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香眼光透過卓少白看著遠方,「那不干我的事。」就像是為了說服誰似的,她又加強了語氣的說了一遍︰「那一點都不干我的事。」
耳聞這些話,卓少白放輕了手勁,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她輕柔的放下,「是不干你的事,只要我一死,你就可以更快的離開卓家,離開我,」
她將眼投射到卓少白空白的臉上,輕語道︰「不要這樣說,我不希望你死,我只是不想多管別人的事而已,更何況生死由命,我也管不起。」
卓少白顫動了一下,他又扶起丁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懷間,緊緊的將她擁住,讓自己能感受到她溫暖的臉頰,是那麼熱烈的熨燙著他的心,「是真的嗎?你不希望我死,那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畢竟是有那麼一點點微的一席的之地。」
冷凝香推開丁他,轉過臉去,離開丁卓少白的胸前,不去吸入擾亂她心波,且獨屬于卓少白的味道,她低低道,聲音中是她一貫的淡漠,「就算一支路邊可憐的老狗,我也不希望它死去,更何況是個身強壯的人。」
卓少白的臉色瞬時黯了一半,「該死,我不是一支可憐的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跟憐憫,我需要的是……」
他頓了下來,充滿怒氣的雙眼看著冷凝香,他爆怒的吼道︰「該死的著魔,我是瘋了,才把你接回卓家,我應該忘掉你,而去跟我那一票的小妾尋歡作樂,你應該……哦,該死,我要是稍有理智,應該要把你趕出我的生活,自從認識了你冷凝香,我就再也不是……」
冷凝香一雙妙目看著他,卓少白停嘴了下來,他看著她,喃道︰「我是瘋了,我是失去理智了,冷凝香,我是為了你瘋狂了,瘋狂到我自己也不能相信的地步……」
他摟住她的肩,將她往自己的胸前攏,冷凝香在他強悍的動作下說不出話,反而心卻猛烈的不規律跳動了起來,一聲「不」梗在她的喉中,說也說不出來。
卓少白的眼神變得哀傷,跟他臉上的強猛的全然不符,連他吐出來的話都是這麼的哀傷,「我不知道是什麼?在我們之間的到底是什麼,我期望你能告訴我,冷凝香,我是這麼的為你瘋狂,我覺得我是瘋了,根本毫無理智可言,我應該要趕走你,應該不能讓你進入我的世界,填滿了我所有的知覺,但是你低眉斂情的倩影,你眼里冷冷清清的神情,叫我放開你嗎?我辦不支,我真的真的辦不到。」
冷凝香不能自主的任他靠近她,吻著他剛才掐紅她的下顎,感覺那繾綣柔情緩緩的困住了她的一片芳心,而他適才話中哀傷和話語,比他現在的溫柔動作更加的令她心亂如麻,她鮮麗嬌美的容顏首次浮出了薄淚。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對她而言,她又何嘗知曉每次卓少白踫觸她時,那穿透她全身上下,一直要將她往下拉的莫名情感是什麼?
她不曉得,更不想去曉得,這樣她就永遠不會去思考她究竟錯過了什麼?更不會去深思她對卓少白的感情究是什麼?
他將她放至柔軟的床鋪,雙手將她摟得更緊,這個壓制的動作讓冷凝香清醒了好一大半,不再把神智放到自己的心事上,她費力的掙扎了起來,「不,卓少白,你說過你遵從我的意原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卓少白苦笑了起來,別的女人是恨不得能上他的床,而冷凝香是恨不得自己離她愈遠愈好,再出不要來打擾她,「放心,我沒有要對你做什麼,我只怕夜露深重,你會一時著涼,我只是拿被子蓋住你,」
他這樣說,才讓冷凝香一驚而覺,疏疏垂簾外,進進了幾許寒意,那寒意像針刺般的貼著她赤果的身子,讓她貼體冰寒。
那寒意讓冷凝香想到在這樣冰寒的天氣下,婆婆一個無依無靠的住在小茅草屋里,又有集合關心她冷不冷,今夜是不是會著涼。
無暇細想,她握住了卓少白的手臂,神情多了幾絲懇求︰「卓少白,我明天要出去一趟,若是你相信我那日破屋里所發的誓言,不要派人跟著我,我要去找人。」
卓少白盯著她,他不曾看到冷凝香這種神情,她竟為了一個人在求他,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心中升起了幾種他不曾擁有過的酸澀,他口氣不無壓抑的問︰「你要去找誰,男的還是女的?」
「別問,只求你讓我去,我一定要去看看她好不好?」冷凝香原本想把婆婆接到卓家采,她好就近照顧婆婆,但是回頭細思,自己在這里的地位暖昧不明,更何況住了三個月就要走了,豈能把婆婆留在這個地方,于是她否決了這個想法。
卓少白口氣壓得更低,「你要找的人是男是女?告訴我這一點。」
「不必問,問這個做什麼?」
她的語調擺明那個人就是男的,卓少白強猛的按住她的手,「我絕不容許人去見任何一個男的,听到嗎?你是屬于我卓少白,任何男人也休想看你一眼。」因為他知道任何男人看過冷凝香,絕對會對她難以忘懷,她的美是超世月兌俗的,沒有人會看過她一眼會忘懷的她的,除非那個人根本就不愛女人。
冷凝香對他的話吃了一驚,「你胡說什麼?,我不是要去見男人。」
奇異的,卓少白因她這句話而全身神經松懈了下來,「你要去見誰?」
「我不會告訴你的。」因為她知道若是她講了,卓少白絕對會把婆婆接到卓府來,那她走後,婆婆又該歸向何處,
卓少白的眼神黝黑了半刻,像是在思考什麼,「你有多想去見這一個人,非常想嗎?」
冷凝香點了點頭,「若是你答應我讓我去見她,我會感謝你的。」
他搖了個頭,粗壯手指親密的撫著她的頰,以讓她喘不過氣的緩慢滑過她的唇,描繪她美麗的唇形,讓她可以感覺到煽情的,「我說過我是個好商人,我不會放過任何時機。」他下結論道︰「我不要你的感謝,我只要你真心真意的吻我一次,我想念你的吻,只要你吻我這一次,我可以讓你明天去看這個人,不叫任何人跟著你。」
冷凝香怔了,卓少白晃了個頭︰「你有選擇的余地。」
她沒有,她根本就沒有,冷凝香知道,卓少白也知道,她望著他,「君子不趁之危的,卓少白。」
卓少白聳個肩,整個眼光不曾離開她清雅無匹的容顏上,「我早說過我不是君子,我只是個商人,對于我想要的東西,我絕對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它,更何況這只是個吻而已,我又沒要求你陪我過一夜,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卓少白的直坦其實,倒讓冷凝香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的確,他的確可以說一些更不堪入耳的請求,而不是要求一個小小的吻而已,從這些日子以來,每一次睡在他懷中,她都可以察覺到他對她的滿懷渴欲,雖然他只是抱著她,沒有任何的非分動作,但是她知道他想要她,他的身體、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都明白的表明他對她難以自制的熱情。
冷凝香頓時傻了,愣愣的沉思了起來,她是該吻他,還是不該吻呢?
第六章
雨聲,在靜寂的夜里響得更加的震人心魂,它纏綿的喃語,一點一滴直貫入人的心頭,雖然此時不是什麼良辰美景,不是什麼好風明月,但是那軟語呢噥的雨聲,催起了人的相思夢,一聲聲、一滴滴勾起了人無數的遐思,竟使一晚駘蕩的秋夜,更添不派秋意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