵,反而輕柔地問︰「你還好嗎?要不要緊?有沒有撞傷?」被家僕給扶起來後,她不忘交代,「也去扶那一位跌倒的姑娘。」
家僕恭敬道是,然後去扶古月兒。
迸月兒起來後,抬起頭看著她撞著的人,一見她就瞪大了眼,大呼小叫地道︰「哇,你長得真美,比我好看。」
對方黑發如絲,笑靨如花,看起來很有氣質,頗有大家閨秀的端麗味道。對方受她贊美,嬌笑道︰「姑娘,你也長得很美,我倒覺得你比我還好看呢。」不習慣受人稱贊的古月兒急忙揮手,「沒有,你才長得好看,我丑死了,哪比得上你,瞧,你的皮膚又白又女敕。」
對方微微一笑,「姑娘,你好謙虛,你是哪里的人,以前我怎麼沒看過我們城鎮有這麼好看的姑娘,你是從外地來的嗎?」
「我不是外地來的,我是這里的人,住在齊遠史家里,不過我好像也從來沒看過你,你住在這里嗎?」
林心蘭平時很少出來,古月兒當然很難遇見她。
「齊遠史?」林心蘭沒回答她的問題,她只注意到齊遠史這個名字,「啊,你是齊家的人,那我叫人送你回齊府去,若是你有撞傷,我立刻請大夫到齊府去,那就下回有緣再見了。」沒等她回應,她徑自對家僕道︰「送這位姑娘回齊府。」說完她轉身就走。楞在一旁的黃進則立刻追了過去,拉住她的衣袖,粗聲粗氣地啞著聲音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他這番拉扯無禮至極,交換的態度更是囂張,一堆家僕全都圍住他,大聲斥喝,「放手,你想對小姐干什麼?不要命了嗎?」
林心蘭轉頭一見到黃進則,臉上的微笑馬上消逝不見,五官一陣扭曲,她甩開他的手掩住嘴大叫,沒有了剛才端麗的形象,氣得頭上冒煙,「是你!」
他很高興她還認得他,開心道︰「你還認得我,太好了,我還在想,萬一你認不出我,那就糟了,我還得跟你解釋一大堆。」
林心蘭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非常難看,她冷笑一聲,「我就算死也記得你。」她往後退,黃進則就往前走,他毫無男女之防地拉住她的手,對她的怒氣不看在眼里,反正上一次遇到她,她就這麼愛生氣了,「我不必你死還記得我,只要現在記得就夠了,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們兩個到一旁慢慢說。」
「慢慢說?」
林心蘭被他握住了手卻沒有掙扎,但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我正要跟你慢慢說,只是你被放了出來,我找不著你的人,沒辦法跟你慢慢說而已,現在我們有時間慢慢說,我當然是奉陪到底。」
「那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又會像那一天一樣,不由分說的就喊打。」黃進則松了口氣,想到當日被打的情況,他這個自認好脾氣的人,也會忍不住地想生氣。
她不怒反笑,,「你好大的膽子,還敢提到那一天……」
她還沒有說完,她就猛搖頭道︰「那一天也沒什麼,我早就告訴你,你的表現太過夸張了,你的身材也沒有比我其他的女人好,干什麼叫成那個樣子?再說我又不是故意……」黃進則這一長串話還沒有說完,林心蘭就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他才剛又要前進,她便大叫,「給我打,用力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