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髒尚在調適中,也不能讓他佔盡優勢,否則她豈不太失豪氣了。
「你不要把我捧得那麼高,雖然那是事實,但做人總是要謙虛自持,怎麼可以老是把自己那些偉大而今人崇拜的優點掛在嘴邊呢!還是留一些給別人探听比較妥當,你說是不是。」他這個人永遠不會讓自己的嘴巴「閑閑沒事做」,三不五時就要小捧自己一下,替自己的臉鍍鍍金。
這些話如果出自別的男人口中,她鐵定當對方是超級自大狂加妄想癥的重病患者,打個電話到精神病院,請院方來捉人,免得放任可媲美瘋狗的危險人物在街上游蕩,危害路人安全。
但是出自這個大嘴公口中,她卻听得興致勃勃,間或還會以微笑捧捧他的場。
墜入情網果真是不同凡響哦!她偷偷糗了自己一記。
「你怎麼不說話,不會是詞窮了吧?」他才不會傻得那麼天真可愛,一個人在一旁唱「獨角戲」,那多沒意思,拉個人做伴才會趣味多多。
她才不上他的當,在這人潮洶涌的機場大廳和他表演「雙簧」,想出名也犯不著用這種糗招。
「誰要理你這個無聊分子,幫我拿一下東西,我要去洗手間。」
趁把包包丟給他時,「不小心」敲他一下頭,當作看他方才那番表演的「觀賞費」。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也不肯吃虧呢!
報季雲又在她身上發掘了他們之間的「新交集」。
當程少筠正要踏進洗手間時,冷不防被人從身後很有技巧的拉扯到一邊,並賞了她下月復一記力道不小的拳頭,之後便不省人事。
報季雲在原地等了半天,始終等不到人,不禁輕嘆一聲。若說那個聰明的丫頭會在洗手間迷路什麼的,他絕不相信。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又在想什麼歪主意來「對付」他,同他展開不知第N次的挑戰。
「龔季雲先生,請迅速到服務台來,服務台有您的留言。」
瞧!才想著,廣播器便很合作的證明了他的想法。
「和這丫頭在一起果然永遠不會無聊。」他一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悠哉貌,朝服務台走去。
接過那張留言時,卻大出他的意料,上面寫著︰「好久不見!可愛的小姐我借用幾天,想贖人也行,三天後到「老地方」見我,你應該不會忘記那地方。哦!對了!記得找齊你那六個狐奉狗黨同行,千萬別早到或晚到,否則就準備為可愛的女孩收尸。知名不具。」
他知道他遲早會找上他,卻沒料到他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他不應該這麼快就發現程程的存在才對!
「他總算開始行動了。」一只手以防不勝防的高度技巧打劫了龔季雲手上的字條。
「IVAN?你──」遇到老友固然令人高興,但他也未免出現得太過湊巧了。
「別擔心!我只是在執行任務中,正巧來到香港。」
這不無可能,他可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超A級職業殺手。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你別多事的聯絡凱臣他們。」他不想拖他們下水。
IVAN攤攤手說道︰「我說過我正在執行任務中,沒那個空閑多管你的閑事。不過,你還是去和他見個面,做個徹底解決比較好。」
「我會的!」無論如何,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最重要、最在乎的人。
以前是「東邦」和忍,現在又加上程程。
「祝你好運,我先走了。」IVAN說著便像閑雲般和他揮別。
閃到「安全地帶」之後,IVAN掏出隨身攜帶的資料,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撥了一通國際電話。
收話的對象是「神槍手」安凱臣。
「哈!還記得我嗎?你和你那位準老婆在太平洋的孤島上遇見的那個英俊大少,你們的朋友大難臨頭了,可愛的新出爐女友被他親愛的大哥綁架,交換條件是,三天後找齊他那五個怪胎死黨,外加那個日本人,不過這小子並無意通知你們,所以我只好充當一下大好人,那個地方是──」聯絡完畢,接下來,他也該去辦自己的正經事了。
在飛往美國紐約的私人飛機上──
程少筠被強迫帶進機艙之後,雙眼立即被坐在中央的男人給吸引住。
相當搶眼而今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雖然和她的令揚比起來是遜色了一些,但以一般的評判標準而言,他已經是個相當不錯的出色男人了。
年齡看起來約莫三十五、六歲,不過,他屬于不易顯老型,所以實際年齡應該會再大一些──。
眉宇之間和令揚有幾分神似也是吸引她注意力的主因。這個人應該就是令揚那個變態大哥了。
她知道自她進來後他也死盯著她不放,卻一直末吭過半聲。
既然如此,就由她來打破沉默吧!反正現在在藍天中,她也沒機會逃掉,乾脆趁這個機會打探打探敵情虛實。
偏偏她小嘴才微張,那個男人就挑在這麼湊巧的時機搶話。
「那種男人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們專愛那種自命為天才的男人?潘安不好嗎?會比那個一事無成的男人差嗎?」陰冷而帶恨的聲音,緩緩沉沉的回蕩在四周。如獵鷹般的雙暉中,有著幾近瘋狂的危險色彩。
他和賈潘安那個嗯心鬼認識?
報季侖冷笑一聲,又說︰「我是龔季侖,飛鷹集團的下任總裁,那男人什麼都沒告訴你嗎?」
真像他的作風,哼!
飛鷹集團?那個和鴻雲集團並駕齊驅的大企業?這麼說來,令揚和雪薇姊姊都是飛鷹集團總裁的私生子女了?程少筠將片斷的資料,一點一滴的組合起來。
「為什麼提起賈潘安?」先解決這個疑問再說。
報季侖斟了滿杯晶瑩剔透的美酒,淺嘗一口,才淡淡的回答道︰「他是我老婆的弟弟,和你正好相配,何不趁這個機會回心轉意,離開那個無用的男人?」與其說他是在說服,不如說是命令。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感到很奇怪,既然你認為令揚是無用的男人,又何必這麼在乎他的一切?」十分明顯的嘲弄語氣。
什麼東西,敢當我的面罵令揚是無用的男人!雖然她也這麼篤過,但那是「誤解」,這個陰險的男人憑什麼!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該死的名字!」他將手中的酒杯用力摔到地上去,無邊的恨意表露無遺。
程少筠才不會給他那張「歹看面」嚇到呢!
「怎麼?堂堂一個大財團的下任總裁竟然這麼沉不住氣,又如何擔當大任──」她的話不偏不倚的刺中他心中最深沉的痛,令他大受刺激的自座椅起身,像只獵豹般,冷不防的撲向她──「你和他們一樣瞧不起我,認為我不如他,沒有資格擔起這個重責大任是不是,是不是──」可怕的力氣透過他的雙手,緊緊的扣住她雪白細致的頸項,勒得她透不過氣,卻又無法掙月兌他的掌握。
這男人真的打從心底懷恨令揚──昏過去之前,殘留在她意識中的就是這個念頭。
「我不會放過你的,這一次,我絕對不再縱容你!」龔季侖喘著氣,呼吸急促,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相同的低咒。
美國──紐約
三天後,龔季雲依約來到「老地方」。
這是棟隱密性極高的別墅,主屋被高聳的白色圍牆重重包圍,遠遠看去像是一座防衛極佳的白色城堡。
穿過一條兩側種滿綠樹的蜿蜒小徑之後,終于到了白色城堡的大門口。
令他驚訝的是早就等在大門口外的六張熟面孔。
「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麼好玩的事居然想瞞著我們偷偷進行。」率先開口的是最愛發表意見的「神偷」向以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