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阿軒先生跟你也有同樣的感受嗎?」
「呃……」賈禎璦拿起抹布繼續擦著牆壁,很誠實的表示,「我不知道,我沒有問他。」
「我想應該是沒有吧!」賈友鈐咕噥,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有這樣的反應,而賈禎璦——她不正常。
這里很寧靜,前後沒有什麼住家,但是卻有青綠的樹木、草皮,這個男人住的起這種房子,看得出來應該口袋有點錢,而且據大姊的說法是,他們才見面,他就大手筆的送給她一條名牌絲巾。
「他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
「不知道?!」賈友鈐啐了一口,聲音忍不住揚了起來,「你還沒學乖嗎?你難道沒有把你自創的身家調查表給他嗎?不一定他已經有老婆,後頭還掛著一大票孩子。」
「他說沒有,」她對自己的妹妹一笑,知道她不善口氣之下的關心,所以絲毫沒有動怒,「你放心吧,我有把調查表給他,只不過他還沒寫好,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講話也很好听,不會騙人。」
這算什麼?她對天一翻白眼,情人眼里出西施嗎?
「相信我,」賈禎璦微笑,熱烈的說︰「你會喜歡他。」
「是啊,喜歡!」賈友鈐的聲音有點諷刺,「但是我喜歡或不喜歡根本就不是重點,重點是你。」
「我怎麼樣?」她問。
「你是可以喜歡他,但是你自己是否負擔得起喜歡他的後果!」賈友鈐不客氣的說。
「我可以。」她的語氣听來信心十足。
這個時候,黑色的大門緩緩打開。
兩姊妹同時一楞,就見一個瘦高的男人從里頭走了出來。
「你好。」賈禎璦看到對方站定在面前,立刻站起身,對他點頭。
銀龍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就算昨晚夜色昏暗,但他依然記住了她,畢竟老大從來沒有帶女人回家過,而且還在他們面前抱她上樓,所以他想不記得她也難。
只是,他困惑的看著她,「小姐,請問你在做什麼?」
「我昨天弄錯了地方,所以把這牆壁畫花了,今天來清理。」
「是大哥說的嗎?」銀龍小心翼翼的問。
大哥?「你說的是阿軒先生嗎?」
阿軒先生?!銀龍搔了搔頭,「應該是吧。」
「是啊。」賈禎璦回得斬釘截鐵。
「我就不信那個叫阿軒先生的是什麼好男人,」賈友鈐不由咕噥,「竟然叫你做這種粗重活兒?」
「不關阿軒先生的事,」賈禎璦不認同的掃了妹妹一眼,「各人造業各人擔,我本來就該善後。」
她嘴一撇,沒有應話。
「不好意思,」賈禎璦說︰「請問怎麼稱呼?」
「銀龍。」他據實以告。
「銀龍……」她重復了一次,「阿軒先生身邊的人名字都好Man,銀龍,今天好熱,你趕快進去,小心中暑了。」
中暑?銀龍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這個小姐還是擔心自己好了,一副嬌小的樣子,竟然不自量力的在正中午刷洗牆壁。
他該如何處理,視而不見嗎?
銀龍折回屋子去,腳步移動,但是手卻有自我意識的拿起手機撥給安伝軒,這種事還是請教一下老大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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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單單只是站在那里,就會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賈友鈐听過這種人,但是卻從來沒有在真實的生活中遇到。而今天,她遇到了。
這個男人,有著英俊的容貌、優雅的氣質、自然而然的光采,令人注目,移不開眼。
她專注的看著他,卻發現他的目光直直越過她,停留在她的右邊,順著他的視線,賈友鈐跟他同時看著奮力刷洗牆面的賈禎璦。
他是阿軒先生?賈友鈐忍不住嘴角微揚。該不會在失敗了這麼多次之後,老天爺終於開了眼,讓大姊撿到寶吧!
只不過,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安伝軒,他的皮膚真的不黑!賈友鈐露出可惜的神情。
「大哥,別站在門口,先進去。」金龍尾隨著安伝軒下了車,在他的耳際說道。
他們方才才從天幫位在五股的天豹堂口離開,安伝軒這次回台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處理一起天幫手下涉及走私毒品的事。因為天幫的幫規明文訂下——絕對不能販賣或者種值任何有關毒品的事物,但是這次竟然有人膽敢公然挑戰幫規,安伝軒立刻回台灣處理。
方才的場面是劍拔弩張,但是因為銀龍的一通電話,安伝軒頭也不回的起身離開,可以想見天豹堂的堂主,也就是安伝軒的堂弟安亦凡會有多不爽,認為大哥不給面子。
安伝軒沒有回應金龍的話,只輕聲喚道︰「賈禎璦。」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楚傳進了賈禎璦的耳朵里,她立刻露出笑容,轉過身,「阿軒先生,你回來了啊!」
安伝軒強迫自己不要皺眉,看著她一手的松香水和刺鼻的溶劑味。
「你……」安伝軒在心中默數到十,才開口,「在做什麼?」他不能失控,絕對不能。
「看不出來嗎?」賈禎璦微笑的用袖子擦了下汗濕的鼻頭。「我在清理油漆啊!」
賈友鈐不是笨蛋,她一向自詡是三姊妹里反應最快的一個,所以她很快的看出阿軒先生雖然一臉平靜,但是眼底凝聚風暴,而賈禎璦——白痴姊姊還茫然不知。
「我,」安伝軒的聲音很緩慢,「已經說過,你、不、用、做!」
「可是我要做,因為是我闖的禍,沒道理我不用負責。」
「我說過了,」口氣還算平和,「不用!」
「可是,原則……」
「去你媽的原則!」
听到他冒出髒話,賈禎璦倒抽了口氣,在致密那麼多年,一句「去你媽」的在髒話百科里還算是小兒科,但是——
「阿軒先生,你怎麼可以講髒話?」她咕噥。
「你是誰?」他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後,看著賈友鈐問。
「她妹妹。」賈友鈐指著賈禎璦說。
「你自己要亂搞也就算了,竟然還拉著你妹妹跟你一起。」
「喂!阿軒先生,」賈友鈐立刻替自己辯駁,「別把我跟她扯在一起,我來是因為有錢賺,一個小時兩百塊,不然鬼才有興趣陪她待在這里曬太陽、刷牆壁。就算她是我姊姊,我也沒那麼姊妹情深。」
「友鈐,你怎麼這麼現實!」
「我本來就這麼現實。」她將頭一甩,拿下頭上的鴨舌帽,當扇子似的搧著,「阿軒先生,可以請我喝杯水嗎?這個白痴女人竟然連水都沒準備,如果我中暑了,我就要……」
安伝軒根本沒有听她把話說完,就直接拖著賈禎璦走進大門。
「這家伙怎麼這麼沒禮貌啊。」賈友鈐忍不住本噥,大姊說他很帥,她可以認同,但是很好的人?她打上很大的一個問號。
她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金龍,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看起來挺有威嚴的,反觀安伝軒卻是一派輕松的休閑服打扮,不知情的人還真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僕。
「請!」金龍說道。
賈友鈐的目光移到金龍身後的BMW760Li,台灣少見的高檔車。在BMW後頭,還有兩台同樣價值差不多的高檔進口車,而且站在身旁的幾個黑衣人看起來不是好惹的樣子。
「阿軒先生是做什麼的?」
「請!」金龍沒有回答,逕自說道。
賈友鈐看金龍的表情,很清楚自己別想從這個家伙口中打探到什麼,她的眼光一沉。
避那個阿軒先生是做什麼的,總之不要想傷害她的姊姊,大姊這輩子在感情路上,走得已經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