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吻,月吻……」威之喚著她的名字,他眼里的柔情傾注于她的臉上,像是一輩子也不願移開眼神,他情難自制的吻了她。月吻驚喘一口氣,腦海一片混亂,她無法思考,就連腳也使不出力氣,她全身一軟,躺倒在他懷里,任他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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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希望你再考慮一下,好嗎?」巴蘭拉住她的疆繩,苦苦力勸著她。
日焰狠狠的瞪他一眼,「放手,我叫你放手,你還沒有那個權力命令我。」
巴蘭不肯放手,他只更加殷切的道︰「公主,我不敢命令你,但是請你听我的話,就這一次。」他低下頭,「我知道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我的確不該親吻
「住口。」日焰滿臉通紅的別過頭。
「公主,請你听我說,」巴蘭頭垂得更低。「我知道你非常的憤怒,我實在不該再留在你的身邊,讓你看到我就心煩,我想要走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保護公主了,因為是最後一次,所以請你就听我這一次,不要去,你姑母朝顏的風評並不好,我猜她只是要利用你,公主,請你听我這一次,不要去,算是我求你。」
日焰的心冰冷了下來,「你要走?要去哪里?」
巴蘭仰望天空,秋涼天高,無限寬廣,天下之大總有他容身的地方吧!他苦笑了一下,要我容身的地方並不難,但是他知道自己將永遠不會感到快樂,他搖頭,回答了日焰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走一處算一處。」
「那你為什麼不留在我的身邊,是嫌我只是個亡國公主,不能讓你得到高官厚爵嗎?」日焰扯回自己的纏繩,以不悅代替自己即將崩潰的表情。
巴蘭即將要走了,再也不回到她的身邊,她這一生惟一的小小幸福也要隨之煙消雲散,她兩手交握,按住自己顫抖的雙手。
「不,公主,在你身邊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我從不妄想加官封爵,我只是累了,我已經請蒼鷹跟柳音幫我照顧你跟月吻公主,他們都是重承諾的人,也都是超強大國的一國之王,你跟月吻公主必定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顧。」
是的,他累了,對這一場無望的戀情感覺非常的疲憊,自從那一吻以後,他再也不能將這段感情放在心中,再跟在日焰的身邊,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這一切已經超出他的控制範圍,他對自己沒有把握,只有逃得遠遠的,離日焰愈遠愈好。
「狡辯,全都是狡辯,我要去見姑母,等我再次坐上玲蘭國公主的王座,就算你求著要當我的侍衛,我也不會理你的。」
說完後,日焰一馬當先的往前驅馳,她奮力的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痕,那用力之大,幾乎讓她雪白的肌膚起了紅痕,但是她毫無所覺。她的心里只有巴蘭要走了這件事,連巴蘭在她身後的呼喚,她也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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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氣轉寒,天空苦喪著臉,掉下了一絲絲的淚滴,灰暗的色澤遍布了整個無垠無涯的天際,看起來夜晚的氣候將會更差。
巴蘭驅策著馬伴在日焰的身邊,她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講,只用冷漠空白的表情面對著他。
巴蘭也默默無言的守在一旁。這是他最後能陪在她身邊的機會,雖然往後天涯茫茫不知何往,但是只要現在能陪在日焰的身邊,那他就要善盡他的一份職責。他也知道日焰很生氣,她這時是听不進他任何諫言,惟今之計,只有守在她身邊,好好的保護她。
遠遠的,巴蘭就看見那座富麗堂皇的別莊,光是別莊就造得這樣美輪美奐,日焰的姑母朝顏,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知道朝顏把持朝政,任用私人,排除異己,再則又與宰相狼狽為奸,搞得綱政廢弛,玲蘭國一蹶不振,現在找日焰回來的惟一原因,必定是她跟宰相利益不均,她不過是要利用日焰而已,可是公主就是听不進他的勸告,認定他是一派胡言。
一直行到別莊前,他首先下馬,來到日焰身邊要幫助她下馬。但是日焰不悅的揮開他的手,「不用,我自己能下馬。」
巴蘭黯然著臉色退到一邊去,跟著下馬的日焰走進別莊。
在別莊里早就有侍婢在等待迎接著他們,他們繞過長長的走廊,才進入宏偉的大廳。
一路走過來,雕梁畫棟,極盡奢侈之能事,巴蘭看得不禁搖頭,他上次回國帶出日焰跟月吻公主時,他親眼看到玲蘭的百姓衣衫襤褸,甚至還有不少人病臥街頭無人照料,整個玲蘭國已經是國本動搖、病入膏肓到這種地步,現在看到這些皇親國戚身穿綾羅綢緞,所食是山珍海味,代步有駿馬華輦,莊內奴婢多如牛毛,這種情況之下,玲蘭怎麼能不滅?他嘆息的想。
在大廳里,一個中年婦女擁抱住日焰,「日焰,可憐的孩子,你在外頭一定受了不少苦,好孩子,怎麼沒看到你姊姊月吻呢?」
日焰乍見親人,滿面歡喜,不疑有他的道出一切事實,「她在浪沙國接受那里的王跟皇後的款待。」
朝顏顯然嚇了一跳,「我們跟浪沙國的蒼鷹王並沒有交情,他怎麼會款待你們?」
日焰照實回答,「是巴蘭曾經跟他們有一點交情,所以……」
朝顏望向巴蘭,她嘴角上仰,眼色一使,立刻有人向前架住巴蘭,動作快得讓巴蘭還來不及反抗就被繳械,押在一旁了。
日焰不可思議的逼問︰「姑母,你這是在做什麼?巴蘭是我的貼身侍衛,教人放開他!」
朝顏和藹的朝她微笑,「日焰,你年紀輕,全然不懂得人心險惡,這個巴蘭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宰相安排在你身邊的臥底,我今天就幫你就地正法,把他的頭送回宰相那里,讓宰相知道安排在你身邊的細作已經被我們發覺了。」
「胡說八道,巴蘭才不可能是奸細,姑母,立刻叫人放了他,他在我身邊這麼久,為我出生入死,怎麼可能是奸細?這簡直是無中生有,放了他,立刻放了他!」
「姑母說的話你不信嗎?我說他是奸細,他就是奸細,來人,立刻殺了他!」
「不準動手。」日焰擋在巴蘭的面前,「誰敢給我動手,我絕對不饒他。」
巴蘭心中了然今天這一劫是逃月兌不過了,他開口對日焰道︰「公主,你快走,你姑母對你不懷好意,我替你打出一條血路。」
朝顏怒焰上升,「閉嘴,這里哪容得你這個奸細奸言惑眾,拉開日焰公主,立刻殺了巴蘭,不要讓他再多說一句話。」
日焰失聲尖叫起來,「姑母,要殺巴蘭,先殺了我。」
朝顏頭微微一點,立刻有人拉開日焰,一切就像不實的幻影一般,眼前的一幕令日焰厲聲的尖叫起來,巴蘭的血噴上她白皙的臉頰,血跡濺滿她雪白的衣棠。他躺倒在她面前,全身血淋淋的。
「不,不……不該是這樣的……」日焰掙月兌禁銅的雙手,沖到巴蘭的身前,扶起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懷中,她稚女敕的雙手握住他滿滿都是血的粗壯大手,她的話聲比哭還難听,「巴蘭,你說過你的命是屬于我的,我命令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會永遠恨你,听見了嗎?」
巴蘭微弱的笑了一下,「公主,我總是違抗你的命令,總是惹你流淚,那一年我不顧你的反對出國競技,你為我的抗命哭了一整夜,這些我都知道。」他一頓,氣息微弱的咳出血來,「對不起。公主。我以後再也不能保護你了,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