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也驚叫了一聲,聲音中的驚訝之意絕不輸過她,他急忙坐起身,在他眼前的是他一向敬愛的王兄,他緊張也失措,一向瀟灑的風采不見了,連他的聲音都顫抖了,「王兄,你听我說,這事情絕不是表面上看來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王兄……」
晏之停下口沒說,在這種情況下,他是百口莫辯,他跟月吻被人陷害設計了,目睹這一幕的人,絕不會相信他跟月吻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好,很好,我最親愛的弟弟跟我最愛的女人搞七拈三,這是我作夢都想不到的事,怪不得你會求我讓晏之進宮。」威之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淒厲高啞。
月吻蟋縮在一角猛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們沒有做什麼壞事,我最愛的人是你,威之,你听我說,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
「夠了,你的花言巧語我已經受夠了,原來你跟林娜也是同類的人,同樣都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威之頓住了,說不出話來,他整顆心糾結憔悴,無奈的晃了晃頭。
威之向前一步,扯下了床上的被單,披在月吻的身上,「蓋上你自己,穿上衣服。」他像個疲憊喪志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踏前幾步,行到月吻淚流滿面的淒美臉前。
月吻扯住他的腳,用那雙曾經讓他心醉不已的美目懇求著他,用她那曾經令他迷戀的聲音哀哀的哭著傾訴,「威之,我愛你,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你要相信我,你說你用你的性命信任我,你還記得嗎?」
威之蹲了下來,直到跟月吻面對面,「我記得,我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那是我這一生最美麗的回憶。」下一刻,他狠狠的給月吻一巴掌,那一掌震得月吻身子一側,嘴角掛血,臉上清晰的浮現出掌印。
「現在我開始恨那些回憶,我也開始恨你,你是我看過最陰毒的女人。你表面純真,暗地里卻勾引別的男人,你別再說你愛我,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想要。」
威之的眼坤灼烈的看著月吻,那眼神里的恨意跟輕蔑令月吻整個身體都冰冷了起來,然後她笑了,那笑聲的淒厲也讓月吻心頭冷了一半,「我才離開十天而已,你就和我弟弟勾搭,這叫你愛我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月吻朝他一個勁的吶喊,「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侍衛,押下去,把她囚在地牢中,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去看她。」像是不忍再看,威之別過頭,不去看月吻清淚縱橫的臉,再則,他轉向晏之,他的嘴角苦澀的撇起,「你有什麼話要說,晏之,我是不是也要將我惟一的弟弟囚在地牢之中,或是你另有話說?」
「王兄,我跟月吻被陷害了,我不會背叛你,有眼楮的人也看得出月吻愛你,她也不會背叛你,我已經有小杏了,雖然我表面一副浪子模樣,但是我對她真的一往情深,你查查看,這其中一定有鬼,你冷靜的想看看。」晏之無奈的撫頭,「求求你,查查看。」
威之苦笑的回答︰「好,你說你愛小杏,如果立場調換,是我跟小杏在床上,而你是進來發現的人,你信或不信?」
晏之整個人沉默了下來。他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穿上衣服,無言以對的走出這間房間。
而留下的威之,用力將手擊向牆上,滿心滿面都是難以承受的苦。
「原來如此,你跟你姊姊都是巴蘭帶出來的,可是怎麼只見到你的人,沒見到你姊姊呢?」碧笙坐在花園的石椅上,好整以暇的輕問著,陪在她身邊的是日焰跟巴蘭。
「因為我們一路被宰相追殺,所以不敢帶著我那不懂武功的姊姊,只好先把她留在近黃土坡的城鎮里,只等我們一有了落腳的地方,立刻就去接她。」
「那就在這里住著吧!巴蘭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不能看他東飄西蕩的居無定所,況且我一個老太婆在宮里也好無聊,你跟你姊姊來與我作伴是再好不過的事。」
日焰笑了起來,「皇後,你還這麼年輕貌美,怎麼說自己是個老太婆呢?」
碧笙握住她的手。溫情的熱量傳遞到日焰的心里,「叫我碧笙就可以,你一個女孩家,竟然在一夕之間遭到父喪國滅的人間慘劇,連你惟一的親生姊姊都跟你分散,要是我我一定受不了,真虧你還能這麼堅強。」
巴蘭微微一笑,附和道︰「是的,公主的確是非常堅強。」
「而且還非常美麗,真想不到傳說中的月吻跟日焰公主,那擁有天下最美的容貌,比黃鶯更加悅耳的聲音,有一頭令人稱羨的烏黑發絲。及雪白肌膚的傳說中的公主會出現在我面前,巴蘭,你說日焰公主是不是很美?」
「是的,公主的美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巴蘭立在一旁,他的眼眸隱含笑意的望向日焰。
日焰听到他的回答,莫名的臉上染上淡淡紅霞,她不自在的開口,「王後
︰扼……碧笙,我想跟巴蘭一起出宮去接回我姊姊到這里住,可以嗎?」
「當然,我一個人在宮中無聊得緊。愈多人陪我才愈好,我也很想看看月吻公主長得是什麼樣子,傳言她的回昨一笑傾倒眾生,她的似水溫柔令人銷魂,我也很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人物。」碧笙手一揚,「需不需要我派人跟著你們去接她?」
日焰搖頭,「不需要,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她的眼光轉向巴蘭,「巴蘭,我們走。」
巴蘭點頭。
***
花園里的春意正盛,春蕊花紅,在花園正中央的水池是一池的澄碧,映照著一望無際的碧海青天。
風是這麼輕,雲是這麼淡,暖陽照著大地,大地生機再度重現。
一聲巨響,一只酒杯被人奮力的丟下那一池不動的澄碧,水面霎時漾起了多層的波紋,那水波蕩漾終會停止,但是威之的心中巨浪卻永無寧日。
「拿酒,再拿酒來…….」他處吼著。
菲菲在一邊,輕揉著他的胸膛,嗲聲嗲氣的說著話,「王,你已經喝了一夜,再喝下去就傷身體了,你不能再喝了,還是讓我好好的服侍你睡覺吧!」
「我說再拿酒來,你耳聾了嗎?」威之脾氣惡劣的說話。口氣更差了。
「好,我去叫宮人們拿酒來,你別生我的氣。」一聲嬌斥下去。立刻有人再提著好酒土來。
遠處,小杏走了過來,她一手就揮掉那些好酒,好酒紛紛都掉下地。她沒好氣的道︰「不中用的東西,沒看到王已經醉倒了,還要再拿酒灌死他嗎?」
她向前向威之行了個體,「王兄,求求你,讓我下去地牢看月吻,她已經被你關了好幾天,她是死是活,難道你不想知道嗎?」她動之以情,希望她王兄能夠一時心軟,要不然月吻那嬌嬌弱弱的身子,在那種陰暗潮濕的地牢關了那麼多天,只怕承受不住。
「哼,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自己的未婚夫跟那賤貨有了見不得人的關系,還敢出面為那個女人說話。」菲菲在一旁說道。
小杏怒眉一揚,「住口,他們被人家給下藥了,否則晏之哥哥跟月吻才不會做出這種事。」
「不準再吵了!」威之憤怒的聲音像春雷一樣差點震破她們的耳膜,「以後不準在我面前提到那女人的名字,听到了嗎?再讓我听到,我絕對不輕饒。」
他醉眼蒙朧且凶狠無比的眼光轉向小杏,那眼光如此的恐怖嚇人,小杏全身不由得發冷,「還有你,小杏,你給我出宮去,我會替你辦個盛大的婚禮,讓你跟晏之……」他請到晏之時,整個人咬牙切齒,「讓你跟晏之成親,從此以後沒有我的手諭口令,你們兩個誰也不準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