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範修羅,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等待他接續下面的話。
範志成見苗頭不對,連忙踩煞車,把原來要說的「不認你這個兒子!」吞回肚子里,輕咳兩聲,改說︰「我就不輕饒你。」
好險!差點一失「口」成千古恨,他這個叛逆成性的兒子早就想月兌離這個家了,他可不能憑白替他制造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除非他真的不想要這個兒子了——偏偏他想要,寶貝得很。
範修羅本來是想逮住這個機會,再多調侃父親大人幾句,但轉念一想︰再耗下去,他就真的沒時間休息了,還是早早把這個「煩人」打發走才是上上之策。
因此,他妥協的說︰「知道了,我一定會出席和方芷雲的相親,行了沒?」
範志成又不是三歲小孩,豈會輕易就罷手,還是嘰哩呱啦的重復了好幾遍方家的種種。直到範修羅支撐不住,以「XXXX」應對,他才悻悻然的走人。
臨走時,還丟下一句︰「等你銷假上班,我會再找你詳談。」
範修羅嘆了一口氣,嘴巴念念有詞,「早知道就溜到『逍遙居』去窩,在那邊包準沒人找的到他。」
對!現在也不遲!他倏地坐起身開始行動,再不快溜,待會兒要是他的另一個「壓力源」老媽來了,準又是一場「念經大會」,最可怖的是老媽的「道行」比老爸還高哪!想到這兒他就汗毛直豎,加快腳步逃向「逍遙居」——他的秘密小窩,一個除了「狂黨」的人外,沒人知道的秘室。
久違了!——其實也不過一個月——「逍遙居」!你英俊瀟灑的主人來探望你!
在前往「逍遙居」的路上,範修羅意猶未盡的回憶著屬于「狂黨」共有的點點滴滴——他們五個都是出自家世清白的普通家庭,在現實社會中各憑自己的本事在自己專精的工作領域中,闖出了一片天,稱得上是各界的菁英之流。
也就是說他們五個的共同特點就是都是各行各業小有成就的專才,而且又都各擁有一些獨門的「特殊天賦」,以及鮮明「性格特征」的狂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五個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喜歡冒險犯難,在平凡的生活中追求多變刺激的生活,尤其偏愛「終極保鏢」及「捍衛戰警」式的瘋狂與轟轟烈烈。
所以當「風谷」的代理人之一段仲剛找上他們,要他們到風谷接受各種特殊的秘密訓練,擔任在各種高難度、高挑戰性的環境下,保護或營救世界上一些向風谷求援的委托人的「特殊保鏢」時,他們都以一派「正中下懷」的狂喜,欣然接受,成了風谷的一員。
慢慢的,他們五個人因「物以類聚」的道理,而逐漸聚成一團,「狂黨」和「五感同盟」的稱號也漸漸在風谷傳開,最後便成了他們五人共有的「代名詞」。
不過他們五人都有一個共同的默契,就是在外面的現實世界時,盡量以普通的社會人身份,在自己原有的工作領域中奮斗,推展原有的一般人際圈;在接受風谷的委任,擔任「特殊保鏢」時,即盡量情徜徉在自己夢寐以求、刺激冒險的理想生活方式中——當然是他們五人心目中的「理想」。
也就是他們都很清楚的區分「現實」與「現想」二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的不同,並且將存在于這兩個不同生活領域中的自己,所扮演的兩個角色都扮演得非常適情適性。
在「現實」的生活領域中,他們是各界菁英,辛勤工作的普通人;在「理想」的生活領域中,他們是擁有特殊絕技和特殊身份的「特殊保鏢」,來自風谷的狂人。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把自己所扮演的兩種角色、兩種身份都拿捏得很好,所以他們五個人幾年下來都一直樂在「雙重身份」、「雙面人」的生活方式中。
然而,就因為他們五個人各有自己的一套生活哲學和專長,個個旗鼓相當,所以誰也不服誰,誰也沒那個能耐統御得了其它四個,所以「狂黨」並沒有龍頭老大,而是呈現「五人共和」的局面,關于出任「特殊保鏢」的工作聯絡,則由風谷的代理人之一段仲剛代為達系,充當中間人。
不過別以為他們誰也不服誰就表示他們向心力不足,事實正好相反。
他們雖然經常互相競爭、互相挑戰、誰也不服誰,心眼一個比一個壞,一旦抓到某人的把柄就「物盡其用」,讓那個把柄老兄不枉此生,但是在遇到重要或緊急大事時,他們的默契和合作無間,可是令人嘆為觀止、望塵莫及的。
換句話說,「狂黨」的相處模式是——關起門來自家兄弟打得你死我活、爭強斗狠,但面對外人時,他們可就是五人一心,炮口一致向外、互相包庇、互相幫助。
這就是「狂黨」,一群「亦敵亦友」、「互相激勵」又「互相競爭」、彼此是彼此的「最佳戰友」、「最佳死黨」,同時,也互為「最佳敵手」、「最佳競爭對手」和「最佳損友」!
他們共同的行動準刖是——敢說敢拼敢耍賴,敢于作亂敢落跑!
因此,他們的「五感同盟」又被風谷人戲稱為「五『敢』同盟」。
他們共同的信念則是——無聊世人莫多言,吾人就愛瘋且狂,互陷互害樂趣多,亦敵亦友又何妨!
這就是「狂黨」,風谷中赫赫有名的「南狂」,無論你認不認同他們,他們依然我行我素,樂在他們共創的桃花源中自由翱翔!
***
僅管客廳里的冷氣調節面板上,那個溫度題示器一直標榜著「十六」這個夠「COOL」的數字上,但對澆熄方芷雲滿腔的怒火卻沒有什麼幫助。
「什麼東西嘛!全是一群只會以貌取人的輕浮蠢蛋!」
她灌了一大杯冰水後又繼續發飆——「什麼形象不合為人師表的要求!?什麼叫做實力不足!?才看到我的臉,就妄下定論連一點表現的機會也不給我,就把我踢掉,這算什麼!?天理何在!?」
方芷雲愈想愈氣,怒聲連連。
「什麼嘛!我還以為台灣這邊的學校會比美國佬懂得欣賞同胞,沒想到都一樣,全是一些不識貨的渾球!」
不怕死的方品睿打完電玩的最後一關後,終于不再對親愛老姊的咆哮保持沉默,很有姊弟愛的指出問題癥結——「我說老姊呀!你也不要怪那些學校的叔叔伯伯們啦!誰教你好死不死就生了一臉很『騷包』的樣子,還有一副『惹火』級的身材,你想想看,有那個學校願意冒這個險,雇用一個擁有『情婦臉蛋』和『蕩婦身材』的女老師去教一群正值血氣方剛的高中生?那可是會出人命的呃!」
「死品睿!誰要你多嘴,給我閃一邊涼快去,省得我動手!」該死的渾球,膽敢觸犯她最忌諱的「天條」!
方品睿天生「鐵齒」,還不知死活的在那兒又攤手又搖頭的嘆道︰「唉!誰教你沒有茱莉亞那個能耐,明明是只花蝴蝶,卻生了一張大使般清純無邪的面孔,怨嘆哦——」茱莉亞是方芷雲從高中到出國留學,直到回國都一起行動的國中好友。
「渾蛋,你給我站住!」方芷雲火冒三丈,幸起茶幾上的茶杯,往只會火上加油的老弟砸過去。
只可惜方品睿生性機伶,輕輕松松的閃躲過去,她正想沖過去再接再勵,門鈴偏就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出聲」,替方品睿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