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弱!
但是她還是明顯感受到屋內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目前屋內又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所以不可能是小偷,她是這樣判斷的,但會是誰呢?難道是流浪漢進來找一個地方睡覺嗎?
不管進來的人是誰,恐怕她的處境是危險居多,她愈想腳也愈軟,但是她仍然逐漸靠近門邊,隨時在門口等人一出現時,能夠做到保護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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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跑進來的?」
孝霖從車上拿下急救包,要不是今天上了研習課,剛發了這包急救包放在車里,他可能就會「血流不止」…
「對不起,我以為是……」艾平手軟的程度在她花了將近三十秒打開急救包就可以看得出來,而聲音中微顫的音量更是顯示她的害怕。
「我看你大概會把藥涂在我臉上後才會涂到傷口處,我還是自己來吧!」拿下她手中的藥水,孝霖往自己手臂上那道被木板邊緣割到的傷口擦去,「你還沒回答我,怎麼進來的?」
艾平吞了口口水,指向後門旁邊的窗戶,「我向來都是打開那里比較涼快,所以賭一賭那里是不是沒關,然後就進來了。」
看著她有些愧疚的樣子,孝霖有點想笑,但是卻又對她之前所做的事有點氣,將藥水放進急救包中,他才突然發現牆上的樣子變了,變得比較」自然」了,比較符合他原本希望的樣子……
「你是進來…」指一指所有的牆,他的眼楮也瞄了一下其他的地方是否也有改變,「你改變主意了?」
艾平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樣的狀況,當她知道原來徐孝霖不是她三姐的男友時,她心里忍不住泛起笑意,也開始省思自己的作為過分了些;原本是想給他一點驚喜的,誰知道才剛重新開工,他就跑來了,不過…
也怪不得誰,畢竟這是他的房子,而這誤會實在有點難以解釋倒是真的。
「我……只是想既然你肯付錢,那我再重新做一種風格,也不損失吧!反正付錢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對吧!」
「這是沒錯,不過你怎麼突然開竅了?再說,如果你想做,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啊!我幫你開門,你就不需要走‘小路’了。」
繼續拿起油漆桶,她爬上梯子,刷起這最後的一面牆,「我是女孩子耶!也是要面子的,如果你是我,你會再回去告訴人家你要做嗎?我想不會吧!這是很丟臉的事,我才不做呢!
「再說,我先幫你做完,那時候你也會比較感激我,不會生氣了!對了!」她停住手上的工作,轉過頭問︰「你還在生氣嗎?」
「你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問題嗎?」
「我……」她住了口,如果他還在生氣,那她說了這麼多豈不是火上加油嗎?
「騙你的,本來進來的時候看見你,的確還有些怒氣未消,不過看見這幾面牆,心情就好了一半了,如果你可以處理完這最後一面牆,那就全好了。」
「是嗎?你說的喔!」
「沒錯。你晚上有吃東西嗎?」看這樣的工程,憑她一個人,也得花個三四個小時時間,他想她一定連晚飯都沒吃,這是學藝術的常做的事。
丙不其然,她很快地搖頭,還無所謂地說︰「沒關系,一餐而已,我也常畫設計圖,畫到忘了吃飯,沒什麼關系的。」
「就是有你們這種人,醫院里的病人才會這麼多。」
「你干嗎那麼凶的口氣?病人多不好嗎?」
「人生病是天經地義的,但是不懂得保養自己的人,生病就是浪費生命,真是不懂得珍惜。我去買東西給你吃,你吃粥嗎?」
這個節骨眼,她還能說不吃嗎?「吃…」
「我去買,你不用緊張,慢慢做,有事打我手機,知道嗎?」
「知道了!」
听見他關門出去的聲音,艾平的心頭突然有點甜蜜的感覺,那種有人關心、有人疼的感覺真是好,跟家里的人疼愛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有點心動,有些飄飄然.不過……
他還真是凶凶的,什麼浪費生命?不過是一餐沒吃而已,有這久嚴重嗎?那落後地方的難民,豈不是又可憐,又無辜?艾平想不透這種說法,反正現在她比較「弱勢」,那就乖一點吧!
彼著牆上的走勢,她自在地涂起粉白的顏色,掩蓋那一片的黑暗。她哼起小曲子,心情也跟著輕松了不少。
「啊!」牆上的燈突然打開,明亮如白晝,對適應了黑暗的眼楮來說,顯得好刺眼,艾平上的油漆桶應聲掉到地上,剩下的一點油漆也噴曬出來,弄得一地。
「怎麼了?」
「你怎麼突然開燈啊?」艾平揉揉自己的眼楮,強迫它趕緊適應這般的燈光,幸好她听出是他的聲音,不然她可能會叫得更厲害,「這樣會嚇死人的,再說,我的眼楮也會適應不良。」
「我還覺得你奇怪呢!干嗎不開燈?用不著省這個錢吧!」將買回來的粥放到地上,他扶她下梯子,避開地上斑點般散落的油漆,「幸好油漆剩下不多,不然我可能又得花更多錢了。」
「我不過是忘記開燈了,而且眼楮也適應得很了,誰知道你突然開燈,才會一時被嚇到,都是你,早說一聲不就好了。」
「我是怕我一開口,會破壞你的心情,不過沒想到你連我開門進來的聲音都沒听到,跟剛才的警覺性真是完全不同。」拿報紙鋪在地上,他從塑膠袋里拿出一碗粥,放到她的手中,「小心燙,快點吃,別把胃給弄壞了,這樣會是我的罪過。」
她笑笑,沒應他什麼,打開蓋子便吃了起來,而他也拿起另一碗粥食用,「只剩下半面牆,待會我幫你刷吧!」
「你行不行?這弄壞一個地方就很丑的喔!」
「你總得讓我試試吧!不然下一次我再遇到像你這樣的人時,才不會手忙腳亂,可以自己處理。」
「喂!你很過分喔!說好不生氣的,怎麼又翻起舊賬了!」
「說說嘛!反正我幫你也快一點,這樣送你回去才不會讓你被罵啊!」
「我已烴跟家里說不回去了,我說我在同學家趕作品,所以……」她吐吐舌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現在是不能回家了,不然可就露了馬腳,「你就不用擔心我,今天我在這打地鋪就行了。」
「說謊是不對的行為,你這樣被發現會被罵死的,再說如果今天我沒來,你一個女孩子在這空房子里若出了什麼事,那豈不是我的錯了?」
「我知道!可是我想趕緊趕工啊,而且我也很小心不是嗎?看你還不是被我打的傷痕累累,我會保護自己的。」艾平當然知道他所說的,不過愧疚心使然,她當然是一馬當先,還管什麼危不危險,先做了再說。
「我是個‘斯文人’,如果是壞人,你說不定還沒打到人,就被制伏了。」孝霖看看自己手上的傷,當然知道她的警覺性還不惜,可是第二次就差強人意了,所以這種事還是得讓她知道一下,「再說,你看看連我開門進來,你都沒感覺,那豈不是讓人逮到機會呢?」
「我只是……」
深夜里的氣氛在白色帶點紅黑的四壁中,開始熱絡起來,窗外的星光點綴著窗內的燈光,讓人感到如白晝般的光亮及興奮,盤腿坐在地上的兩人,邊吃著熱騰騰的粥,邊斗著嘴,讓深夜的氣氛有著不同以往寧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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