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塵絕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他看著梁羽晴膚淺無知的美麗臉龐,想必李拓這一次去迎接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又被她不知怎樣當面奚落,否則不會一回堡就要離去,「你注意听著,梁小姐,李拓是我的拜把兄弟,他是不可替換的人
才,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我不在,堡內就是他最大,下次若是讓我再听到你這麼編派他,小心我把你關進房間,叫你面壁思過!」
梁羽晴吃了一驚,瞼上笑容都僵掉了,此時歐陽塵絕向旁邊的奴婢道︰「叫廚師連夜熬最補的湯送給李爺,李爺旅途勞頓,要爽口不黏膩的湯,听到了嗎?」
李拓心里很感動,歐陽塵絕握住他的手,「李拓,你安心的住下來,若是真想離開,無妨,等你身子養好了之後再走,你若是改變了主意,天雲堡里永遠有你的—席之地。」接著歐陽塵絕吩咐其他的人,「送梁小姐至客房歇息。」
梁羽晴還要說話,但是歐陽塵絕的冷眼十分嚴厲,「梁小姐,千里旅途想必你世很累了,我會要底下的人送你及你的貼身奴僕及早休息,若有什麼事的話,明天找們再談吧!」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拉著李拓道︰「我們兄弟先走一步,馬總管,馬上安排照顧梁小姐所帶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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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梁羽晴住進來那一天起,天雲堡簡直是雞犬不寧,首先是她要求要一座自己的宅院,以免跟天雲堡的客人同住在一起,再來又跟歐陽蘭及範水柔對沖起來,若是吵不過蠻橫的歐陽蘭跟故作嬌弱的範水柔,她就哭得天雲堡風雲變色,還要尋死尋活,搞得奴僕疲于奔命。
而最重要的是,當她知道之前鐘靈一直住在歐陽塵絕的房里養傷之後,整個人臉色大變,立刻說要把鐘靈調到自己身邊當侍婢,看來似是想趁機虐待她,然而鐘靈現在已是歐陽主母的貼身侍婢,歐陽主母不肯,梁羽晴便說出不太好听的話來,氣得歐陽主母急怒攻心,一下又病了。
整個天雲堡被梁羽晴吵得大家心情都大壞,一見到她或是她帶來的驕縱侍婢,天雲堡的奴僕臉色都不會太好看,與他們完全合不來,沖突自然就更多,就算是歐陽塵絕明令不可相互為難,但是也無法管得了人心的喜惡。
「婆婆,我來向你請安了。」梁羽晴一直急著跟歐陽塵絕成婚,但是他以堡務繁忙,待查殺妻凶手為由,不肯與她成親,于是地就把主意打到他的母親身上,只要歐陽主母一聲令下,她相信他勢必要立刻與地成親。
因此雖然一開始就氣倒了歐陽主母,但是她最近卻天天來請安問好,只是歐陽主母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不知道她心里頭在想什麼?
「你跟塵絕還沒成親,這婆婆兩個字我擔當不起!」歐陽主母哼了兩聲,懶得跟梁羽晴廢話。如果要讓塵絕娶梁羽晴這個只會亂事的千金大小姐,還不如讓鐘靈這丫頭嫁給塵絕,她暗自心想。
「我是你們歐陽家明媒正娶的媳婦,不管什麼時候成親,反正都要叫你一聲婆婆,早叫晚叫還不是一樣要叫。」梁羽晴笑道,但是默盯著站在歐陽主母身邊的鐘靈的眼楮似要噴出火來,她對鐘靈沒好氣的道︰「靈兒,你不會倒茶嗎?」
鐘靈面無表情的應了聲是,走向桌邊為她倒茶。
梁羽晴盯著她,暗暗冷笑道︰「听說我還沒來這里之前,你為堡主擋了一支飛箭,還在堡主房內過了不少日子,這件事是真是假?」
「我傷重不宜搬動,所以才一直住在堡主的房里,承蒙堡主對待下人十分寬厚,我的傷才能這麼快的好起來。」
鐘靈端過來的熱茶突地摔在自己的手臂上,梁羽晴哎呀一聲,「瞧瞧你,連端個茶也不會,真是個沒用的丫頭,燙死你活該。」
歐陽主母站起來,她一看就知道是梁羽晴故意的,「鐘靈現在是我的丫頭,可不是你的,你這樣糟踏她太過分了。」
梁羽晴養尊處優慣了,根本就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我說婆婆啊,靈兒的賣身契還在我們梁家,憑什麼說她是你的丫頭?她可是我們梁家的奴僕,說句公道話,你憑什麼護著她?就算我打死她,也不過是打死我們梁家的奴僕而已,干你什麼事?你可別氣壞身子,又說是被我氣壞的。」
歐陽主母氣得渾身發抖,而梁羽晴笑得可得意了,反正歐陽主母死得愈早,她就愈快成為天雲堡的女主人。
歐陽主母怒道︰「反了,這不是反了嗎?你竟然在威脅我?」
「什麼反了?娘!」歐陽塵絕推門進來,看到梁羽晴,臉上的神色就沉了下來,再看到自己的母親氣得全身發抖,他知道一定又是梁羽晴在惹是生非,他不客氣的問︰「梁小姐,你又做了什麼?」
「堡主,我只是氣這靈兒笨手笨腳,連茶也不會端,竟然倒在自己的手上,想不到婆婆就胡亂生氣,連我都搞不懂為什麼呢!」梁羽晴又笑得十分雍容華貴,似乎想突顯她的美貌,她一手輕輕扯著歐陽塵絕的衣衫,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燙傷了鐘靈?」歐陽塵絕瞼色一變,揮開她搭著他的手,撩起鐘靈手臂的衣衫,見部已被燙得紅腫,他連忙問道︰「痛不痛?」
鐘靈搖頭,歐陽塵絕知道她的個性,就算極痛,她還是會強忍著不說,他怒道︰「出去!梁小姐,以後沒我的吩咐,不準你再踏進我娘的房間,你要請安在外頭請即可,現在馬上出去。」
梁羽晴還想說話,也極有威嚴的喝斥,「你是要立刻走,還是要我把你丟出去?」顯然很有決心會做自己所說的話。
梁羽晴臉上面子掛不住,氣得花容月貌都擠成一堆,飛快的關門離去。
第七章
「氣死我了,簡直是氣死我了!」在自己的房里,梁羽晴甩著茶杯出氣,氣得滿臉通紅,「那個鬼丫頭靈兒,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跟我搶,連歐陽塵絕都護著她,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新娘,靈兒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那個爛賤婢、死丫頭,竟敢跟我搶歐陽塵絕。」一想起歐陽塵絕對她冷冰冰的瞼孔,跟那副護著鐘靈的模樣,她簡直無法忍受。
旁邊服侍梁羽晴的李嬤嬤是以前梁夫人的貼身侍婢,受梁夫人薰陶既久,自然對鐘靈也沒有什麼好感,由于梁夫人怕梁羽晴北上吃苦,因此特地把自己的貼身侍婢撥給梁羽晴,讓她打理梁羽晴的一切,她靠過來,「小姐,你是千金貴體,犯不著跟那個賤丫頭計較。」她皺起眉頭,「不過那賤丫頭也挺厲害的,在家是勾引老爺,連到了北地都有辦法勾引天雲堡的堡主,這丫頭的狐媚功夫真是一流。」
「你就不知道,連歐陽塵絕的母親都護著靈兒,拿她當寶一樣,這簡直是氣死人,我哪里比不上她,她又哪里可以跟我比?」梁羽晴愈說愈氣,在家被她比下去也就罷了,連在天雲堡都是這樣,更叫人生氣。
「小姐,可是這不是挺好的嗎?你本來就不想嫁給歐陽塵絕,听說嫁給他的人都活不了多久,既然他們喜歡鐘靈,自然你若毀婚南下,他們想必也不會有什麼阻礙,況且北地荒曠,人又一個比一個粗俗,待在這里簡直是辱沒了小姐。」
梁羽晴扁起嘴巴,她本來也想退婚,誰想嫁到這鬼不隆咚的地方?但是不見歐陽塵絕還好,一見之下,她整顆心都飛到他身上,在南方根本就見不到這麼英俊挺拔的男子,要她放棄他實在是不願意,再加上現在他明顯的對靈兒有好感,從小她就對靈兒又恨又嫉,又怎麼可能拱手把歐陽塵絕讓給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