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相信你!」絕對是真心話。「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在離開這里之前辦妥這件事,所以請夫人有個心理準備!」丑話說在前頭總是比較妥當。
「這點我明白,請放手去做吧!」城主夫人雖柔弱,但並不懦弱。
他很滿意如此的回答。「還有一件事想請夫人合作,就是在事成之前,請別讓真紀和靜子知道我們今天的交談。」
這可關系到他偉大的計劃呢!
城主夫人倒也夠爽快,一下子就點頭應允。「我保證!」
「最後,我想知道真紀身為女兒身的真名。」純粹是好奇心驅使。
「真繪,緒方真繪!」
「很好听的名字!」他衷心說道。
城主夫人跟著泛起笑意。「那真繪的事就拜托你了!」
此刻,她看他的眼神,就像丈母娘在看女婿般。
「包在我身上!」他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意,不過當務之急是「速戰速決」,先把那匹刁蠻別扭的可愛小野馬弄到手才是最重要的……美國,紐約「神賭」南宮烈由于感應到某種不尋常的波動,而掏出隨身攜帶的特制撲克牌,佔卜一番,那是有關好友向以農的事兒。
這小子該不會在日本闖了什麼禍吧!
盡避他不認為事情如此,也深知那小子的本事,但依舊會擔心。
雖然龔季雲現在也在日本,且伊藤忍正值喪父期間,應不至于會有什麼大差錯,但是——他就是「關心十好奇」嘛!
很快的,佔上結果出來了!
「呵!丙然是好事兒,那小子不知又遇上什麼新鮮事了,待他這趟回來,一定要他好好的說來分享分享!」方才的擔心之情全然散去,留下來的盡是滿心祝福和好奇。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們「東邦人」從學生時代就特別容易遇上稀奇古怪、又不可思議、不能以尋常眼光看待之的各種鮮事兒,所以早個個練就了一身「見怪不怪」、「處變不驚」,還「樂在其中」的好本領呢!
本來他很想立刻撥個電話給向以農,先探探頭緒,但是向以農在拍片期間的休息間斷,總喜歡離群獨處已是多年來的習慣,而他們其他「東邦人」也一直很有默契的不曾在這段期間內去騷擾他,讓他保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和隱私,除非向以農主動和他們聯絡,或者發生什麼重大的突發狀況,這是身為「東邦人」對摯友的體貼。
現在既已確定向以農平安無事,而且還遇上新鮮有趣的怪事,他便不再為他擔心了。
到頭來,還是那個唯一讓他的佔卜術「失靈」的「怪胎之最」最令人放不下心了。
令揚!快回來吧……日本.琉球群島自從辦完伊藤老爺的喪事後,伊藤忍便立刻又將龔寄雲帶回這個島上來,再度過著幾近隱居般的生活,除了兩位心月復部下和幾位重要干部外,誰也不見。另一個得以自由出人者宮崎耀司則是公事、私事兩頭忙。
這天,負責處理伊藤老爺遺產的律師,也是伊藤老爺生前最信任的至交,再度到島上來訪。
「你來做什麼,該處理的合約和事情不是都弄好了,其他的也全委托你全權處理了嗎?
或者你是來訓我的,說我不孝?」伊藤忍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一張冷漠俊挺的臉完全沒有屬于人類應有的表情。
要不是方才宮崎耀司便把令揚拉到另一個房間去,而他又答應令揚要好好和老律師談談的話,他早把這個老頭子也轟回去了。
老律師一臉凝色,但聲音卻鏗鏘有力。「我今天來是要把你父親在車禍出事前托付給我,並要我答應他,若將來有一天他比我先走,要我轉交給你的重要信件交給你的。」
他伸出的手獨自在半空中納涼,伊藤忍毫不搭理。
他並未因而動怒,只又加了一句,「里面寫的是和你那位寶貝朋友有關的事——」
伊藤忍這才有反應,出其不意的搶走那封信,當場拆閱——老律師的面色愈來愈凝重,眼畔中閃著若隱若現的不忍與嘆息——這個「重大的秘密」
對眼前這個寂寞又痛苦的年輕人而言,實在是人殘酷的打擊了。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他也只好狠下心將這個年輕人推進無邊無盡的痛苦深淵。
半晌,只見伊藤忍握住那一疊泛黃信箋的手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像在瞬間崩垮掉一般,令人不忍卒睹。
「是真的嗎?這些事全是真的嗎——」他的聲音像來自地獄般恐怖,卻又帶著無盡的痛楚。
老律師見狀,心中難過極了,不禁別開臉,不敢正視他。「是真的!這件事我也有參與!」與其看到他如此令人心碎的模樣,他寧願他維持原來的冷漠與拒人于千里之外。「少爺,其實——」
「你滾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他像頭發狂的黑豹般,狠狠的撞開他,「宮崎少爺和展先生他們都知道這事的——」在伊藤忍離去的最後剎那,老律師拼老命的說出最重要的關鍵話語。
他的話非但沒能留住伊藤忍離去的腳步,反而令他更加瘋狂——宮崎耀司已靜靜的看著氣定神閑的龔季雲好一陣子了。
「你猜律師今天來找忍是為了什麼事?」他是人無聊了才會問這個只會「呵呵笑」的怪胎問題。
報季雲果真沒讓他失望,依舊回了一聲︰「呵呵!」
「你——」宮崎耀司愈和他相處就愈覺不可思議,像這出生時少生了一根感情神經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吸引人呢?
砰——磅——伴隨著巨大撞門聲進來的是面目猙獰的伊藤忍。
他筆直的走向龔寄雲,兩手撐住他座椅兩側的手把,以恐怖而心碎的聲調吼道︰「這是真的嗎?當年你離開的真正原因是父親委托IVAN去殺你?!」否定!快否定啊!
不等龔李雲反應,宮崎耀司便以平淡沉穩的語氣回答他提出的疑問。「是真的,而且我就是當年的主謀!」
他是不想再欠龔季雲人情。
「你說什麼?!」伊藤忍像被人從頭頂上惡狠狠的敲了一詞般,猛轉身,瞪視著宮崎耀司,好象在看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爆崎耀司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復誦一遍,「我說當年伊藤老爺委托ivan去殺令揚是千真萬確的,而且當初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伊藤忍二話不說,沖過去就是毫不留情的巴掌一記。「為什麼?!」
爆崎耀司維持著被刮的姿勢,以平淡得幾近冷漠的口吻說︰「因為不這樣,你就不會回來!我唯一承認的帝國財閥繼承人只有你一人,我不要你毀在他手上!」反正是遲早要面對的事,不如乘機說個明白。
伊藤忍再度賞了他一記「巨靈之掌」。「我根本不想當什麼總裁,我想要的只是——」
「你或許不在意,但我卻絕對需要你——非你不可!」宮崎耀司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便一反淡漠地以激動熱烈的口吻表態。「既然雙龍會的其中一條龍是我,那麼另一條龍就非你不可!其他人我一概不承認︰所以那家伙是個妨礙者,非死不可!」
結果又是清脆響亮的一巴掌。「你太過分了!」
爆崎耀司依舊沒有還手。「你對東邦又何嘗不是,我不過是做和你相似的事罷了!瞧!
我們就連對付阻礙者的手段都是如此相似,可見我們注定要在一起為——唔——」
冷不防的一記重拳,扎扎實實的盯住爆崎耀司的月復部。之後,伊藤忍便不再說話,腳步極端不穩的走回龔寄雲面前,想伸出雙手去緊抓住他的臂膀,卻又內疚萬分而遲疑的停格在半途中,半晌,便握緊拳頭,往座椅後面的那道牆猛撞,斑斑血跡陸陸續續出現在純白的牆面上,而他本人卻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