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因為一個傻蛋的贊美而感動得大笑嗎?別傻了!何況你說的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根本算不上是贊美。」耿克柔一點也不客氣。
听了她那番高論之後,安德烈直是傻眼了。天啊!這個蠻女知道她自己在說些什麼笑話嗎?
「哇?!前面有一座宮殿?!」耿克柔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不已的大叫。
「原來是到家了。」他本想再和她爭論一番,但因不知不覺中到達目的地而暫時作罷。「抓緊些,我要落地了!」
語畢,安德烈便俯沖而下,朝宮殿高處的一個窗口飛去,動作干淨利落的著地,迅速收起背後的羽翼。
「妳還好吧!」話才出口,安德烈便發現她正以一種「可怖」的眼光瞅著自己,令他不由得心驚膽跳。「妳干嘛這樣看我?」好不惡心!這句話他倒是沒有說出口。
「傻蛋,我好崇拜你哦!你剛剛著地那個POSE實在完美極了,好帥氣哦!」她以一副看自己心儀的偶像明星般的眼神,盯著他猛看個不停。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崇拜贊賞,一時之間,安德烈有些不能適應,突然反應不過來,只覺兩頰微熱。
「這沒什麼,我們這兒的人都會這招的。」各式各樣的贊美話,他早听得麻痹了,沒想到現在卻因為這個未開化蠻女一句小小的稱贊,渾身覺得不自在。
雹克柔見狀,眼眸中閃過勝利的光芒,刻意由下往上仰視他微紅的臉,咭咭的怪笑著。
「沒想到你的臉皮這麼薄,才一句假話就高興成這副德行,真好笑!」
嘿!真高興!總算報了方才的一箭之仇。
「誰臉紅了!」明白著了她的「奸計」的安德烈,反射性的為自己辯白,而且對于自己的「不察」,以致「誤中陷阱」,更是懊惱不已。
本想再多嘲笑傻蛋一陣子的耿克柔,因為被周遭迷人的景致奪去所有的目光和吸引力,所以寬宏大量的放了他一馬。
「好漂亮的宮殿啊!」耿克柔愈來愈佩服自己的創造力了,不但創造了世外桃源般的景色,還建築了這麼一座她連看都沒看過的奇妙宮殿。
「那是當然的,這可是我這位名滿天下的第一王子所住的宮殿,當然美不勝收了!」安德烈得意的說道。沒想到這個未開化蠻女還挺識貨的嘛!
雹克柔冷不防的踹了他一腳。
「唉──!妳搞什麼?!」安德烈真氣自己,怎麼吃了她那麼多次虧了,還沒提高警覺,提防她的「出其不意」。
「我是怕你太過得意忘形而忘了自己是誰,所以才好心助你一『腳』之力。」她一副善心人士的口吻。
「願聞其詳。」基于好奇的心理,安德烈暫時按捺住自己的怒氣,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你也不想想看,如果沒有我這個造夢天才,不嫌棄你的傻而創造了你,你哪有機會參與我這個彷若仙境的夢,光是這─點,你就該好好的感激我了,沒想到你還不知天高地厚,自作主張的把自己封為王子,實在太得意忘形了吧!」耿克柔好人做到底的公布答案。
安德烈听得又好氣又好笑,頓時不知究竟該做如何反應比較恰當。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事情不好了!」
正前方兩百公尺處遠遠的傳來急促的呼喚,同時聲音的主人正奮力的朝他們直奔而來。
「那個圓臉禿蛋是什麼怪物?!新品種的章魚嗎?」怪哉!我怎麼會創造出這麼「拙」的一號人物來?!雹克柔側著頭,挺認真的思忖著。
「那不是新品種的章魚,他是我宮殿里的總管大臣。」安德烈已經沒有多余的氣力生氣,只是淡淡的更正她的錯誤。
「你簡直愈來愈無法無天了!般清楚,這個夢是我創造的,不準再自作主張──」
「王子殿下!」
她的話才罵到一半,就被那圓臉禿怪緊張兮兮的叫喚聲給打斷。
「王子殿下,不好了!」氣喘吁吁的圓臉總管滿頭大汗的來到他們面前。「你快逃吧!王子殿下,在國王、王後還沒回來之前,暫時先躲起來吧!」
「我看是來不及了。」看著自遠處直向他們迅速逼近的一?人,安德烈的態度顯得相當從容不迫。
「王子殿下!」護主心切的圓臉總管焦急得不得了。
安德烈右手一揮,阻止他再說下去。「別擔心,我自有主張。」
「王子殿下──」圓臉總管老臉上充滿擔憂,然後他注意到安德烈身邊的耿克柔。「王子殿下,她是──」
經他這麼一問,安德烈才注意到他和這個未開化蠻女混了這麼久,居然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不等安德烈開口,耿克柔便自動自發的報上名來。
「我叫耿克柔,朋友都叫我柔柔,這個夢境的創造者正是本大山人!」
「夢?妳姓耿?!」圓臉總管不解的表情里透著一抹不尋常的訝異。遺憾的是,安德烈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耿克柔身上,沒注意到他神情間的變化。
「妳叫柔柔?!」他幾乎快爆笑出來了。這個粗魯凶暴的蠻女叫「柔柔」?!
雹克柔再笨也懂得他眼底的笑意代表什麼意思,迅速抬起腳,出其不意的又踹了他一下。
「噢──!」
這個蠻女當真不懂得看情況,簡直張狂、霸道到了極點!安德烈又氣又痛的咬牙切齒,但實在也拿她沒奈何……
「王子殿下,你不要緊吧?」圓臉總管一副緊張兮兮又心疼的模樣。
「沒事。」不管如何,他總不能在一堆家臣面前顯露出狼狽相。面對已經抵達他們面前的禁衛軍帶領者,安德烈展露出像往常般冷靜優雅的笑容。「法魯長老,有好一陣子沒看到您了!」
他也有這麼迷人的一面?!雹克柔知道在這一剎那,她的心著實的抽動了一番。突如其來的訝異,讓原本打算挺身出面的她,不自覺的呆愣在原地。
「王子殿下,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那位名喚法魯長老的老人眼中有著難掩的惋惜和心疼。不論他是多麼的言不由衷,多麼的不願意,身為國家執法長老的他,還是得依法行事,秉公處理。
「我知道,一切就依法行事吧!」安德烈明白他的立場和想法。
「王子殿下!這怎麼可以?」圓臉總管首先發難。
接著護駕的是禁衛軍總長。「法魯長老,請听屬下一言,王子殿下的罪名尚未成立,我們實在不該──」
「威爾斯!別說了!」安德烈制止了禁衛軍總長的袒護。
「王子殿下!」兩位護主心切的家臣顯得相當激動。
「沒事的!法魯長老,你就依法行事吧。」安德烈依舊維持著一張氣定神閑的優雅笑顏。
「那我就得罪了,王子殿下。」在場的人,除了耿克柔之外,誰都知道法魯長老有多麼的不願意執行這道命令。
就在法魯長老身後的禁衛軍開始猶疑不決的向安德烈移動時,耿克柔冷不防的跳出來,擋在安德烈面前。
「喂!你們鬧夠了沒有!傻蛋又沒做錯什麼,我也沒命令你們抓他,你們怎麼可以胡來!」
「滾開!一切還不都是妳這個低文明的第三度空間生物引起的!」其中一個情緒相當激昂的禁衛軍,一臉嫌惡的將耿克柔推倒在地上。
「住手!別對柔柔動粗!」情急之下,「柔柔」兩個字便不顧一切的自安德烈口中迸出。
跌倒在地的耿克柔,一個不小心擦破了皮,左腕上出現一道血跡。「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