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結語讓曲曉曉有些震驚,覺得他說的話有些奇怪,她趕緊澄清道︰「其實谷少爺只是愛和我說話,我們……」
「不,我知道他喜歡你,你可以讓他留在曲家,對不對?」
曲曉曉終于知道他這些話什麼意思了,她有些心寒,也有些難受,沒有想到老爺竟是想要利用她,「老爺,谷少爺的個性我們都清楚,他是只照自己的心意做事的人,他想走,任何人都留不住他,他不想走,任何人也趕不走他。他意志堅定,又有才能,他的行事作為,相信沒有人能支配,不可能會為了我而留下。」
她喘了一口氣,接著道︰「再說,表少爺現在已經大大的轉變,他也能出外跟人談生意了,而且谷少爺已經把藥鋪交給他,他每日忙到夜晚才回來,藥鋪也經營得很好,你為什麼不給他一點時間?」她苦口婆心的勸著,「表少爺現在需要的是他人的肯定,只要老爺贊美他一句話,表少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曉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可卿的改變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洞天畢竟是我的外孫,我想把他留下。曲家的一切,本來就該留給我的女兒,她既然已經死了,這一切都該歸洞天,但是他說得很清楚,他不想要家產,只想要祖宅,曉曉,只要你再多留他一段日子,他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人家,無奈的嘆口氣,「老爺,我已經說過了,谷少爺有他的想法,我沒有辦法去改變他。」「好,祖宅、家產的事都先不談,你告訴我,洞天想怎麼安頓你?」
「安頓?」
「他打算娶你嗎?」
他問得夠坦白了,曲曉曉答不出來,最後只好說︰「我也不曉得……」
曲懷南听到她這麼說,只是嘆了口氣,揮揮手要她出去。
她看著他孤獨的身影,也不知該怎麼勸慰,于是默默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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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洞天心情相當不錯,佃地的事,今天幾乎已經完全解決,他相信明年一定會有不錯的收成,而佃農們硬是留他吃晚飯,所以他很晚才回到曲家,雖然有點累,但是只要一想到曲曉曉正等著他回去,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最近他腦海里愈來愈常浮現她的身影,只要一想到她,不管多壤的心情也會瞬間轉變,他都覺得自己的性子跟以前大大的不同了。
當他一踏進曲家,整個人頓時活躍起來,他欲往曲曉曉的房間走,但是在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馬上垮下來,因為他看到了某位不想見到的人。「有什麼事嗎?」谷洞天冷冷的看著曲懷南。
「來我房里,我有事與你談。」
「我不想去你房間,也不想跟你談話。」
曲懷南低聲道︰「我是要和你談曉曉的事。」
一提到曲曉曉,谷洞天臉色微微一變,「好,我們到你房間談。」
一走進曲懷南的房里,谷洞天的表情更是有如寒冰一般,「你該不是要對我訓話吧?」
曲懷南背著身,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可怕。「你要怎麼安頓曉曉?」
「那不關你的事。」谷洞天的語氣很差。
「只要你還在曲家一天,只要曉曉還是曲家的總管,這就關我的事。」曲懷南轉過身,聲音充滿斬釘截鐵的強悍,一點也不像六十多歲的老人,「你要怎麼安頓她?回答我!」
「我說了,那不關你的事,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谷洞天一點也不甘示弱。
曲懷南怒道︰「好個不關我的事,曉曉被傳得十分難听,說她主動獻身,是為了想討谷少爺歡心等等不堪入耳的話都傳到我耳里,我還能不管嗎?最起碼我還是曲家的主人吧。」
比洞天難耐心中怒火,「是誰這麼說的?恐怕是你自己編的吧,我從來沒有听過這種話。」
他冷冷的鄙視道︰「只有你沒听過,曲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听到了。」
「你少造謠,我跟曉曉的事也容不得你看喙。」
曲懷南忽然逼近,他跟谷洞天的高度幾近相同,兩人又同樣具有威勢,現在為了一件事互不相讓,戰火幾乎一觸即發,「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娶還是不娶?」
比洞天平視著他,一點也不逃避,更不受威嚇,「我說過,我跟曉曉的事不必向你說明,你也休想左右我。你我話不投機,我跟你無話可談,告辭。」
他轉身要開門出去,曲懷南忽然心灰意冷的道︰「你這性子到底像誰?不像你的爹親,更不像你的娘親……」
「像你,這是我娘生前說的,她說我的性子像你。」谷洞天壓抑著聲音說,全身微微顫抖,一想到死去的父母,他忍不住靶到痛苦。
曲懷南也想到自己的女兒,心中竄過一陣難受,「你娘溫柔大方,听說她是得病死的,死前不知有沒有飽受病痛折磨?」
「那病發作得極快,很快就藥石不治,所以沒有承受很久的苦痛。」
「是嗎……」他嘆口氣,不再說話。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
「你會娶曉曉吧?」隔了一會兒曲懷南再次詢問。
比洞天轉身,難耐心中的沖動道︰「你真的關心她嗎?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這個曲家,惟恐我若不在,曲家就要旁落他人之手,所以你想利用曉曉把我綁在這里吧?」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關心曉曉的,只是從沒說出口,再說曲家本來就是你的,它原來應該要傳給你娘,你娘不在了,自然該傳給你。」
「我不要!你當初仗著曲家財大勢大,硬是要我爹離開,幾乎將他打死,現在你也會有求我的一天嗎?」
曲懷南忽然激動得微微抖顫,但他力圖鎮定,「你錯了,當初我的確不贊成我的女兒跟一個來歷不明的書生在一起,若要說我真做錯了什麼,頂多是將女兒關在房里,不讓她出來與這個窮書生會面,並沒有下令將這個書生擒住,鞭打得他幾乎死去,我絕不會做那樣的事。」
「你說謊,事隔多年你還在說謊!」谷洞天不相信,立刻憤怒的指著他大吼。
曲懷南全身僵直,「你可以指責一個做爹的為了女兒未來的幸福,怕她吃苦、怕她受騙,所以不肯讓她跟一個來歷不明的窮書生在一起,但是你不能污蔑我說謊,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假話。」
「那我爹親因何被鞭打?若不是你下的命令,他為什麼會被打得去了半條命?」
「那是底下的人做的,我得知消息後也十分吃驚,底下的人以為這樣重重的痛懲你爹會讓我開心,但是我一點也不高興,事後我找大夫來醫治他,你爹稍微能動之後,立刻與我女兒私奔,他根本未弄清事實真相,但是不論如何,這件事我絕沒有說謊,一點也沒有。」
說到此處,曲懷南激動的喘氣,之後他接續方才的話題,「我要你娶曉曉,不管你答不答應,我就是要你娶她。」
「在你的命令下,想都別想。」
曲懷南一把捉住比洞天的手,「不論你是想對我報復,或是你根本就不想要接手曲家,我都隨你,但是曉曉你非娶不可。」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是,你是沒必要听我的,但曉曉的未來必須由你負責。我曲懷南一生之中誰也不虧欠,惟一虧欠的就是曉曉,當然希望她能夠過好日子。她一進曲家,剛好是曲家由盛轉衰的時候,說得好听,她是家中的總管,事實上是我年紀漸漸大了,身體不好,已經難以掌管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