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也說,林心蘭不肯擇一而嫁,為的就是等齊遠史經商回來後向他提親,因為自從那次命案之後,他就一直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向任何姑娘提過親事。
他人長得瀟灑好看,又是豪商富賈,何時再娶妻一事也是眾人茶余飯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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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遠史看著山里荒廢的土地,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隨行陪他一起巡視的人臉色也跟著發青,在他底下做事的人都知道,他的一號表情若是改變了,代表他即將發怒。
「這是誰管的?」
底下的人不敢吭聲,齊遠史再問了一次,「這里是誰管的?」
這一次終于有人回話了,「少爺,這里沒有人管。」
「為什麼?」他的嗓音陡地低了兩倍,听起來更加駭人。
「因為……因為……」回答的人頭低了下來,「因為若是有人來管,古家的人就會亂吼著說少爺……呃……少爺你……」
齊遠史臉色陰沉地開口,「是不是就會說我殺了他們的女兒,又要把地給要回去?」
他自己說得這麼明白,但是底下的人沒有人敢應聲,他冷冰冰地又道︰「把地收回來。」
「但是流言……」
「不必理會流言。」齊遠史沉怒地說,他撥開幾乎齊人高的草,這里根本就欠人照顧,所以才會雜草叢生,讓草長得和人一樣高,連路都辨不清。
「少爺,草長得這麼高,萬一前頭沒路,我們被草阻礙了實現看不到就危險了,不如我們回去吧,況且天已經快要暗了。」
齊遠史是個一做事就不會放棄的人,但是看到天色即將暗下來,他也不得不听從底下人的勸告,「好,那就回去吧。」
就在他決定往回走時,腳下突然有些虛空不穩的感覺,他還來不及發出聲音,整個人就往下跌去,他趕緊抓住草,但草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在底下人的惶恐驚叫聲中,他跌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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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遠史喘著氣,他沒想到自己從那麼高的山崖摔下竟然沒死,原來是他落下的地方放了很多牧草,但是他仍全身作痛,他猜想,可能有傷到筋骨。
突然,一個濕潤的鼻子推著他的臉,他轉頭一看,嚇了一大跳,一只龐然大物盯視著他,他在黑暗中看了半天,才認出眼前有一雙溫馴眼楮的野獸,竟然是一只牛。
「有牛,那代表這里有人嘍!」齊遠史自言自語,若是有人,那就代表找得到人來幫他,起碼他可以走出這里。
他用手支起身子欲站起來,卻一時雙腳無力,等了好一會才站起來,牛看他起來後,似乎覺得滿意地點頭,然後忽然掉頭就走。
齊遠史豈能容它跑掉,找得到它住的地方,才找得到它的主任,自己也才有獲救的機會,所以他連忙追著它。
他手腳有些擦傷,身子隱隱作痛,實在走不快,但是說也奇怪,那只牛好象每走一段路,就會停下來看他,好似是在看他有沒有迎頭趕上,若是沒有,它就一直等著,等到他快要接近它的時候,它又飛奔向前,像要他追著它。
齊遠史覺得古怪至極,因為他試了好幾次,故意走慢一點,結果發覺牛果然在等他,等他一靠近,牛馬上就抬起蹄子跑走,簡直是有人性一樣,他惟恐自己踫到了什麼奇異的精怪。
牛漸跑漸遠,到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就忽然不見了,眼前厭惡彌漫,只听得到潺潺的水聲,他緩緩往前走去,發覺自己的腳已經濕透,底下正是淺淺的溪水。
齊遠史正覺得奇怪,驀地听見人聲,他驚喜若狂,認為自己被救有望,趕忙把草撥開,不料卻見到一幕他這一生最難相信的畫面,也是他這一輩子看過最美的畫面——
一個婀娜多姿極度美艷的少女,赤果著身體正在溪邊洗澡,她坐在白得像珍珠的大石頭邊,邊梳頭發邊唱歌,她的頭發就像瀑布一樣長垂,而她的五官艷麗無雙,正條溪水好似發光地擁著她。
少女發現到他的闖入,她抬起頭來,不太了解地看著他。
齊遠史被她有如星光般的清澈目光一望,整個身體涌起了奇異的熱流,這股熱流涌到他的下半身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容易激動,竟然看著一個女人就會有這樣的感覺,連他死去的妻子古香兒都不曾讓他如此「熱血澎湃」。
死去的古香兒雖號稱這地方的美女,也沒有這位少女如此的美艷動人。
少女一直看著他,他不由得感到尷尬,要是讓人知道他偷看人洗澡,雖然他是無心的,但只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定會被人給打個半死。
見她仍呆呆地看著他,他惟恐她叫起來,因而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到她面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以免她喊叫。他試著解釋道︰「姑娘,我絕對不是要佔你便宜,實在是因為我跌落崖底,一只牛引我來這里,才會不小心看到你洗澡。」
少女靜靜地听他說了一大段解釋的話,不掙扎也不驚叫。
齊遠史松了口氣地注視著她美艷的臉,「現在你都懂了嗎?不會喊我是吧?」
少女還是呆呆地看著他,似乎不太理解他在說什麼,他只好放開她的嘴。
她迷茫不解的表情,充滿了一種動人的魅力,他呼吸急促了起來,與一個如此艷麗的赤果美女站在一起,若說他沒有感覺,那他實在是自欺欺人。
「你了解我說的話嗎?」齊遠史說話有些不穩地再重復了一次,這個少女實在是太美了,任何一個男子站在她的身邊,心志絕對不可能不動搖的。
少女好象還在理解他的話,依然沒開口。
她的身上仿佛有光,再加上她憨憨的眼神十分惹人憐愛,齊遠史的臉忍不住慢慢靠近,她卻也沒有後退,就大睜著眼看著他,像是他是個奇異的東西。
齊遠史被她迷茫的目光一望,再也沒有了理智的吻上她、紅艷欲滴的唇,霎時,她唇上的香味逸入他的鼻腔,他的身體再度發熱起來。
少女似乎很吃驚,她垂下頭,撫模自己被他輕吻過的唇,等她再度抬起頭來,她叫出了他的名字,「齊遠史……」
齊遠史大吃一驚,他從未見過這個少女,她為什麼知道他的名字?他訝然道︰「你知道我是誰?」
她側著頭,傻傻地說︰「我知道啊,因為你很有名,大家都會提你的名字,你家就住在那一棟有紅瓦的大房子里,對吧?」
少女說的的確沒有錯誤,他猜想她應該是城鎮里的人,否則怎麼會听到別人提他,他將心中的猜測問出口,「你是城鎮里的人嗎?」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跟阿牛住在一起。」
齊遠史知道城鎮里的卻有幾個少年叫做阿牛,他臉色微微一變,「你嫁人了?」
少女大睜著眼,露出不懂的目光,她搔搔頭,「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我問你嫁人了嗎?」他再問了一次,見她露出更難理解的目光,他說得更簡單,「有男人跟你住在一起嗎?」
她搖了搖頭,「沒有,只有阿牛跟我住在一起,它是一只很大的牛。」
齊遠史的表情和緩下來,少女側著頭看他,迷茫的表情跟剛才一樣動人,他伸手撩動她頰邊的頭發,她立刻將頭一偏,用臉頰去摩擦他的手掌。感覺到她肌膚的柔女敕,他臉色一僵,呼吸又急促了起來。
少女是城鎮里的人,而且還沒有許給任何人,自己若將她帶回家,以他在地方上的影響力,她的父母絕對會同意他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