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是大新聞啊……那個家伙,為什麼做什麼都是不聲不響的?就像之前,才跟葉蓉說「沒有怨恨他們」,結果,沒多久,就得到了這個家伙干了壞事的消息,不僅讓烏蘇家元氣大傷,而周子期也沒好到哪里去,听說已經遠走他鄉。
H城的工作也是他介紹的,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難免會有「那個家伙的作用肯定不少」這樣十分沮喪的念頭,不過做好本職工作管他呢。因為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所以完全沒有生氣,倒是暗地里煮了好幾個月的他不太喜歡的食物——要挑出那個家伙的不喜歡真的太難了,我都有些佩服自己能夠捏到他的弱點了。
「桑桑兒!桑桑兒你在發什麼愣啊?」猛地回神過來就見媽媽嗔怪的臉,「算了算了,你出去陪著他吧。雖然有你叔叔在……」媽媽好似想到了什麼,沒有再說話了,只推著我出門。
出去就看到這麼一副境況,阿漠跟叔叔在下棋,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認真,思考了一下便落下一子。
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先前雖然已經同居了兩年多,但是,我還從未跟阿漠出門應酬過,沒想到他居然還會這一手。
他萬能了嗎?
晚上,只剩下他跟我的空間里,我很不服氣地問了他這個問題︰「阿漠,你老實說,你有什麼是不會的?」
阿漠正在百無聊賴地隨便翻翻房間里的雜志,縴長優美的手指在潔白的紙張之間顯得很是扎眼,他聞言,眨了眨眼回眸看過來,「嗯?」
「你看你,會煮飯菜,而且水平直逼大廚;會調酒,而且技術優雅美麗;很會賺錢,現在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會下棋……來說一下,你有什麼是不會的?」我抱著枕頭,盤膝坐在床上,頭發因為剛洗浴出來,處在濕潤的狀態,隨意地攏在腦後,等待自然風干。
他輕輕地笑起來,放下雜志走去臥室里附帶的浴室拿了毛巾出來然後走到我身後,輕輕擦著我的頭發,「怎麼突然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移了一下盤膝而坐的位置,好讓他更方便地動作,「沒什麼啊,只是……嗯,問問嘛。」
「如果你想看的話,我還會彈鋼琴,會拉二胡,還會茶道。嗯,對服裝有些研究,搭配上稍有心得。還有……」
「啊……你不要再說了!」越听越讓我覺得「我很渺小」,這感覺可讓人真不爽。
「嗯,好。」
他可真爽快!我皺了皺鼻子,很不爽,又有些按捺不住地問︰「這些……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呀?」初中剛認識那會兒,他可是什麼都不懂的。
「因為工作的需要,那三年,在飯店里,總會遇上各種各樣的客戶,為了滿足客戶的要求,不得不學習的。」
我突然有些意興闌珊,悶悶不樂起來。
「怎麼?」約莫著頭發半干了,他將毛巾拿回浴室,轉回來,便問道。
「沒什麼啦,我就有些不甘心。」我咬著嘴唇,決定實話實說,反正我現在不說話,過一會兒,他也會旁敲側擊地將我的心情弄清楚的。他就是這樣霸道,完全不給我留點私人余地,自己又不擺透明了給我瞅瞅,非要將我瞧著透明了才高興。不過,這個家伙的秘密我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探究啦,說不定是社會的陰暗面,才不要知道。
「嗯?」他挑眉,然後坐在我的旁邊,伸手攬住了我,但是,很快又放開了,「是在為我心疼?」
所以說這個人完全不給我留點余地啦!什麼心思全部都被看透了還有什麼意思啊!我惱羞成怒,抓起枕頭就往他砸去,很憤恨又很不甘心,「是啦,是啦!我在為你心疼啦!」這個人、這個人在我無憂無慮的時候,到底在經歷著什麼呀?那種光速的成長,到底要經過怎樣才會做到啊?
他輕輕笑起來,很輕易地就將枕頭拿走了,然後出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張很燦爛的笑顏,細長的鳳眸眯成一條縫般,嘴角咧開,非常明顯而自然的開心。我一怔間,他已伸手抱過來,「我真高興,你為我心疼。」
「又不是什麼……」被他抱在懷里,我嘟囔了一句,也沒有動。
他穿著棉質的有熊寶寶的睡衣——是我專門給他準備的,看起來有些像大人不小心穿錯了小孩子的衣服,但他表情非常坦然自在,搞得我連嘲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暖暖的胸膛,沉穩的心跳,他的味道——他吸煙也喝酒,不過,那些從未在我面前展示過,不愛香水,頂多為了場合需要灑點百合清香,而現在則是跟自己身上一樣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新。
「桑桑兒。」他喚了我一聲。
「嗯。」才應了一句,臉就被抬起,嘴唇被吻住了。
我的臉頰有點發熱,馬上閉上了眼楮,在他的親吻轉移陣地時,含糊地提醒他︰「關燈……關燈啦……」
這一點,我也很有意見,非常有意見。在求婚成功的那一天,被親吻了;然後一個月後,在回到H城,拿了證以後,就直接進展到了最後一步。他果然如他所言,完全忍不住,而且非常理直氣壯——
「我們都已經去民政局公證只差辦酒宴了,有什麼不可以?」
我害羞啊!好想捶死他。
第三天,跟現在很幸福的母親告別的時候,母親拉著我到一旁,重復了一遍昨夜就一直在叮嚀的話語——昨夜我與母親一同睡,重溫童年溫暖——然後再多加了一句︰「桑桑兒,阿漠這孩子心思雖然難測了些,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為著你好的……」說到這里,媽媽沒有再說下去,只微微嘆了口氣,「總之你們要好好的。」
我明白媽媽的隱憂,她不過是害怕我無法幸福而已,我鼻子有些發酸,抱住了媽媽,「放心吧,媽媽,我們一直都是我們。」況且,我被他捏得緊緊的,完全無法月兌身——好吧,他也處在同樣的境地,所以我也沒有不安全感。
這樣的全情投入,因為彼此的緣故,也沒有什麼不好。
媽媽抱住了我,在肩背拍了拍,松開了,望著我,伸手拂過我的臉頰,道︰「我們家的女兒,長大得太早了。」
「為了不讓媽媽操心嘛。」我綻開燦爛的笑容。
婚宴之前,蕭漫就從日本趕了回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蕭漫早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說可愛是一點都不多余,甚至還無法形容。那一對家伙很是乖巧,小小年紀,眉目便顯出俊朗之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哥哥跟弟弟唯一不同之處在于哥哥是右耳垂上有顆米粒大小的紅痣,而弟弟是左耳上有顆米粒大小的紅痣。兩個小家伙不太愛鬧,听說是因為懷孕時母體受了傷害,導致小孩子也跟著身體不好的緣故。
蕭漫讓那兩個孩子在新娘室里陪著我,她則出去招待客人。葉蓉也來了,作為我的伴娘,簡直是搶盡了屬于新娘我的所有風采,于是我有些惱怒地讓她出去招呼客人了。
「阿彰阿修,你們要是覺得悶了就出去找小朋友玩兒呀,舅媽一個人呆著也可以的。」阿彰阿修是蕭漫兩個兒子的名字,姓羅,羅秉彰、羅秉修,小名兒就是阿彰跟阿修了,那兩個家伙穿著白色襯衣打著紅領結黑西裝擦得 亮的小皮鞋,非常帥氣。此刻,他們就坐在我對面,很正經很嚴肅地坐著,那架勢好像是在監視我。
「媽媽讓我們陪著舅媽。」沒想到我這樣好心的提議直接被他們異口同聲地否決,還一齊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