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君柔,別過去。」
院長臉色大變,想伸手制止從君柔,可惜為時晚矣,從君柔已經走到朱平庸面前,語帶埋怨的質問︰
「你死哪里去了,怎麼現在才來?」
「臭娘們給我閃開,你竟敢對本少爺這麼放肆!」朱平庸一反常態,毫不留情、粗暴至極地重重摑了從君柔一掌,樣子和先前判若兩人。
從君柔沒料到他會翻臉無情,完全沒有防心,于是被他扎扎實實地摑飛出去,重重的摔落地面,痛得眼冒金星,最糟的是扭傷了腰無法站起來,只能癱在地上。
「朱平庸,你做什麼?」劇烈的疼痛讓從君柔口氣極差。
「我做什麼?我還沒和你算帳,你竟敢問我做什麼?」朱平庸齜牙咧嘴的咆哮,大腳一端,又賞了從君柔大腿重重的一踢。
「住手——君柔你要不要緊?」院長想撲過來救人,卻被兩個彪型大漢給制住,動彈不得。
「臭老太婆,你給我閉嘴,我先跟這個臭娘們算完帳再來和你算你那筆,你慢慢等死吧你!」
朱平庸踢了一顆地上的石頭,狠準地擊中院長的額頭,院長額頭流血低叫一聲,朱平庸才滿意的轉回注意力,繼續對付從君柔。
「偽君子,你到底想怎樣?」從君柔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已知道朱平庸是敵非友,情況很糟。
「臭娘們竟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他吆喝著,對準她的下巴又是惡狠狠地一踢。
從君柔的下巴旋即瘀紫一片,又重重撲倒于地,已扭傷的腰,再一次嚴重的扭傷,這回,她連坐起來也辦不到了,只能趴在地上。
朱平庸還不放過她,發覺她的腰部受傷,故意用力踹她受傷的腰部,重重地將腳踩在她的腰部,猛力的旋轉搓揉,痛得從君柔全身抽緊。
可是從君柔偏倔強的咬緊牙根,硬是不肯叫出聲。
朱平庸見她痛苦萬狀,更加痛快地施虐。
院長心痛欲裂,老淚縱橫的哭喊︰
「住手,平庸,你是個好孩子,有話好說,別這麼殘忍——」
「臭老太婆你給我閉嘴,只要你敢再吭一聲,我就劃花這個臭娘們的臉。」
院長知道他是當真,嚇得噤若寒蟬,只能默默流淚,心疼從君柔的慘狀。
朱平庸像要踹死從君柔似的,又狠狠地踩踏她腰部好幾腳,在她的腰部又踩又踹,搞得她腰部青一塊、紫一塊,皮也擦破好幾處。
「你這個該死的臭娘們明明就是個窮光蛋,還敢擺譜裝闊的愚弄本少爺,把本少爺耍得團團轉,害我差點上了你的當,在你這個窮光蛋的丑八怪身上白白浪費了半年的寶貴時光,簡直該死!」朱平庸愈說愈氣,轉眼間又踹了從君柔不下十腳。
從君柔早給他踹得下半身失去知覺,吐了一地的鮮血。
朱平庸大概是踹夠本了,才把注意力轉向院長,惡形惡狀地咆哮︰
「臭老太婆,你若不想看著這個臭娘們被我活活踹死,就趕快在那張讓渡書上簽字!」他一面吆喝,一面示意隨行的手下把文件拿到院長面前。
「你在說什麼?什麼讓渡書?」
「臭老太婆,你少裝蒜,你又不是第一次見著神崎秀一先生了,難道還會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朱平庸面目猙獰地咧嘴獰笑。
先前,他會對從君柔百般討好,是因為覬覦從家的財產;對這個臭老太婆好也是為了給從君柔好印象;現在既然知道從家早已負債累累、一文不值,他就沒有必要再裝好人,直接下手比較實在,免得又發生變量。
他對那個叫南宮雅治的神秘男人實在非常介意。
院長看看神崎秀一和經常與神崎秀一一起出現的凶神惡煞,再看看朱平庸,不覺恍然大悟地驚叫︰
「你們是同伙的,全都是為了這塊土地而來的。」
「你還不太笨,既然知道就識相一點,趕快簽下土地讓渡書,還是你覺得這個臭娘們死了也無所謂?」朱平庸凶殘的雙眸透著無情的殺氣。
「你——」院長明白他是玩真的,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院長,你不必管我,絕對不能簽,這土地是你最愛的亡夫留給你的,你不能簽,別管我了。從君柔很想大聲吶喊出內心的話語,無奈劇烈的痛楚讓她連說話的力氣也使不上來。
「你就別再固執了,你自己很清楚,你家老頭在世時,就已經把土地抵押給我們家開的地下錢莊借款,今年正好到期,你根本沒有能力償還借款,現在孤兒院又被燒,你除了把土地轉讓給我們之外,還能拿什麼還債?」
要不是顧及到當市議員的老哥形象,他早就對這個臭老太婆拳打腳踢,才不會多費唇舌和她瞎耗。
「還債的期限是這個月底,現在距離月底還有十天,我還可以另想辦法把錢還你們。」院長一點也不含糊。
「另想辦法?」朱平庸像要吃人,「你該不會是指望那個小白臉一樣的男人幫你還債吧?」
他就是怕那個南宮雅治大有來頭,對他們造成不利,才要人放火燒孤兒院,提前把土地拿到手。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們遵照約定,十天後再來。」
「臭老太婆,你有沒有搞錯?難道你忘了契約上載明,如果在償債期間,抵押物發生嚴重毀損,我們就有權利要求你們提前履行約定,把土地轉讓給我們。現在發生了火災,應該算得上是嚴重毀損,你沒話可說了吧?快簽!」
說著,他又重踹了從君柔一腳。
「啊——」從君柔終于忍不住失聲哀叫。
「君柔——你們快住手——」院長急得大叫。
「快簽,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簽,我就動手劃花這個臭娘們的臉。一、二、三——」
「住手——」院長差點暈厥。
咻——啪——!
「啊——」一道飛影劃過朱平庸的右腕,朱平庸不禁痛得大叫一聲,手腕上旋即出現一道鮮紅的血痕,沁出鮮血。
咻——啪——!第二道飛影劃過朱平庸踩住從君柔的左腳。
「啊——」朱平庸痛得縮回腳,踉蹌地跌倒在地上,眼看自己的兩處傷口不斷沁出鮮血,嚇得驚慌失措、放聲哀叫。
「誰?快滾出來!」朱平庸雖然痛得哇哇大叫,還是不忘下令手下嚴陣以待,到他身邊保護他。
哪知在手下的重重保護下,第三道飛影還是如入無人之境般,囂張地劃過他的右頸,鮮血自然又神氣活現地沁出。
朱平庸嚇得抱頭鼠竄,躲在手後慌亂地大叫︰
「誰?有種就滾出來,別只會暗箭傷人。」好嚴重的抖音。
「不必那麼大聲,我這不就出來了?」南宮雅治雙手把玩著一疊特制的撲克牌,一身米白色,優雅閑適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你?」朱平庸一陣詫異。
「你是Dean先生?」始終隔岸觀火,等著拿簽要的土地讓渡書的神崎秀一臉色大變,必恭必敬的朝南宮雅治迎上去。
「Dean?你的意思是說,這家伙就是‘傲龍記’威名遠播的‘邪狼’?」朱平庸不敢置信地怪叫。
「正是‘邪狼’先生沒錯,不準失禮。」神崎秀一表情慎重的警告朱平庸,態度和平常的囂張跋扈大相徑庭。
朱平庸這才驚覺大事不妙,連忙斂起狂妄的氣焰,不敢再胡亂發飆,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不經意地掃到南宮雅治手中把玩的特制撲克牌,朱平庸心頭一驚,終于不再懷疑南宮雅治的身分。
他那從不離身的特制撲克牌,正是「邪狼」特有的標記。
朱平庸也同時明白造成自己身上三處傷口的凶器,就是「邪狼」的獨門武器——特制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