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變得認真起來。
「讓開!」索天權對布萊恩下最後通牒。
布萊恩臉上雖堆著溫和的笑意,態度卻和索天權一般強硬,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
索天權確定他要和他硬踫硬後,全身旋即散發出可怕的殺氣,隨時都準備攻擊布萊恩,把他大卸八塊。
布萊恩也是一副隨時應戰的高度戒備著。
兩個男人之間的危險氣焰愈來愈熾旺,激烈的打斗更有可能隨時展開。
正當情勢緊張之際,夜薔踩足油門把銀藍色保時捷開到布萊恩身邊,對著車窗外的布萊恩大叫︰「快上車!」
布萊恩合作無間的照辦,索天權不肯善罷干休的撲上前去拉扯布萊恩,一面吼道︰「別想走!」
夜薔見狀心頭一驚,連忙猛力推開車門,對準撲上來的索天權狠狠一撞,沖擊力之大幾乎把索天權撞飛倒地。
布萊恩趁索天權被車門撞倒的間隙上車,夜薔立即猛踩油門全速逃逸。
索天權被撞得七昏八素來不及反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佳人離他遠去,備受打擊的嘶聲高喊。
「小薔別走~~~~」
★★★
自撞倒索天權逃逸至回到夏洛特公爵家的濱海別墅夜薔都心不在焉、異常安靜,不曾說過一句話。
布萊恩和克莉絲汀兄妹倆當然知道她的心事,互看一眼之後,克莉絲汀便坐到出神的夜薔身邊,以手中的加冰氣泡礦泉水吻了她臉頰一詞,喚回夜薔的魂兒才滿意的低問︰
「在想太子殿下?怕他受傷?」
「別胡說,我干嘛做這種無聊的事?」夜薔心虛的漲紅臉激動地駁斥。因為她真的在想索天權,而她討厭自己不爭氣地掛念對自己薄情寡義的男人,也討厭這樣無用的自己被克莉絲汀看穿。
克莉絲汀不理會她的否認,自顧自的往下說︰
「太子殿下也真可憐,花了高價買下的首飾沒人要,想和人家談個話又被撞倒在地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最好是沒有啦,因為外頭剛剛下起了傾盆大雨,如果他受傷而且還留在大雨中。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你到底想怎樣?盡說些無聊的事干嘛?」夜薔被她說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嘶吼。
克莉絲汀忽地斂起譏誚的口吻,正色的直視著夜薔道︰
「我是要你別受那男人的行動影響,更別因此心軟。你可別忘了,他當初為了報復而追求你的時候也是這樣,霸道強勢、目中無人,鈔票大把大把的砸,甚至不惜使出苦肉計,一切就只為了騙取你的信任和感情。結果呢?當他復仇的目的達成時,他是怎麼對你的?現在,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目的,但鐵定是不安好心的又故技重施,還是你以為他這次會是真心的?」
「別說了。」夜薔痛苦的低吼,揪心的往事讓她重新振作不再動搖。「我不會再當傻瓜了。」
「你明白就好。」克莉絲汀輕摟著夜薔,真情流露的關心讓夜薔十分窩心。
屋外突然傳來賽過大雨聲的嘶嚷︰
「小薔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居然是全身濕透的索天權。
夜薔和克莉絲汀從窗簾的縫隙瞥見了在門外喧鬧的人。
「這家伙還真是難纏,馬上就追來了而且身上一點傷也沒有,老天也末免太厚愛他了。」克莉絲汀極為輕蔑的嗤哼。
夜薔冷著一張冰臉,對一旁的布萊恩道︰
「布萊恩,麻煩你要管家趕他走。」
「你想他是那種會乖乖走的人嗎?」布萊恩反問。
「那我們打電話叫警察來抓人。」
「就算今天抓走了,明天呢?或者你以為他會就此收手,從此不再來騷擾你?」布萊恩就事論事的說。
「那我究竟該怎麼辦?活該倒霉任他糾纏直到他高興為止?」夜薔變得激動起來。
「你可以正面反擊。」布萊恩點通她。「對付像索天權這種男人,逃避絕對不是辦法。你愈逃他愈會認定你是在意他、怕受他影響才不敢面對他,這樣只會令他更信心十足、志在必得、一直糾纏不休。所以你得面對他、正面反理他。當然,他一樣不會善罷干休,但你只要堅持到底,一次、兩次、三次……漸漸的他一定會明白你真的在拒絕他。像他那種自尊心極強又心高氣傲的男人,絕對禁不起一個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接二連三的拒絕,終究會放棄,到時你就自由了。」
「別開玩笑了,如果那男人一怒就是一年半載,難道你要小薔陪他耗到天長地久?」克莉絲汀不以為然的質問。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或者要小薔為了躲他一輩子不出門?你別忘了,就算小薔不出門,他也可以大搖大擺的攻進夜家大門去糾纏。」布萊恩考慮得非常透徹周詳。
「那男人真是令人厭惡至極,無賴下流!」克莉絲汀氣得直跳腳,恨不得索天權能就此從地球表面消失。
「別擔心,我听說瑞典王室最近很積極的在向索天權尋求皇室聯姻的意向,如果順利的話,不出幾個月雙方的婚事便會敲定。到時候,索天權就得忙著與瑞典王室公主的婚禮,就算想再來糾纏小薔恐怕也分身乏術了。」夏洛特公爵家在歐洲上流社會的人面極廣,尤其和各個王室都交情良好,所以身為現任夏洛特公爵的布萊恩會知道瑞典王室和炎龍皇朝這件尚在保密階段的大事並不足為奇。
「我明白了,就照布萊恩說的做。」夜薔倏地起身簡潔俐落的說。
「小薔,你想做什麼?」克莉絲汀急著追問。
「當然是正面反擊。」夜薔回了她一個懾人的冷笑。
此時,索天權的吼嚷依舊威震八方地持續著︰
「小薔你快開門,我一定要和你好好談談,你听清楚了︰我不見到你是不會走人的,听見沒?」
夜薔無動于衷的對管家交待了幾句話,管家錯愕的看了夜薔半晌又遲疑的看向自己的主人布萊恩。在布萊恩示意下,她才按照夜薔的吩咐到屋外向索天權傳話。
「小薔~~~~」一見門打開索天權便忘情的沖上前,發現走出來的不是夜薔他的心情立即又跌落谷底,杵在原地不動。
避家以訓練有素的職業化客套對他道︰
「夜小姐要我傳話請先生立刻回去,無論你等多久她都不會見你,也不想和你做任何接觸交談,即使你等上一夜、發燒病倒地也不會動搖,請先生~~~~」
「夠了。你告訴小薔,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她肯見我為止。」索天權不想直接沖進屋里,但他知道這里是布萊恩的私人別墅,如果他就這麼硬闖只會給布萊恩那個小人陷害他的借口,他才不會笨到做出損人不利己的蠢事,所以他才會強忍住硬闖的沖動。
他用力將管家推回屋里,用力關上門繼續守在屋外,斗志不減反增。
原來小薔是因為上次的事以為他又故技重施,用淋雨的苦肉計在騙她,所以才不肯相信他的誠意、不肯見他。
沒關系,他有的是辦法。
索天權拿起隨身攜帶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通話時的神情透著一抹令人不安的自信。
入夜後雨勢愈來愈滂沱,落下的雨宛如雨柱般,一根根無情的打在索天權身上,打得他全身疼痛發麻,但是他依然無動于衷的繼續堅持下去。而且每隔十五分鐘就對著屋內心戰喊話一次︰
「小薔,你快開門。你應該知道我沒見到你是不會走人的。小薔!」
「殿下,你怎麼淋得這麼濕?」奉索天權之命連夜飛車趕來的索家忠僕一見著濕透的主人,便騷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