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不知道阿升今天……有什麼事?」屈楊金花將氣氛拉回原點。
「喔!差點忘記了!下個周末,我父親想在台灣辦個舞會,所以特別請我來邀請女乃女乃及四位小姐,一起出席。」
「原來是這樣!」屈楊金花點點頭,「舞會是年輕人的玩意,我會安排的,就幫我謝謝你父親。」
「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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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艾平慶祝了一個簡單的生日,大家倒是過得挺快樂的,尤其那個惡心的大已經溜了,不然誰能吃得下蛋糕呢?
「念慈,你都不知道那個人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要不是我午飯吃得不多,我想我可能會吐死喔!」艾平首先批評起來,「好險他沒說要留下來,不然我寧可不過生日了!還有你送的項鏈好漂亮喔!花也是我喜歡的!」
「那是于大哥幫的忙,他說希望你秀氣一點,所以說送你秀氣一點的項鏈,這樣看來,他的眼光似乎比我好!我本來想送你一條好大的項鏈呢!」念慈不好意思地想到原本自己選的。
「不管啦!重點是只要是你們選的,我都很喜歡。」將鏈子戴上自己的脖子,她不忘特別加重了「你們」這兩個字,「于大哥你還挺有眼光的,該不會是常買東西送女生吧?」
于威瞥了她一眼,早已習慣她的玩笑話,「今天你是壽星,不跟你計較,不過等生日過後,你就‘栽死’!」
「喔!好凶喔!」拍拍自己的胸部,艾平吐吐舌頭,根本不把這樣的威脅放在眼里,還指著呂杰,「你要學人家有禮貌呵!」
說起呂杰,艾信這才想起來,今天女乃女乃直到現在都還沒為難過呂杰,這樣的情況真是令她覺得奇怪。照理說,呂杰是葉家的人,就足以讓女乃女乃刁難了,更何況一個玩攝影的男人……
但是女乃女乃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坐著看大家的嬉鬧?
迎頭對上艾義的眼光,她一樣的好奇、一樣的疑惑。艾信笑了笑,要她放下心,別太緊張了!
「呂杰啊!」女乃女乃開口說了話,讓所有的人眼光全一致地轉了過去,而且安靜了下來。
「你們這是在干麼?擔心我吃掉他嗎?」看見這幾個年輕人,那專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場戲,而且似乎是一場攸關生死的戲,反倒是當事人呂杰,反應是最鎮靜的。
「沒有,女乃女乃,只是您突然這樣叫了一句,我們有些不知所措罷了!」文平趕緊解釋這樣的情況,不過成效不大。
屈楊金花淡淡地開始進行身家調查,「呂先生,不知你母親是做什麼的?听艾義說,你只眼母親住在美國,是這樣嗎?」
「是的,我跟母親在美國居住了很多年,我母親目前在經營一家服飾店,那是她自己的興趣,而且她也很辛苦地把我帶到可以自立,所以她現在多半自主地過著自己的生活。」談起母親,呂杰心中的愉快可是高得多。
「那你父親呢?」
像談到禁忌似的,所有人的呼吸突然變得很鮮明,甚至讓人開始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而這早是女乃女乃知道的事,莫非女乃女乃已經要故意找麻煩了?
呂杰笑了一下,「基本上我的母親就是我的父親,而屈女乃女乃所說的,應該是生我的父親,那屈女乃女乃應該知道吧!
「在我有比較深刻的印象開始,我就不記得父親是什麼感覺,唯一有印象的是我母親辛苦地帶著我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美國打拼;剛開始,常看見母親在黑夜里哭泣,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可以幫我們了,所以我很少想起我有父親的。
「就算有,那也都是好久以前的過去式了!」他簡單不帶一點感情地將這段話講完。
艾義看著他,心中一古腦兒的心疼,或許是因為想起一個母親帶著一個男孩,在異鄉為生活打斗;而他眼底所散發的堅毅,讓她知道他一直活得堅強,這才讓他的母親依靠,不再為他擔心。
這樣的男子不好嗎?
他曾有的傲氣,讓她氣得滿臉通紅;他的沉靜,也曾讓她捉不透他;而現在眼前的他,讓她竟充滿了被「疼愛」,像是溫柔地對待自己的孩子、親人或是愛人時般的疼愛,連聲音都變得輕柔。
不知怎麼了?她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成了眼角余光的注意目標,他的喜怒哀樂都微微地牽動她的心,而讓她有時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像缺了氧氣的感覺!
對上他的眼光,發現他對著她笑,一臉好深的笑意,似乎安慰著她,用眼光在安慰她。
拜托!應該是她安慰他吧!怎會是他……
「看來你的母親很辛苦!」屈楊金花這樣地回應,而且第一次看見自己的二孫女,臉上浮現弱弱的紅暈。
「苦盡笆來!」
艾和拍拍呂杰的肩,豪氣地說︰「不管怎麼樣的過去,最重要的不就是現在嘛!您說是不是啊,女乃女乃!」
這不就是在告訴她老人家,不要計較太多過去的事!這丫頭還真是有膽子!
屈楊金花未回答她,只是微笑地說︰「好好對待她老人家,不要讓她難過才是真的。」
「我知道!」
呂杰點點頭,雖不懂屈女乃女乃為何這麼說,但是這早已是他心底一直抱持的念頭,不然他不會盡量不回台灣,避免母親听見而傷心。
「時間也晚了!大家該回去休息了!于威啊!幫艾義送一下呂杰吧!我可不放心讓文義這麼晚還出去!」
「喔!好,我知道了!」
屈楊金花起身下令散會,大家也只好趕緊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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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幫我呢?」艾義一夜都放不下心,因為呂杰今晚的言語,她知道他不願留在台灣太久,令他母親傷心,但是他卻願意幫忙她,縱然她是這麼需要幫忙,但是她又何嘗舍得讓他……「你不怕你母親她……」
听著電話那頭的心愛女子帶著一點愧疚又心疼的聲音,不知為何,呂杰的心中竟有著一種幸福感。以往都是他在裝作堅強來安慰傷心的母親,即使今日的母親已經可以獨當多面,他依然像保護個孩子似地護衛她。
而今天有個女子竟然想保護他,不忍心他裝作堅強……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我無時無刻在保護我母親,但是她現在已經是很堅強的女性了,不然她也不會把我帶到這麼大,我相信我母親她如果知道,我是想阻止自己唯一的弟弟走上歧路,她一定會很贊同的。」打斷了她的擔心,他安慰地說。
「但是……」她想勸他退出這樣一個混亂的局面,畢竟他從不是這里的一分子,即使他是葉家的長子。
「你女乃女乃其實也挺和藹可親的!」呂杰想轉移話題,他不想一直讓她覺得愧疚,「我想她不像是會將自己的孫女推向商業婚姻的長輩啊!」
「女乃女乃的確不像,其實在父母親過世後,我們就跟女乃女乃一起生活。生病時,她細心地呵護我們,有人欺負我們時,她也會不惜一切地替我們討回公道。」艾義笑著想起過去的一切。
「記得有一次,有個住在隔壁的孩子,對艾平喊著孤兒孤兒的,女乃女乃根本顧不得當時有兩三個客人在,拿個雞毛撢子,就往外頭給沖出去,嚇得那個孩子哭爹喊娘的,結果女乃女乃還說,你還有爸媽可以喊,怎麼欺負我們家的孩子,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嗎?更要珍惜!
「說得那個孩子一愣一愣的,我想他听不懂,因為他才小學三年級;但是最難過的還是女乃女乃自己!」艾義眼眶中帶著一點淚水。其實幸福的定義很難定的,全看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