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定定的仰視南宮烈片晌,不覺心中一詫——自己竟是在男人的臂彎中而不自知。
這對討厭男人的她而言,著實是破天荒頭一遭。
「你們都過來,有些手續要辦。」黛安娜若無其事的推開南宮烈,再若無其事的對東邦六人道。
東邦六人很听話的跟過去——不為難女人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和黛安娜一樣目睹英雄救美那幕的伊恩,照計劃在一旁等候東邦六人辦手續,未多加表示什麼。
見著宿舍分配情況和預計不同,曲希瑞不動聲色的問︰
「艾菲爾不是標榜一人一間房嗎?怎麼我們六個都要和別人合宿?」
黛安娜不疾不徐的解釋︰
「本來該是一人一間沒錯,但昨天發生了意外,有兩棟宿舍崩毀了。為了安排宿舍被毀的學生暫時的住處,所有房間都已住滿,其他也有少數學生已不得不合宿。所以今天才來報到的你們,自然也只能暫時先和其他學生合宿。不過你們放心,我為你們安排的『風雲樓』,是本校最高級、最豪華的宿舍,一間住兩個人仍有足夠的活動空間,而且你們的合宿對象我也特地挑選餅了,全是本校的風雲人物。」
黛安娜繼續游說著︰
「曲希瑞合宿的室友是學生監察委員會的監察長安格斯,雷君凡合宿的室友是學生會的財務長亞瑟,安凱臣合宿的室友是學生會的風紀長馬汀,向以農合宿的室友是風雲樓的宿舍長羅德,展令揚合宿的室友是紫苑苑長伊恩,也就是引領你們的那位學長,南宮烈合宿的室友是今天正巧缺席的學生會長尼爾。這六位室友都是三、四年級的學長,而且都不喜歡干涉別人,所以你們一定可以和他們相處愉快。」
「既然發生宿舍崩毀這種意外也沒辦法了。」展令揚的決定等於是東邦六人的決定,其他五人自然沒有異議——看來事情愈變愈有趣了。
「那就這麼辦了。伊恩,請引領他們到『風雲樓』去向宿舍長羅德報到。」事情一辦完,黛安娜立即下起逐客令。
☆☆☆
前往「風雲樓」途中,伊恩十分過意不去的想解釋住宿的事,展令揚搶快一拍阻止了他︰
「既是『意外』就順其自然羅!」
確認東邦六人沒有怪罪之意,伊恩才釋然淺笑。
「方才那位大美人所說的紫苑苑長是什麼?」向以農好奇的問。
「紫苑是個類似國際獅子會般的聯誼性社團,我正好被推選為現任的苑長,如此而已。」伊恩輕描淡寫的說明,東邦亦未再追問。
像「紫苑」這種以一流社會的子女為入社條件的聯誼性社團,許多大學都有,沒什麼稀奇。
「前面那棟高聳在崖邊的洛可可風建築就是『風雲樓』了。」
丙真是典型的洛可可建築,建構方式全是極明顯的洛可可特色,典雅中揉和著唯美浪漫,歐風中揉合著東方色彩與地中海式的異國風情。
抵達風雲樓門口,又多了一項遺憾。
「抱歉,苑長,宿舍長現在不在,不過他有交待,請苑長代為安置六位轉學生。」負責傳話的男學生把宿舍長羅德交待的資料轉交給伊睹瘁,便頭也不回的走人。
伊恩聞言又是無奈的一嘆。
滿面歉意的他方要啟口,展令揚便笑嘻嘻的說︰
「學長老兄你不必自責,這不關你的事,你已經很盡責了。接下來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看著辦?」伊恩不解其意。
展令揚率直的明說了︰
「就是各自行動羅!」他眼神邪惡的瞟了五個好伙伴一眼。
五位好伙伴一接收到邪惡眼波,立即意會的同聲笑和︰
「這是個好主意!」
本來東邦人因突然多了意外的室友,心情都有些低落,畢竟他們五個人在未結識展令揚之前都是出了名的獨行俠,即使是現在也依然未變,只有對同住異人館的六個死黨例外。
然而,一接收到展令揚那熟悉的邪惡眼波,體內的邪惡因子旋即全面蘇醒,原先的情緒低落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肚子壞水,心眼兒盤算的盡是如何和準室友「和平相處」。
伊恩還是過意不去,但東邦人已沒有多餘的閑功夫听他廢話,一個個各自散開,會自己的準室友去也。
只有展令揚留在原地,極其友善的對他笑道︰
「咱們也回房瞧瞧羅!」
「哦……好……」伊恩這才想起自己正是展令揚的室友,連忙熱忱的為他引路,「往這邊走。」
2
安凱臣循著房號一間間找,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房間3O6室,門上的名牌寫著︰馬汀和自己的名字。
安凱臣吹了聲口哨,禮貌性的敲敲門。
不料,手方觸及門板便因觸電而收回,帶電的門自動敞開,門內迅雷不及掩耳地飛射出流星雨般的飛鏢群,筆直射向安凱臣。
換作別人,早因措手不及而中鏢倒地。
然,安凱臣硬是了得,在觸電剎那便已矯捷的閃到牆邊,擺明是已預知之後會發生的攻擊。
那些飛鏢因而全數射向對面的門板,算一算,少說有二十支。
安凱臣冷哼一聲,明顯的瞧扁此等小兒科把戲。
他眼楮一轉,向門內掃射了一遍,不費吹灰之力地便發現三個蓄勢待發的機關。
安凱臣從容不迫的取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型紅外線熱熔槍,瞄準三個機關的要害各射了一槍,讓三個機關以「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收場下台一鞠躬。
掃除了門口的進入障礙,安凱臣便昂首闊步的登堂入室。
一進房門,旋即又梭巡到六個機關。
安凱臣不禁嗤哼一聲。
看來他這位準室友老兄十分偏愛埋設機關,連歡迎室友也如此大費周章的以十道機關來向他「示好」
既然人家這麼「熱情」,他自是該報以相同熱情的回應才不會愧對人家的「善意」!
只見他當下收起手上的熱熔槍,打消摧毀六個機關的念頭,雙眼散發的盡是令人背脊發涼的邪氣……
☆☆☆
出了電梯,雷君凡步伐穩健的直抵410號房門前,門牌上自然是寫著︰亞瑟和雷君凡。
和安凱臣的先禮後兵作風不同,雷君凡十分經濟,自動省了敲門的步驟,直接旋轉門把。
運氣不壞,房門沒上鎖,表示他的準室友亞瑟應是在房里。
丙不期然,一開門便見著起居室有個人影。
若沒意外,這個靜坐在沙發上閱讀雜志的人,應該就是他的室友亞瑟。不過這位「可能是亞瑟」的男子並無任何反應,全然把進門的雷君凡當成無色無味無形的空氣,一臉冷漠與拒人千里的專注於自己膝上的雜志。
雷君凡也無意主動表示善意,一樣把「可能是亞瑟」的男子當成客廳中的擺飾雕像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張羅起自己的行囊。
只見他默不作聲的把行囊放到空著的床上,默不作聲的將房里每個角落梭巡了一遍,默不作聲的進入盥洗室「解放」之後,又默不作聲的走出盥洗室。
然後默不作聲的帶上門離開。
自始至終,雷君凡都不曾正眼瞧過沙發上「可能是亞瑟」的男子一眼。
當門闔上後,坐在沙發上「可能是亞瑟」的男子反而因雷君凡不遜於他的冷漠和無視於人,而注意到這個一點也不受他歡迎的意外室友。
不過生性冷漠、對別人不感興趣的他,倒也無意有所動作,他采取的是︰靜觀其變。
☆☆☆
向以農的動作又是截然不同的作風。
雖然方到風雲樓時就被告知他這個擁有宿舍長頭餃的準室友羅德不在,不過他還是禮數周到的敲了房號119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