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御風,你混蛋,當我是狗不成?」最可惡的是不給她飯吃。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提高三度的音調最具恐嚇效果。
「我……」趕緊怕死地指住適巧路過毯邊的小螞蟻,「我是在對這家伙說。」
「原來如此。」擺明是看扁她、嘲笑她。
「哼!」好險,逃過一劫。
雷御風眸底掠過一抹不帶嘲弄的笑意,很淺、很淡、很短暫。
隨侍在側的石杰卻捕捉到,「你告訴她你的本名?」
「她是詠心的死黨。」
「哦……」石杰意外,心中的疑問淡去許多。
或許讓肚子直接以「咕嚕」聲抗議不太淑女,畢海藍倒是挺感激肚子的。
兩個男人齊看她一眼,石杰漾起友善溫和的笑容,端了一碗湯走近她。
「你先喝湯,我再幫你弄主食。」
畢海藍趕緊搶過石杰手中的湯,大喝一口,以防他小人反悔。
「我叫石杰,你呢?」
「畢海藍。」這男人比那只臭狼好多了。
她趁雷御風沒瞧她這邊時偷瞪他一眼泄恨。
第三章
「你剛才偷瞪我。」
石杰收拾餐具出去,雷御風就發飆。
「才沒有,你少臭美。」他發現了?畢海藍差點給方入口的葡萄噎死。
雷御風老鷹似的眼楮盯住她手中的葡萄串。
畢海藍火速把葡萄塞到背後,怕被搶似的,「你自己也看到了,是石杰自己給我的。」
「你該怎麼感謝我?」
「有什麼好感謝,主人給奴隸東西吃是天經地義的事。」好小氣的男人,難不成要她吐出來還他?
「我說過奴隸只配吃主人吃剩的東西,你忘了嗎?」
「哼!」反正我就是吃光了,你能把我怎樣?
雷御風起身,畢海藍嚇得大叫︰「不準過來,你說你不會動粗。」早已後退好幾步。
「我有動粗嗎?」人還沒靠近,已給人強烈的恐懼。
「你想霸王硬上弓就是動粗的一種。」飽暖思婬欲,她早該想到。
雷御風聞言笑得好狂、好蔑視人,彷佛她是一個笑話。
畢海藍有種受辱的惱恨,卻沒膽多言。
「我雷御風要女人還得動粗?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趾高氣昂地睥睨她,自負的道︰「我不會主動抱你,反正你一定會主動投懷送抱。」
「笑話!」他以為他是誰?雖然他真的很迷人。
「我會等著看你笑話。」他「善用」她的話。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今晚就要逃跑了,白痴!
「但願如此。」
雷御風狂笑著踏出帳篷,連腳步聲都好象在嘲笑她。
「該死的臭屁王!」
這話當然是發生在雷御風走後。
听說夜晚的沙漠會有猛獸出沒,茹毛飲血的畫面光想就怕,不過畢海藍還是決定趁夜逃跑。
那個臭男人自離開帳篷,就沒再回來,如此天賜良機不逃,連老天都會罵她蠢。
偷了一壺水,畢海藍從篷內探出頭,左右觀察一番。眼看四下無人、一片死寂,便攝手懾腳溜出帳篷。
太好了,真順利,沙漠之狼也不過爾爾,還沒她厲害,呵!
「你要去哪里?」惡魔的聲音大概就像這樣。
畢海藍懾于罩頂的人影,心驚膽戰地仰起臉。老天,這世上真的有惡魔!
站在岩石上的男人,一身黑色裝束,背著月光往下俯視,身後似有一雙黑色羽翼正在拍動,散發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我……只是想到湖邊洗澡。」但願他信。
「原來如此。」唇邊雖掛著笑意,卻是寒氣逼人的冷笑。
畢海藍困難地吞了吞口水,陪笑。
「不過我現在不想洗了,晚安。」逃月兌失敗,得趕緊躲回帳篷,以策安全。
畢海藍逃回帳篷,才想松一口氣,雷御風卻緊跟入內,貼在她背後嚇死她。
「你想干嘛?」畢海藍見鬼似的火速逃竄。
雷御風雙手狂傲地交抱胸前,微微側頭、挑高架傲不馴的濃眉,例嘴道︰「我是個仁慈的主人,不會虐待奴隸,所以我準你洗澡。」
「我已經說我不洗了。」
「不必客氣,我已差人打水,待會兒就送進來。」
「我已經說我不想洗了,晚安。」
她想溜上床,他一個箭步擋住她的去路,強硬地說︰「我要你洗你就得洗。」
「誰理你!」
「那就別想睡!」
「你到底有沒有同胞愛?同是中國人,何況我又是詠心的好友,算得上是你妹妹,你居然這樣對我。古人有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不是?」
「言重了,我只是要你洗澡,沒要‘奸’你,」他邪惡的曲解,「不過你對我會不會,我就不太有把握。」
「你……」畢海藍听得臉紅氣結。
這時,石杰指揮兩名隨從扛了一個大木桶入篷,桶內注滿水,三人便退出去。
「水好了,快洗。」雷御風永遠一派強勢。
「哼!」說什麼她也不肯合作,反正他說過不會動粗,不怕。
雷御風黑眸閃過詭譎的光芒,狡黠地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洗?」
「你胡說!」
「不必否認,我不會笑你,而且我決定賜給你這份榮幸。」他逼近她。
「不準過來!」他當真?該死!
「別害羞了。」再差一步,他就會逮著她。
「停,我自己洗。」
「女人果然善變。」雷御風一臉理所當然的勝利。
畢海藍又氣又嘔,卻不敢頂撞他,只能照做地乖乖走向木桶。
三分鐘已過,還是看不出電御風有去意,畢海藍忍無可忍的說︰「你不覺得你該出去了?」
「我為什麼要出去?」他的一舉一動都像在嘲笑她。
「我要洗澡,你當然要出去。」
「誰規定的?」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會笨到沒學過吧?」
「那是指男女,我們是主人和女奴。」他不動如山。
「你想賴在這里不成?」他一定是,大!
「這是我的帳篷,怎麼是賴?」
「你……」你不走我走。她當下就想逃出去。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在你走出帳篷前扒光你的衣服?」
才踏出的玉腳丫聞言火速收回,沒敢再動一下。「你在胡說什麼?」
雷御風笑瞇瞇的指指木桶,「快洗。」
惡魔!這男人一定是惡魔!「我知道。」
這麼一來,只好采拖延術。
所以,一分鐘過後,畢海藍依然在水一方。
「你快洗。」雷御風懶懶的上床、背對她側睡,熄了燈不再陪她耗。
黑暗的空間讓畢海藍松了一口氣,桶里的水氣不斷襲上身,挑起她想好好浸泡沐浴的渴望。
被奴隸商販挾持的日子,連三餐都有問題,更別想有洗澡的機會。沙漠偏又熾熱風沙多,幾天下來,弄得她渾身不舒服,早想淨淨身子、洗去滿身汗臭污垢。
四周一片漆黑,不怕春光外泄,她安心褪去衣服,悄聲下水,打算舒舒服服地泡泡澡。
哪知才下水,篷內旋即大放光明。
「,不準看。」畢海藍驚慌之余,蜷得只剩半截頸子和頭露出水面。
雷御風從床上起身,筆直逼近木桶。
「不準過來,你說過你不會主動踫我的。」她只能盡量縮成一團,用雙臂雙腳遮掩胸部。
「我不會踫你,我只純粹欣賞。」他在桶邊站定,無賴似地俯看她。
「你卑鄙。」剛才地為何關燈上床,她終于明白。
「要不要我更卑鄙?」他俯傾高大的身軀,兩掌搭在桶緣,眼中透著危險曖味的挑逗。
「不準再靠近我!」她被他看得全身發燙,慌亂地垂下螓首,鼻尖因而貼水,身體蜷得更加緊繃。
「你洗澡的姿勢真有趣。」他開始調戲她。
「要你管。」既然趕不走他,只好自力救濟。
「要我管?好,我就成全你。」兩只大手馬上鑽進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