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德親王不置可否地向雷御風聳聳肩,表情倒是充滿感興趣的因子。
雷御風睨了石杰身邊的畢海藍一眼,畢海藍不禁慌亂地躲到石杰身後。
霎時,雷御風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只是太快沒人發覺。
「說說看,望著我說。」他逼視石杰。
石杰如他所願,毫無懼色地直視著他,侃侃道出目的︰「事情定這樣的,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和海藍之間產生了愛意,成了情侶。所以想請首領成全,並請首領準許我放幾天假,送海藍回國。」言語間,緊盯著雷御風的反應。
沙曼德親王听畢不禁縱聲大笑︰「有意思,人有意思了。沙漠之狼的第一侍從居然要求首領賞賜女人?亞雷克,你怎麼說?有成人之美的打算嗎?」
石杰始終直視著雷御風,畢海藍則是心頭亂糟糟,復雜又矛盾,連看都不敢看雷御風一眼。
「好,什麼時候走?」意外地,雷御風很大方又爽快、一派貫有的傲慢與毫不在乎。
沙曼德親王吹了一聲口哨,一副驚佩的神態。
石杰心中頗為意外,沒料到雷御風會答應得這麼干脆。
「明天一早就走,你……真的願意成全我們?」不能不防其中有詐。
「我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多一個少一個不算什麼。你卻不同,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如果一個女人就能換得你今後的忠誠,我何樂而不為?」他的言行間充滿無懈可擊的說服力,完全沒有可疑之處。
「我明白了,謝謝首領成全。」
「你們慢慢聊。沙曼德我們到那邊去,我想繼續談剛才的事。」雷御風完全沒有看畢海藍一眼,毫不留戀的走人。
畢海藍像一縷失去知覺的游魂,呆呆的捍在原地,感覺心口破了一個大洞,冷冽的寒風無情地吹過那個大洞,凍得她全身僵硬冰冷、凍得她難以自持。
御風居然答應得這麼爽快,連一點猶疑也沒有?甚至一絲驚訝或不舍也沒,更談不上在意或愛。
到頭來,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短暫的過客,舉無輕重、可有可無。
自始至終都只有她自己愛上他、在乎他、舍不得他……
苦澀和酸楚不禁盈滿心頭,她好想痛哭一場,眼淚卻不合作,一滴也掉不出來。
畢海藍倒抽一口氣,想藉此來平復所遭受的痛擊,奈何徒勞無功,整個身子依然不住的顫抖,怎麼也止不住。
滿腦子想的全景︰御風不在乎她、御風一點也不愛她……
這樣也好,她終于可以徹徹底底的死心,回台灣去躲起來療傷,然後徹徹底底的把這段苦澀單戀忘得一乾二淨。
由于畢海藍的護照已過期,回台灣途中因而有所耽擱,所以石杰和畢海藍順利回到台灣,再返回台北已是五天後的事了。
「抱歉,海藍,我以為我可以幫上你的。」回國途中都十分寡言的兩人,在石深的主動出擊下,得以打破幾近窒息的沉默。
「你已經幫我回台灣了,怎能說沒有?我都還沒向你道謝呢!」畢海藍很想擠出一絲笑意,可惜疲累的心讓她連強顏歡笑也做不到。
石杰見狀,不禁滿懷感慨地說︰「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我說的是你和御風之間的事。」
御風?石杰不都敬稱他為首領的嗎?怎麼叫起他的名字是如此自然,一點也不像屬下對主子的語氣,反而像對老朋友的口吻?和在阿拉伯時,對御風那副必恭必敬的模樣判若兩人,甚至連眼神也截然不同。
「你究竟是誰?!」畢海藍愈來愈覺得事有蹊蹺。、石杰怪笑兩聲,擺明是有意露出破綻,「反應力還不錯,給你七十分。」
在畢海藍驚嘆的目光下,石杰以俐落的手法,一氣呵成地撕下臉上的易容面具,回復真正的面孔。
「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叫向劍堯,是御風的死忠兼換帖。」熱情而充滿活力的聲音,和石杰的低沉冷淡截然不同。
「你……」畢海藍過于驚訝,一時說不出話來。
易容術?!真的是貨真價實的易容術?!她以為這種絕技只存在于電影、電視和漫畫、小說,沒想到真的存在于現實生活中,而且給她親眼撞見!
另一份驚訝來自這個本來該叫石杰,現在又自稱向劍堯的男人,不,稱他為大男孩或許更貼切。
他好年輕,看來只有二十二、二歲,一看就是叛逆小子一個,卻出奇的好看迷人,而且好眼熟︰「你……照片上的人……」她在御風那張照片上看過他,她赫然憶起。
「答對了。」向劍堯一個彈指,舉手投足間都有股叛逆的味道。
「你為什麼……」太多的事一齊發生,搞得畢海藍腦袋瓜亂轟轟,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那些咱們都先別管,你先老實地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御風?」
「誰愛他了……」「你想不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不顧她的口是心非,單刀直入。
「會有機會嗎?」她像是自嘲的冷哼。
「當然有,只要你肯搬到‘狼窟’。」
「狼窟?」
「你和詠心是好朋友,該听她提過,狼窟是我們東邦家族年輕一代的小窩,詠心目前也住在那里。」
「我知道,但我為什麼要搬去?」
「有句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御風也住狼窟,你只要搬來住就能和御風重聚,加上我們一幫死黨的幫忙,還是大有可為。」
「謝謝你的好意,我看還是算了,我要回去了。」
「別這樣,再考慮一下如何?」向劍堯跟上去,論纏功,他可是繼承了「神偷」老爸的才能,所向無敵。
「你又不是沒看到,當你對他說我們是情人時,他根本毫不在意,我還能期待什麼?」畢海藍一陣心酸,兩眼忍不住紅熱刺痛。
「那件事一定有問題,你……」「你為什麼對我和御風的事這麼熱心?又為什麼要幫我?你既然是他的死黨應該比我清楚,他的身邊根本不缺女人。」
「但你卻是唯一能令御風動搖的女人,所以我才會幫你。」向劍堯坦率的表態。
有那麼一瞬間,畢海藍因他的話而動搖,但御風那滿不在乎的神情旋即澆熄她的心存僥幸。
「我看還是算了吧!」
畢海藍搭上到站的公車,同劍堯不死心地尾隨跟上。
畢海藍算是大開眼界了,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麼纏人的人,竟然一路黏到她的住虛,一張嘴像裝了永續電池一樣,喋喋不休︰永無止境。
「好了,我住的地方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好心的向劍堯先生。」她租的地方是有管理員的大樓,所以很習慣一回來就先和管理員打招呼。
「畢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管理員說道。
「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大概四、五天前,你的房東突然找人把你的東西全搬了出來,說是房子已另租給別人請你另謀住虛,這是你房東托我轉交給你的違約賠償金。還有,你的東西都寄放在我這兒,你若找到新住處,記得來搬。」管理員有點同情的說。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以趁我不在做這種事?」畢海藍氣極。
「你向我抗議也沒用,現在都這麼晚了,你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其它的明天再說吧!」管理員好心的勵她。
「不行,我要立刻找房東理論。」
「沒用的,你房東他們已在昨大出國旅游,暫時不會回來。」
「那……我就繼續住到他們回來。」
「不可能的,他們已換了新鎖,你進不去的。就算能進去,也是非法入侵,我不想受連累,你可別害我,你還是快走吧!」管理員不想惹事上身,連忙把她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