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太多心了。」其實雷詠心也看不清楚,只是覺得不可能,一定是海藍太敏感,所以才這麼說。
「也對。」畢海藍模模頭不再追究,「別光談我的事,談談你吧!上回找你時,你不是說你母親已經同意你搬出來住了嗎?現在進行得如何?」
「還說呢!我媽是答應我搬出來住沒錯,但條件卻是︰我一定要搬到‘狼窟’去,否則免談。」談到這個她就有氣,媽真是不講理,偏偏爸又不管事,把家中大權交給媽媽。
「狼窟?就是你說過,你們東邦家族一些成員合住的房子?」
「別把我和那一群怪胎混為一談,我最討厭他們了,一天到晚胡鬧搞怪、沒個正經樣,和他們住在一起不被整死,也會被氣死。」雷詠心怨聲載道。
「不會吧?我記得你說過,住在‘狼窟’的其中一個是你哥哥,有他在情況應該不會太糟才是。」
畢海藍知道詠心對于他們那個號稱「東邦家族」、「神鮮家族」的成員之中,屬于惡男惡女的那一票人非常感冒,幾乎把他們列為拒絕往來戶。
「你是說我那個二哥雷御風嗎?」雷詠心幾乎是用鼻子冷哼!「省省吧,他那個人不帶頭造反作亂就已經阿彌陀佛了,誰會稀罕他照顧?」
「可是我听珠珠說,你二哥人長得高大英俊、穩重出色,是個只消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女人芳心悸悸的超級大酷哥,是女人都會心甘情願地栽在他手里呢!」珠珠是她們大學的同學,拜這個超級花痴所賜,三不五時就打電話跟她說詠心的二哥有多酷、多帥,她才會把珠珠對雷御風的形容記得這麼清楚。
「珠珠和我二哥搭上線了?」雷詠心變得很緊張。
「怎麼會?珠珠說像你二哥那種超級大酷哥是不會看上她的。」
「那就好。」
「怎麼回事?」
「海藍,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萬一你不幸踫上我二哥,一定要當他是牛鬼蛇神,立刻走避、逃得遠遠的,絕對不要接近他,听到沒?」雷詠心氣勢駭人的警告。
畢海藍對她奇怪的反應感到不解,打趣地說︰「敢情咱們雷大小姐有嚴重的戀兄情結?別擔心,朋友兄不可戲,我不會搶他的啦!」
「才不是那樣,我可是為你好才說的。」雷詠心氣急敗壞地加重語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總之一句話,我那個二哥根本就是女人的天敵、是惡魔,凡是接近他的女人一定會愛上他,但凡是愛上他的女人都會被燒得體無完膚、難以自拔,卻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所以,為了你好,絕對不可以靠近他,他不是你應付得來的男人。」
「真有這麼誘人?」畢海藍反而想試試了……這種男人,是女人都想試。
「等你遇上了,你就知道。」當然,她絕對不希望海藍遇到。
「別這樣啦,我會記住你的話的。」反正她不可能遇上雷御風那個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家伙。
「那就好。」雷詠心這才釋懷。
想想她也太緊張了,海藍和二哥完全沒有交集,根本不可能撞在一起。
「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你到底要不要搬到‘狼窟’?」畢海藍又問。
「只有硬著頭皮搬去的份了。」雷詠心相當無奈。
畢海藍再度感到來自左後方的強烈視線,悄聲的對雷詠心說。
「詠心,這次絕對不是我多心,那個男人真的一直在偷看我。」
「你少自我意識過剩了啦!」雷詠心還是不信。
「不信你再看看,偷偷的看,別太明顯。」
雷詠心基于好奇,偷偷朝海藍說的角落瞄了一眼,旋即低下頭,小聲地說︰「好象是真的耶!怎麼辦?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過人家?」如果光線夠強夠亮,她就可以把那個男人的臉看清楚了,真可惜。
「我才沒例!一定是我長得太迷人,所以他才會暗戀我、偷偷瞄我。」畢海藍大言不慚地吹捧自己。
「別再胡鬧了,現在怎麼辦?」
「看我的。」畢海藍傾身對詠心面授機宜,「你先假裝要上廁所,偷偷到櫃台結帳,然後在門外等我。」
「那你呢?」
「我當然是要趁你付完帳的空檔,去和那個男人打聲招呼。若是熟人,我會叫你進來︰如果是登徒子……我會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然後迅速逃跑。我大叫快跑時,你可得機伶些。」畢海藍滿臉躍躍欲試。
「這樣不好啦!我們這就走人比較妥當。」
「那怎麼成,像那種登徒子不給他一點教訓是學不乖的。好了,別窮磨菰了,快照我的話做,去結帳。」儼然已咬定人家是登徒子。
「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雷詠心見勸阻無效,只好妥協。
「安啦,注意我的口令。」
待雷詠心結完帳,步出門外,畢海藍便斗志高昂地走向黑暗角落的男人,一手搭在他的桌緣、一手叉腰,挑釁味道十足地說。
「我們認識嗎?」果然是如假包換的登徒子。真想看看這登徒子長得什麼德性。夠帥,她可以考慮賞他「擅釣權」,癩蝦謨之流就給他好看。偏偏登徒子一直低著頭,害她沒能瞧個清楚。
登徒子並未答腔,畢海藍有種給軟釘子扎到的不悅,更加溫怒地譏諷︰「怎麼不敢吭聲,也不敢直視我?這可怪了,都敢一直偷看我了,這會兒反而當起縮頭烏龜來啦?」
登徒子依然低頭不語,有種不屑理她的傲氣。
畢海藍氣極,看著桌上滿杯的啤酒,不禁心生一計,迅速拿起桌上的啤酒往他頭上淋,手口並用地大聲說。
「癩蝦膜別想吃天鵝肉,想泡我?等你下半輩子投胎成李奧納多再想吧!」
語畢,拔腿就跑,轉身之際,視線余光掃到男人抬起的臉,心髒不禁顫動了一下……好一個帥斃的大酷哥!
可惜為時已晚,逃命要緊。
不一會兒功夫,兩個年輕女子便風馳離去,消失無蹤。
在門口和她們擦肩而過的南宮雅治,待她們走遠才進門去會和他約在這里踫面的死黨哥兒們……雷御風。
眼看雷御風一副狼狽像,他吹了聲口哨,調侃道︰「怎麼回事?全身都是啤酒?敢情你一時興起,當眾洗起啤酒澡來?」
雷御風眼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不動聲色地笑言︰「你要不要也試試?」
「不了,不了!」南宮雅治趕緊斂起戲謔的表情,轉移話題引開雷御風對他過多的「關注」,「我剛剛在門口遇見詠心,你和她約在這里見面?」
「怎麼會?詠心是和她朋友一起來的。」
「原來如此。」
兩個人都未提及沒和雷詠心打招呼的事,他們彼此都知道雷詠心並不喜歡他們這一群。
除了不喜歡他們之外,雷詠心不可能主動和他們打招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丫頭是個不會認人的「人痴」……認人白痴。
「對了,今天早上,劍堯從德國打電話回來,說他下個月會回來玩。」南宮雅治笑道。
「下個月?」
「對,所以你這趟出國可得盡早回來,如果大伙兒的時間搭得上,咱們就找個刺激一點的游戲來玩玩。」一想到又可以胡作非為,南宮雅治不由得眉開眼笑。
「這回恐怕不行。」
「你趕不回來?」
「不是,是和詠心有關。」
「詠心?」
「我剛才听詠心說,她已經決定搬到‘狼窟’和我們一塊兒住。」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想做詠心心目中的好哥哥哦!」這種事打死地都不信,也不準。
「你有點常識好不好,誰會做那種蠢事?我的意思是說︰在出去作亂前,我們得先‘隆重’地‘歡迎’咱們的新室友,好好地‘安撫’她,這樣才象話,你說是不是?」邪惡的眼神不斷散發惡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