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腦子全是今夜將對龍君展開的「懲罰計畫」。那個小東西對于他的「新罰」將會如何驚恐訝然?會不會嚇得昏厥不醒?
不,不能嚇昏她,那就沒戲唱了。如何拿捏方恰到好處,他得多費點心思。
究竟他的目的是要她無助地向他討饒、溫馴乖巧地听今于他、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而不是嚇昏她。
想得愈是深入,成熙烈愈是心浮氣躁,無法安靜下來。
吧脆提早打道回府去施展他的「新罰」!于是他倏地起身,對副總鏢頭打了聲招呼,便飛也似地離開總鏢局,直奔回成王府。
「三哥,我來看你了。」成熙烈直闖淨嵐園。
可,淨嵐園卻四處不見成熙淳的身影,當然也不見龍君,連同巧心和侍候成熙淳的兩位男僕也不在。
怎麼回事?
納悶間,身後揚起聲響。成熙烈含笑回首,見著的卻是長年侍候成熙淳的中年女僕。
「這兒的人全都哪里去了?」該不是回到主屋去陪娘吧?
「回五少爺的話,五少女乃女乃回娘家了,三少爺也一起去了龍家作客,莫言和無言跟著去侍候三少爺,巧心則是暫回主屋去侍候夫人。」
什麼!?「誰準那女人回娘家的?」成熙烈又驚又氣。
他的「新罰」才要施展,豈容得那女人落跑?
「是我。」成夫人適時出現,巧心在一旁侍候著。
「娘!?」
成夫人忽略兒子的不滿和驚愕,滔滔不絕地說著︰「君這丫頭自從嫁進咱們成王府後,從來也不曾出過門,更不曾回過龍家。今兒個下午,娘到淨嵐園來時,君顯得很沒朝氣,淳兒說君是在想家,所以娘便要君回龍家去住蚌幾天,和家人好好聚聚。君邀請淳兒一道去龍家作客,說是龍家有高人能治淳兒的病,淳兒自己也有意試試,娘自然就沒什麼好反對的了。」
「為什麼不先問過我?」成熙烈極度不悅的怒問。
成夫人一臉莫名,「為什麼要問你?這家里的事不一直都是為娘的在作主嗎?」
「可那女人是我的媳婦兒──」
成夫人打斷他的話,滿口揶揄,「唷唷唷!我說兒子啊,你什麼時候認了君這媳婦兒,為娘的怎麼不知道?再者,有人會帶自己的媳婦兒到青樓妓院去?頭露面嗎?」
「那女人向娘告我的狀?」可惡!這筆帳他定要討來!
「君才不會向娘嚼舌根,是為娘的和淳兒閑聊時提到的。」該說的全說了,成夫人便旋身準備打道回主屋,「好啦!你既然提早回來了,就到主屋來陪你爹和為娘的用晚膳吧!」
「我還有事要出門──」話未落,成熙烈已火馳離去。
他要去把龍君給抓回來,才不讓那女人逃回龍家逍遙快活!
「烈兒,你要去哪兒?烈兒?」成夫人連喊了漸行漸遠的兒子數聲,成熙烈卻未曾回眸稍做駐留。
不過成夫人並不以為意──意料中之事。
第八章
成熙烈快馬加鞭的趕往驃騎大將軍龍嘯虎的將軍府。龍君是龍嘯虎的掌上明珠,那女人既是回娘家,將軍府自然是最可能的去處。
想逃開他?休想。
抵達將軍府大門前,成熙烈先禮後兵的求見,出來應門的是將軍府的總管。
「原來是成五爺,您是來探望成三爺嗎?」
「是。」
「那恐怕成五爺這趟是白跑了。約莫兩個時辰前,成三爺已和咱們龍家四老爺前往臥龍島治病去了。」將軍府總管應付得體的說明。
世人皆知「臥龍島」是龍家的根據地,龍家四老爺「藥王」龍嘯風既是當家島主,會把成熙淳帶回臥龍島療傷並不令成熙烈意外。
再者,他此趟前來目的並非探病。
「君人呢?」最好別告訴他,那女人也跟著去了臥龍島,鬼才會信!
將軍府總管果然未如成熙烈猜想地說︰「咱們家君小姐是出了名的『女神龍』,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兒個她是和成三爺一道回府來沒錯,不過這會兒人在不在府里,小的就不敢說了,請容小的進去問問。」
「不必!我自個兒來便成。」成熙烈阻止他。
總管以為成熙烈是要硬闖將軍府,然,他卻上了馬,拉開嗓門、聲如洪鐘的當街大吼︰「君娘子,你如果在里邊就立即出來,我會一直喊到你出來!」
總管沒料到成熙烈會來這著,想阻止他卻徒勞無功。他們龍家人是不在乎這些,但龍君例外,他的二小姐最怕引人注意了,所以他才會急著勸阻成熙烈。
成熙烈也是吃定龍君這個弱點,愈是驚天動地的當街高喊︰「君娘子,快出來喲,咱們還有好多『好事兒』要做呢!可別說你不知道是什麼『好事兒』,就是咱們今兒個一早在床上干的那檔子事……」
「別說了,我在這兒。」約莫一刻鐘過去,便見龍君氣喘吁吁的現身,再不出來恐怕這男人會說出更令她羞窘的話來。
成熙烈得意的笑道︰「很好,立刻和我回成王府去。」他就知道這招必能治得了她。
龍君平靜無波的臉,出現了難得的驚慌無措,期期艾艾的嚶嚀︰「可……可是我……」她不知如何應付這男人才逃回來,怎能就這麼又回成王府去。
成熙烈語帶威脅的冷哼︰「再不過來我可要繼續大肆宣揚咱們的『好事兒』了。」
龍君應聲酡紅了臉,息事寧人地上前︰「別這樣,我和你回去。」
成熙烈得意洋洋的俯身,老鷹捉小雞似的將她捉上馬,對將軍府總管丟下一句︰「我把我娘子帶回成王府去了,改天再登門拜訪,後會有期。」
便策馬疾奔,不再理會總管究竟是如何反應。
馬兒飛奔的震動雖厲害卻還比不上龍君心跳來得劇烈。
怎麼辦?這男人將會如何待她?該不會又要對她做「那事兒」?這想法紊亂了龍君無措的心,燙熱了她的身子。不……她怕這個男人,她不會應付他,她一定得逃開他……凝神間,注意到馬兒並不是往成王府的方向狂奔,而是城門。
龍君想問個究竟卻又不知該不該開口,說不定這男人並不如她猜想的那般是要對她做「那事兒」,她這一問豈不是自投羅網?
掙扎間,成熙烈已出了城門,在城外不遠處的一座破廟前下馬,把龍君也扯下了馬。
「進去。」成熙烈極為霸氣的將龍君強行帶入破廟之中,猛力帶上布滿蜘蛛絲的門,震落了門上厚厚的灰塵。
龍君驚慌無措的直往後退,成熙烈則是好整以暇的一步步逼近她,存心逼得她無路可退。
當背緊貼上牆角之際,龍君不覺渾身僵硬、背脊發涼,低垂螓首,認命地等著成熙烈宰割。
成熙烈喜歡她的識相,一手撐著壁面,將龍君限制在牆角的一方小天地里,一手自懷中取出《金玉梅》第一輯輕晃著,邪惡地道︰「這書里有很多精采的畫面,咱們就按著畫面,一個個試試吧!」這就是他想到的「新罰」。
「耶──!?」龍君宛如听聞晴天霹靂,嚇得小嘴微張,死瞪住成熙烈手上的《金玉梅》第一輯。
成熙烈欣賞著她的花容失色,壞壞的又說︰「這第一回里便有個在破廟里偷情的場景,咱們就來個『身歷其境』的演出吧!」
「不……」龍君萬萬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她所寫、所繪的《金玉梅》情節,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成熙烈一把揪住龍君的雲發,托仰她蒼白的小臉,森邪的戲謔︰「不是不,你要說︰『夫君,妾身好高興,一切全憑夫君處置。』才對。來,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