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你,至少不像我認識的你!’龔季雲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說還好,經他這麼一說之後,伊藤忍情緒變得相當激動,雙眸更散發出懾人的光芒。
‘你以為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怎麼這麼熱鬧,大老遠就可以听到你的聲音!’
在龔季雲還未做出任何反應時,一個不速之客搶先佔領了‘發言權’。
他是宮崎耀司——日本關東三大黑道勢力之一的‘雙龍會’現任總長,一個年輕有實力的硬底子狠角色。
一見到他,伊藤忍旋即展露出‘你是不速之客’的不友善表情。
‘你又來做什麼?!莫非雙龍會已快瓦解,所以你這個總長才會這麼閑,到處惹你嫌的串門子?!’百份之一千刺耳、嘲諷的語氣。
難得宮崎耀司修養夠到家,略過他的話,直把注意力指向坐在電腦桌前,笑臉迎人的朝他們一個勁兒笑個沒完的龔季雲。
‘嗨!報大美人,我們又見面了!’不難看出宮崎耀司對他有著一股濃厚的興趣。
‘是啊!托福托福!爆崎老女乃女乃!’龔季雲定神閑、笑容可掬的回敬他一記。
‘為什麼叫我老女乃女乃?!’
爆崎耀司臉上並無怒意,反而是堆滿好奇和興趣。
報季雲秉持著「日行一善’的原則,好心的為他指點迷津。‘唉!看你長得還不算太笨,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呢!瞧我年輕瀟灑、俊逸挺拔,所以才會被選為'大美人';而你嘛!一副少年老成、未老先衰相,又沒有我的瀟灑俊帥,理所當然就是快樂稱職的'老女乃女乃'了,很有道理吧!’
‘你——’
‘你到底有什麼事就快說,說完就快走,我可不記得我允許過你在這島上自由進出!’
伊藤忍硬闖入他們兩人之間,凶神惡煞的對宮崎耀司惡聲相向。
爆崎耀司早已習慣他對他的惡劣態度,且應付自如,所以並不以為然,依舊冷靜泰然,神色自若。‘稍安勿躁,我可是特地幫你帶重要文件來的呢!’
‘文件呢?!’如果不是龔季雲在場,他才懶得和這個‘不速之客’瞎耗,肯定二話不說立即將他轟離這座島。
‘在我的飛機上!’
‘你為什麼不帶過來?!’這小子該不會存心找麻煩吧!伊藤忍心中氣極。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拿!’
爆崎耀司和龔季雲一樣,很懂得應付伊藤忍,只是他的手法、作風和龔季雲截然不同罷了!
‘你——’伊藤忍恨不行當場就賞這個目中無人的‘萬人怨’一拳。
就在火藥味愈來愈濃厚之際,龔季雲開口了。‘忍,別這樣,快去拿文件,別忘了你和我約定過,即使到島上來,還是會以事業為重,如果你毀約——’
‘別走!不準走!’
不等龔季雲把話說完,伊藤忍已經慌亂的緊抓住他的雙肩,深怕他會在瞬間消失,那——,不!不行!絕對不行!
‘我去拿,你別走!’
伊藤忍再也顧不得還有一個宮崎耀司在場,冷漠的臉龐在瞬間徹徹底底的崩垮。
報季雲笑得十分溫柔,似是要給你信心般的輕語。‘只要你遵守約定,我保證不走!’
‘真的?!’伊藤忍像小孩子般執拗。
‘真的!所以,快去吧!’
報季雲投給他一個溫柔的微笑,企圖給他更多的信心。
伊藤忍這才松開緊抓住他的雙手,過激的情緒也平復了許多。‘嗯!我這就去拿!’
當他轉向身後的宮崎耀司時,已經雙完全回復原有的冷淡。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準趁我不在,對令揚亂嚼舌根,否則——’十足威嚇的語氣。
‘放心吧!我還無意和你拆伙呢!再說,我也不想被你追殺,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是吧!’宮崎耀司相當合作的表態。
伊藤忍總算邁開離去的腳步,朝停機坪走去。
待他走遠之後,宮崎耀司才開始揭露今天來這個島上的真正目的。‘你托我辦的事,我已幫你辦妥了!’
‘謝啦!’
‘不必謝我,我只要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就行了!’
畢竟是關東三大黑道勢力之一的‘雙龍會’總長,一旦擺起認真的面孔,果真魄力十足——一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與其擔心我毀約,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去想想善後的問題吧,宮崎老女乃女乃!’龔季雲還是一臉悠哉寫意。
這小子難道當真除了那一張笑臉就沒有別的表情了嗎?!
對龔季雲有這個疑問的,宮崎耀司絕非第一個。‘再告訴你一件事,你那位'船王'朋友已經在太平洋上了,這件事忍也知道,還向我借調人馬,你心里也該有個譜吧!’
還是一臉無關緊要!難不成他真不擔心忍會對他的朋友不利?!
在未見到他本人以前,對他的‘怪異’早已有所听聞,但宮崎耀司沒想到他真的會‘怪’得如此畸形、徹底。
也因此,宮崎耀司就更加不了解眼前這個‘怪胎’了。
迎著宮崎耀司那張充滿‘問號’的臉,龔季雲並無意給予進一步的答案,于是來個笑而不答。
‘耀司,快過來!你該離開了!’
伊藤忍搖晃著右手中的一大袋文件,老遠就朝他們大吼,仿佛宮崎耀司再多待0.1秒就會礙著他般,急急的下達‘逐客令’。
反正該辦的正事已辦妥,所以宮崎耀司也無意再做停留,省得又惹來伊藤忍的極端不悅。再說,他的確是個大忙人,等著處理的事著實堆積如山。
‘我走了,再聯絡!’
語畢,他便筆直的朝一個勁兒直催促他的伊藤忍走過去。
兩個有一直並肩走至超出龔季雲眼界所能及的‘視力’範圍之外時,伊藤忍才又以他平常的冷漠口吻問道︰‘我要借用你一船人馬的事,你是借還是不借?!’
‘反正他已如你所願的待在你身邊了,你又何必非去對付那個'歐納西斯第二'不可呢?!人家不過是做例行性度假!況且你也承諾過那小子不再對付那群人的,不是嗎?’很明顯的,宮崎耀司並不贊同他的這番作為。
‘例行性度假?!你真以為事情有那麼簡單?!那家伙肯定圖謀不軌,假借度假之名,實際上是想來奪走令揚,別以為我會輕易上當!’
伊藤忍果真以‘東邦人’先前預料的態度,看待安凱臣這趟海上假期。
‘再說,以事業的角度看待的話,我同樣不準他將勢力拓展到我的海域範圍,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好讓他識相,知難而退的滾回大西洋去,別再妄想推展到太平洋來!’
也就是說,不管于公于私,他都和安凱臣‘卯’上了。
見他如此執著,宮崎耀司知道再多說也無益,于是吐了一口長氣,做出最後的結論。‘你愛怎麼做隨你,不過勸你凡事適可而止,省昨惹惱你那個寶貝,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這番話果然威力不凡,帶給伊藤忍不少的‘顧忌’和‘牽制力’。
‘我自有主張,你快走吧!’
這回,宮崎耀司當真頭也不回的躍上直升機走了。
他留給伊藤忍最後的話語是——
‘希望你快點從島上回東京來,一直要戴維斯的靖彥代為主持會議、出席應酬絕非長久之計,千萬別因一時的執迷,而毀了辛苦建立的大好江山!’
只可惜他的話伊藤忍究竟听進多少沒人知道,除了伊藤忍本人之外。
***
太平洋海域的豪華客輪上為了今晚的‘教學計劃’,紀小彤自午餐過後,便關在自己的房間內,對著一大面鏡子進行‘實戰演習’,更正確的說,應是‘臨時抱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