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打電話給她的助理小朱,想交代一些事情,然後再順便探听一下片廠的傳言,也許能追到祁磊的行蹤。
孰料,小朱先發難。
「祁磊躲到哪里去了?這幾天怎麼沒見他來片廠晃一晃露露臉?他還答應要幫我找一套練習英文會話的錄音帶,居然黃牛了!」
楚楚這下子也火了,「他不見了,為什麼全天下的人都來問我?」
小朱頓時氣勢削了一大火,「我以為憑你和他的關系,你會知道嘛!」
「我和他什麼關系?」楚楚對著話簡叫囂,「小朱,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如果敢給我到處亂說話,看我不把你碎尸萬段才怪。」
小朱趕忙說︰「知道啦!保密防諜是我小朱的責任。不過,那一套錄音帶我真的急著要……」
「你以為我有小叮當的百寶袋,能說變就變得出來啊!」楚楚想掛電話了。
「等等,我有一個最新的大八卦不知該不該說。」小朱小心翼翼地詢問,怕禍從口出,可是憋在她胸口又挺難受的。
「沒興趣!」
小朱忍不住自行招供,「是有關祁磊的。有幾個同行繪聲繪影地說,他們看見專門演三級片的田妮昨晚和一個男人在PUB里鬼混,而那個男人是混血兒,難說長得很像祁磊……」
「什麼?」楚楚驚呼一聲。
「祁磊就像一顆閃亮發光體,很多女明里很哈他早就不是秘密了,我就看過好幾次她們對著他流口水,還把手機號碼塞進他的口袋。」小朱的聲音越說越小。
發光體?她還不知道他這麼吃得開。
楚楚對著小朱叫︰「死小朱,你看到了竟然不告訴我!」
踫到風暴圈,小朱只能裝糊涂,「我問過你啊!你不是一再否認和祁磊有任何牽扯,我干嘛多管閑事?」
楚楚哼哼兩聲,「那訪問你現在是不是在多管閑事?限你半個小時之內,去把田妮的住址電話給我找出來!」
小朱大吃一驚,「你想做什麼?你可不要沖出去砍人,唉……我就知道不應該說的。」
楚楚發飆了,「半個小時之內你沒回我電話,我先把你砍了!」
祁磊第一天沒回來的時候,她還私下慶幸今晚終于能一覺睡到天亮,不用被他騷擾欺負了。誰知,她居然輾轉無眠了一整夜,找不到一個好的姿勢能入眠,而且還很過分地懷念起他溫熱的胸膛。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再提要將岩岩帶走來挑戰她脆弱的神經。而是每晚將她抱在懷里,壓在床上,制造出驚心動魄的激情災難,害她都快要相信他已經收起惡意的旗幟了。
她好矛盾喔!不想承認自己想他,卻一直埋怨自己干嘛發那麼大的火,將他提早逼得不見人影。
壞家伙,難道連一聲再見也不說,就打道回美國了?
她將他罵了一整夜,就不知他耳朵會不會癢得受不了?
第二天的時候,她不禁擔心他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她趕緊把他以前送的手機找出來掛在脖子上,半刻也不敢拿下來,就等著鈴聲響起。
老天,他竟然能讓她提心吊膽,她好氣自己怎麼會這麼無聊!
到了第三天,他還是音訊全無。
闖入她生活的時候疾如驚風,離開時,他竟一聲不響地說走就走!
楚楚的情緒由擔心轉為憤怒,她周圍的人全被他影響了,岩岩還為他整天哭喪著一張小臉。
記得他說過等這部片子殺青後,他就會離去,所以她告訴自己就當在坐牢,刑期滿了,她就解月兌了!
吵架前,她是這麼認為的,六年前有過快樂的日子,這一陣子的情形也差強人意,等時候到了,兩人就說拜拜,不用聚首到白頭。
可是,一听到祁磊可能搭上別的女人,楚楚頓時就像吃了一整根火藥般暴跳如雷,再也輕松瀟灑不起來,只想將他千刀萬剮。
哪有人玩得這麼沒品的,居然腳踏兩條船!楚楚火冒三丈,所有思緒只能往死胡同里鑽,沒錯,他一定是爬上別的女人的床了。
如果不是有了新歡,干嘛不敢交代行蹤?
楚楚就要相信祁磊對她說的甜言蜜語全是騙人的把戲時——
小朱打電話來復命了,「田妮昨天早上出國度假了。」
「喀嚓」一聲,楚楚氣得拔掉電話線路。原來是出國了,難怪不見蹤影!
***
片子已經接近殺青階段,只剩兩場比較高難度需用到特技的戲。雖然被祁磊的事情搞得心浮氣躁,楚楚在灌下兩大杯咖啡後,一早還是很敬業地準時在片場的化妝間里上妝。姜導走進了,「楚芸,我是來問問看你知不知道祁磊在哪里?劇務打行動電話找他,但是一直找不到他。雖然說今天有武行當替身拍摔下懸崖的戲,可是,我還是要Take幾個他的特寫才行。」
又來了!又是一個對祁磊的去處充滿疑問的人。
楚楚正愁一肚子氣無處發泄,沉下臉,故意用著足夠喂飽所有好奇心的音量對著姜導咬耳朵,「沒錯,我想你早就知道我和他同居了幾個月,可他現在被我掃地出門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喔!」
說完了,楚楚還對一時沒意會過來的姜導頑皮地擠了擠眼。
姜導啼笑皆非,他總算了解為什麼祁磊會叫她小魔女、大麻煩了。
他清了清喉嚨,「我只是隨便問一問,你繼續忙。」可是,他走到門口,忍不住又轉過頭來,「楚芸,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看著姜導怪異的表情,楚楚馬上了解一定是和鄧磊有關,「好啊!等我有興趣再說吧!」
換言之,本小姐現在心情不好,少提那個殺于刀的名字來煩她。
待姜導走後,楚楚閉上眼,讓化妝師幫她刷眉毛。
倏地門又開了,怎麼?她今天的訪客還真不少。
楚楚撐開一邊眼皮想看清來人,不看還好,一看之後,只見粉盒、口紅、小鏡子、發梳等等唾手可得的物品全部從楚楚的手中飛出去,一概砸向來訪者。
化妝室里的閑雜人等紛紛奪門而出,乖乖!楚芸發火真是驚天動地,雖然搞不清來龍去脈,但是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于是,小小的一方天地就只剩兩個人。
來者自然是祁磊,莫名其妙被砸得滿頭包。蜜粉衰落在他的肩上,白T恤染上了淡粉色,口紅飛向他的袖口,刷過一遭暗紅色澤,睫毛膏奔向胸前,印上一大片黑色污證,還有滿地狼藉的鏡子碎片。
他沉下臉走向楚楚,「項楚楚,你謀殺親夫啊!」
他完全沒料到迎接他的是這樣的「驚喜」。
「你還敢喊我?你當我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絕對捅向你的心,讓你立刻報廢。」她好恨哪!明明應該很高興他自動滾開,沒想到再見到他,她竟在乎到心都絞痛了。
「你怎麼了?」
她臉色一凜,突然問︰「我的大情聖,你這幾天是不是出國去了?」
祁磊一驚,「你都知道了?」飛到波士頓訪他爺爺召開家族會議,答應接下醫院負責人的職務,前提是家族得接受楚楚,給她一個遲了六年的盛大婚札。
可是,楚楚怎麼會知道呢?而且,她為什麼不高興?難道他完全弄錯了她的心意?她那一句「你滾回美國去」,難道是她的真心話?
天殺的!也不會稍微顧一下她的面子,居然大膽承認他琵琶別抱,泡上別的女人了。楚楚氣得滿臉通紅,抓起化妝坐椅就摔向那恬不知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