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總管傻了,小姐的想法怎麼這麼奇怪,她為什麼不偷東西就覺得全身不對勁呢?!「但是……但是……這……」
華瀲灩立刻制止他說下去,「沒什麼好這個那個的,反正若是再有人來,你就對他說我在生病。對了,姓觀的可能會來看我,只要他一訂好時間上門,你立刻通知我,我馬上回家,扮我的華家大小姐,然後……整死這個混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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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別館十分老舊,然而幽靜的居所正是觀銷紅不想沾染俗事時最向往的地方,他這幾十天來特地隱瞞身份,不願接受地方官僚的拜見,就是為了來揚州辦一件個人的私事,但他希望不要待太久,因為京城里還有一堆事要他忙。
僕役擦了擦冷汗,吞吞吐吐的道︰「因為華家這麼說,所以我們只好回來,向觀公子你稟報。」
臂銷紅听到這樣的回報,眉都皺了起來,心情瞬間變得不悅,「這是華家的小姐親口說的嗎?」
僕役又擦了汗,「我沒見到華小姐,是華家總管親口說的,他說小姐正在病著,所以若是有什麼婚約的話,請觀公子擇日去說明,他說他們過世的老爺並沒有留下口喻及信件,不能證明觀公子是華小姐的未婚夫,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十分為難,所以請觀公子一定要親自過去說明。」
「還要說明什麼?她以為我喜歡娶妻嗎?看來這個華小姐也是個頭腦不清楚的人。」觀銷紅不耐的揮手,「你去告訴華總管,就說我三日後必當登門拜訪,把整件事情理清,要他們等著我。」
僕役點頭,「是,觀公子,我立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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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總管一接到那位僕役的口信,立刻寫了張字條,綁在華瀲灩的愛鷹獵殺的腿上。
「快去小姐那邊,看小姐要不要回家。」
下午,獵殺展翅回到華家,腳邊綁了華瀲灩的回信,她表示會馬上回家,計劃如何應付觀銷紅。
華總管看完信條後,立刻要僕役將華家打掃干淨,準備三日後,迎接觀銷紅。
三日後,觀銷紅果然直接登門拜訪,由華總管小心翼翼的開門迎接。
因為觀銷紅曾見過華瀲灩,所以她為了探知他真正的來意,便躲在簾幕後偷听華總管與他的談話。
臂銷紅進入大廳後二話不說,直道本意,「華總管,我閑話不多說。我與你家老爺有約定,他叫我四年後再到華家,若是你們華家現今的當家是男的,我就與他結為兄弟,若是是女的,我就與她成親,既知華家是小姐,那我就要迎娶她了。」
華總管請下人奉上清茶,接著說︰「觀公子,你有所不知,四年前我家老爺病重,根本不可能出門,又怎麼可能與你有約。」
臂銷紅懶得廢話,「我知道你們會懷疑我來騙婚騙財,實際上,在四年前,你們老爺的確與我見過面,還和我相談甚歡,我輸給了他,自然對他的要求百依百順,于是他就與我訂下這個約定,偏又不說他有女兒還是兒子,還要我四年來不能查訪華家的那位究竟是少爺還是小姐。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願賭服輸,我就連這些條件都接受了。」
華總管有話直說,「觀公子,你說這些話我實在很難接受,相信臥病在床的小姐也是一樣的。」
「好,那你看看這個信物。這是你們家老爺給我的,他告訴我,四年後帶這個來就行了。」觀銷紅從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華總管一看,驚得倒吸口氣,華瀲灩的臉上神色微變。
華總管恭敬的舉起那薄得像蟬翼的薄片,黑色之中還有點光芒,就如同星光一般,正是一套首飾。
「這是老爺送給夫人的傳家之寶,我已經許多年不見,老爺死後,也沒人知道他放到哪里去,原來是在觀公子的身上。」
「那應該不必懷疑我是來騙婚騙財的吧?」觀銷紅冷冷的道。
華總管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這的確不像是來騙婚的,但他也得問清楚這個人,「未知觀公子府上哪里,又在哪里高就?」
臂銷紅知道他的心思,回答道︰「華總管,我是誠心誠意來提親,但是我知道你有所疑問,這樣好了,我拿個東西給你看,請你不要說出去,否則我麻煩多矣。」
他再從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按在手掌心,只有華總管一人可以看見,並在華總管耳邊說了幾句話。
華總管看到這個物件後,臉上的神色先是驚,再來是懼,然後又轉為喜,他立刻站了起來,向觀銷紅行了個禮,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觀公子,原來你是……是這樣的身份,當然是不可能向我們華家騙婚的,請恕華家多疑,願你大人有雅量不在意,我立刻要下人為你沏一杯上等的茶過來。」
臂銷紅搖了搖手,「不必了,華總管,我京城事務繁多,不便多留,希望華小姐快點病愈,我要盡快與她成親。言盡于此,告辭了。」
華總管立刻打躬作揖,「是,觀公子,我一定請小姐馬上嫁給你。你要走了,那我送你出去。」
華瀲灩看著這一幕,整張臉差點歪了,完全不敢相信,這在搞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華總管該不會是痴呆了吧,怎麼馬上變得這麼客氣?華總管送走了觀銷紅,急忙的走進來,見華瀲艷已經坐在太師椅上,他馬上來到她面前,「小姐,這門這麼好的親事再也不可能有了,你別當名妓,乖乖的回家來,我們立刻幫你辦喜事。」
她冷笑著說︰「第一、我不想嫁人;第二、我覺得這個姓觀的很討厭;第三、華總管,你怎麼才和他說兩句話,臉上神色就全變了,而且你干什麼巴結他,他可能是來騙婚的,你曉不曉得?」
華總管大聲道︰「小姐,別說那麼任性的話,以觀……觀公子的身份怎麼可能會來騙婚?」「什麼身份,江南第一富豪?京城第一大少?還是什麼王爺、大將軍?」華瀲灩懶懶的說,誰管那個混蛋是什麼身份,反正叫她嫁給他,只有兩個字——免談。
華總管興奮的道︰「都不是,但是也接近了。」
他又壓低聲音,像是怕被別人知道,「小姐,你知道他剛才給我看的是什麼嗎?是官印!臂公子就是當今的宰相觀銷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你去哪里找這麼好的如意郎君?」
「宰相有什麼了不起,若非我是女兒身,早就進京趕考,狀元也必定是我,而我若當上狀元,再慢慢的往上升,遲早也輪到我當宰相。」
華總管嘴巴一闔一張,看來小姐一點也沒被這個宰相的名號嚇到,但是這是小姐條件最好的求婚者,怎麼能眼睜睜的放棄呢?他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姐,听我的話,你一定要嫁,你再怎麼找也找不到這麼好的郎君了。」
忽然,華瀲灩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笑了,她那美麗清純又頑皮的笑像花綻放一樣,讓華總管看了這麼美的笑靨,一時之間忘了說話。
她晃著他的老手,「華總管,他剛剛是不是說他怕麻煩,要我們不能把他的身份泄露?」
「是啊,這要是一泄露出去,大家一定忙著去巴結他,他一定煩都煩死了。」
听到他的話,華瀲灩很粗魯的拍著桌子,笑得更大聲了,「好,好得很!他剛才有沒有告訴你,他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