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雷詠心的聲音貫耳而入,听起來好象很生氣,他有做什麼令她生氣的事嗎?
「你好過份……居然欺負我……你……」
「我哪有欺負你?我是在幫你。」咦?他不是在幫詠心取暖,詠心什麼時候掙開他了?
「你……你……你佔我便宜還……還……敢說謊……」雷詠心氣得結結巴巴。
「我哪里佔你便宜了?」詠心是哪根筋又不對了,他這麼努力幫她取暖,她居然說他佔她便宜?他到底佔了她什麼便宜?真是搞不懂,所以說女人真難搞。
不過他知道詠心很生氣,因為她氣到最High的時候就會結巴,所以他不敢掉以輕心。
定楮一看,嚇了一大跳,詠心什麼時候哭成淚人兒了?是誰欺負她,簡直找死!
「是誰欺負你了,快跟我說,我替你報仇!」都怪他不好,剛才居然精神恍惚,詠心一定是那時候被欺負的,可惡!
「就是你……你奪走了我的初吻還裝蒜……你……你好可惡……哇∼∼」雷詠心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什……什麼初吻?他哪有奪走她的初吻……突然地,向劍堯明白了所以然。
「你是說剛才那個啊,你搞錯了啦,我是怕你吃冰吃得凍傷嘴唇和舌頭,才好心幫你取暖,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是佔你便宜,你別小題大作了。」唉!女人就是這麼難搞。
「你到現在還強辯,你……你實在好可惡……我討厭你,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嗚∼∼」雷詠心哭得更不可收拾。
傍她一嚇,向劍堯可就急了。
他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詠心討厭他、不理他,連忙討好地哄她︰「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行了吧?你別再哭了,好不好?」
他實在很討厭道歉,何況他又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但偏偏只有認錯才可以平息詠心的怒氣,所以他只好犧性犧牲。
反正這一年多來,他已經很習慣有事沒事就向詠心道歉了。唉,男人嘛,就該寬宏大量些。
「你根本沒有誠意……而且這也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那是我的初吻耶……初吻應該是要和自己喜歡的男生才可以的……你竟然……嗚∼∼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
什……什麼?!詠心在說什麼鬼話!?
雖然他不知道幫她取暖和初吻有什麼關系,可是詠心說那句話卻很令他生氣!
什麼叫做初吻應該和自己喜歡的男生才可以?
這麼說來,在詠心心里還有比他更喜歡的男生!?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讓他很火大,氣得想殺人。
「你的意思是你有更喜歡的男生?」不氣、不氣,先套出那個該死的男生是誰比較重要。
「不管有沒有都是兩回事,你強吻我、奪走我的初吻就是不對……」
「我已經說過那不是什麼初……」向劍堯說一半突然住了嘴。
不對!如果詠心知道那不是她說的初吻,說不定會把初吻給她心中更喜歡的那個該死的東西。這怎麼成,除了他以外,詠心怎麼可以有更喜歡的男人?而且,詠心好象很重視初吻,他哪容得下詠心把最看重的東西送給別的男人?
才想著他就想斃了那個該死的東西,哪容得事情真的發生。
既然詠心認為她的初吻已經被他搶走,他就承認,好讓她一直這麼認為好了。如此一來,就不怕詠心把初吻給別的男人了,他真是太聰明了。
「好啦,我承認我奪走你的初吻,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你終于承認了……你……你……」雷詠心怒指住他,手指一直抖,就是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瞧她哭得那麼傷心,亂可憐的,害他也渾身不對勁,好象得了心髒病似的,胸口好痛。
「好了啦,別哭了,頂多我賠你就是了。」他妥協地說。
「賠?怎麼賠?你……你……」才說著,眼淚又大串串地滾落。
「就像這樣嘛!」他冷不防地捧住她的小臉,將它湊向自己,讓她的唇蓋上他的。
雖然他的唇並沒有凍傷,不需要取暖,不過做做樣子就是了。
而且這個動作對詠心而言,好象就是初吻,應該可以讓她氣消才對。
只是,當四唇貼合時,他全身又莫名奇妙地燙熱起來,不禁貪婪地多踫了詠心的唇好一陣子,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你說我搶走你的初吻,所以我就把我的初吻給你,這樣我們就誰也不欠誰,算是扯平了。你就別再生氣也別再哭了,好不好?」這下子你該滿意了吧?
所以說,女人就是喜歡佔便宜,唉!
「你……你……哇∼∼」
哪知雷詠心不但沒像他所料的不再哭,反而哭得更傷心,向劍堯實在不知道詠心今天到底在發什麼神經,難道是「那個」來了,所以才會這麼歇斯底里?
他了然于心地點點頭,好心地對她說︰「你是不是‘那個’來在痛,所以才亂發脾氣?要不要我載你去看醫生?」
听說女人「那個」來會很痛,看來不假。
眼看詠心痛得一直哭又胡亂生氣,他突然很痛恨「那個」。
是誰規定女人一定要有「那個」,真……TAMAD!
「你去死啦……」
雷詠心突然神力大發,用力推倒他,搗住臉逃跑。
「詠心……」向劍堯連忙爬起來,準備追上去。
「不準跟上來,否則我跟你絕交。」雷詠心遠遠地拋來一句。
向劍堯果然停住了腳步,因詠心的話受到不小的震撼。
听說女人很討厭被男人知道「那個」來,詠心一定也是,所以才會惱羞成怒的對他說出要絕交的氣話。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所以他最好先讓詠心一個人獨處,等她氣消了些,他再買她最愛吃的櫻桃和瑞士巧克力甜筒去向她道歉。
就這麼決定!向劍堯終于釋懷。
倏地,詠心所謂的「初吻」那兩幕鏡頭突然跳入他腦海,害他全身臊熱起來,尤其是兩片唇瓣和舌頭更是燙得嚇人,不過卻不是討厭的感覺,而是一種難言的興奮,比詠心坐在腳踏車上抱著他的感覺更令他喜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雷詠心一面哭一面跑,一個不小心撞進迎面而來的人懷里。
「你不是雷詠心嗎?」
臂彎的主人有著一副溫柔的嗓音,吸引了雷詠心的江意,下意識地抬起頭。
「西恩學長?」他是鄰校的學生會長,中六的學生,曾經因為學聯會的事,來過她們學校很多遍。她是學校學生會的一員,所以看過他好幾次,他的溫柔斯文、風度翩翩給她的印象不錯。
「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有什麼心事嗎?還是誰欺負你了?」西恩關心的問。
「沒……沒什麼……」雷詠心這才想起自己哭得很狼狽,不覺臉紅地別開臉,忙著用手抹眼淚。
沒辦法,手絹在推倒向劍堯時,不小心掉在草坪上了。
西恩靜靜地掏出自己折疊整齊的手帕遞給她,體貼地說︰「來,這個給你,是干淨的,我還沒用過。」
他溫柔的笑容和體貼,促使她接受了他的好意。「謝謝你……」
手帕上的皂香讓雷詠心心情平穩許多。
見她情緒較為穩定之後,西恩才說︰「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見她低頭不語,他連忙改口說︰「很抱歉,我不該問,我只是……關心你,我……」羞澀讓他說不下去。
打從第一次在鄰校的學生會室看見這個楚楚可憐的中國女圭女圭,他就想追她了,只是一直苦無機會罷了。
雷詠心一顆心因他的話而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想讓他失望,所以避重就輕的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我哥哥做了很令我生氣又傷心的事,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