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還是沉默。
「喂?安先生!您還在嗎?」賈禎璦不確定的問。
「我結不結婚跟你有什麼關系?」他的口氣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沒什麼,聊聊嘛!」賈禎璦的手不動聲色的翻到她需要的那一頁,她手上拿的當然是她嘔心瀝血之作——賈派獨創一目了然身家調查表。
失戀太多次,又被騙了太多次,所以她決定不再花時間在談戀愛上頭,最好在一開始,就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模清楚,再來談彼此適不適合的問題,若不適合就不要浪費時間,若適合的話,最好打鐵趁熱——送進禮堂她一點也不介意。
雖然在賭城遇上了Martin先生讓她的心跳加速,但他畢竟不是她的真命天子,所以作作夢可以,她還是得要回到現實社會。
「安先生,」她的眼楮閃閃發亮,「你皮膚很黑嗎?」
「什麼?」
「你皮膚很黑嗎?」她重復了一次,「還有,你今年幾歲啊?二十二歲嗎?」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他的聲音嚴肅的響起,「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賈禎璦笑了笑,「看來你也很主動。」
「名字!」他似乎有點生氣。
「賈禎璦。」她乖乖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很好。」吐出這兩個字,電話就斷了。
听到斷線,賈禎璦一臉茫然,他竟然什麼都沒有回答就掛電話了,而且她還沒有說再見。
嘟著嘴,她將電話給掛上,這個阿軒先生真是小氣,聊個幾句而已嘛!吧麼這麼不給面子。
只不過他的聲音,真的很好听又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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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賈禎璦露出最有自信的笑容,全天下,她是最棒的人!
賈禎璦只要每次看到自己的樣子,不管是照鏡子或是從大樓外的玻璃帷幕看見倒影都一樣,她都會自我催眠一番。
這次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她目露凶光,更肯定的催眠自己,畢竟等會兒她就要出去干一番大事業,現在自信心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不耐煩的敲門聲,「賈禎璦,你是好了沒?你在生孩子是嗎?」
「好了啦!」賈禎璦連忙在二妹發火之前將門給打開。
賈友鈐懶懶的靠在一旁的牆上。
她被二妹臉上的陰沉嚇了一跳,「干麼一副打敗仗的樣子?」
「我找工作已經跑了一天,沒力氣了。」
賈禎璦聞言立刻露出一臉的同情。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賈友鈐直接用飄的越過自己的姊姊,「好像我很可憐似的!我只不過是找不到工作,就算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公司會失火、老板會卷款潛逃而已。」
這還叫而已?!沒辦法,友鈐受到打擊已經太多,所以變得麻木了。
「大姊。」正從樓上下來的賈隻安揚著笑臉打招呼,卻一腳踩空,整個人摔了下來。
「哎唷!」賈隻安苦著一張臉,揉著發疼的腳踝。
「有沒有怎麼樣?」賈禎璦連忙沖上去扶她。
「沒什麼啦,只是扭傷了而已。」
從小到大小傷不斷的隻安也早已習慣了,所以只是扭傷沒見血,對她來說已經算喜事一件了。
「隻安,沒事吧?」把水果從廚房拿出來放在桌上的是賈家的精神支柱,三姊妹的母親董憐漣。
昨天晚上,三姊妹的父母才令人羨慕的從北歐玩了一個多月回台灣,這對夫妻雖然結婚超過二十五年,但是感情卻依然如膠似漆,羨煞旁人,這也是為什麼賈禎璦立志要嫁人最主要的原因,因為她也想要像自己的父母一樣,有一份到死都可以相守相依的感情。
「沒事,」賈隻安在姊姊的扶持下坐到椅子上,「等一下再去看醫生就好了。」
家里附近開了一間診所,這對賈隻安來說,實在是件足以大放鞭炮的喜事,畢竟從小到大受傷不斷,有間診所在一旁,就像樓下開了二十四小時的7-11一樣方便。
「爸呢?」賈隻安柔柔的問。
「說去跟隔壁的李伯伯下棋,都幾點了還不回來!」董憐漣說道︰「你們先吃,別等他了。」
謗本不用母親說,賈隻安和賈禎璦早就自動自發的伸出手拿起桌上切好的隻果。
賈友鈐從浴室走出來,找了個位置坐下,瞄到賈禎璦放在桌上的紙張。「這是什麼?」
「我今天的工作。」賈禎璦說道︰「我晚一點要出去一下,因為我們部門有人生病了,所以我要去幫忙出任務。」
「大姊還可以幫忙出任務?看來大姊一定很受公司重用。」賈隻安在一夸夸贊。
「還好啦。」賈禎璦有點不好意思。
賈友鈐一臉的懷疑,接線生——還是討債公司的接線生,需要出什麼任務,該不會要幫人討債吧?不過討債公司只能在心里說,因為賈禎璦一直堅持自己是在「綜合顧問調查公司」上班。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姊姊,只不過對於討債,賈禎璦應該沒什麼天分才對。
「這又是什麼?昨天你遇到的人嗎?」一邊吃著隻果,賈友鈐又看到一張A4紙。
「對啊,」賈禎璦點頭,「不過不及格。」
這是大姊自創的身家調查表,不過通常最令賈友鈐感興趣的只有年收入那一欄。
「真懷疑那些男人怎麼不會把你當瘋子,」要是有人莫各其妙的拿這種身家調查表給她,一定會被她給丟進垃圾桶。
「我只是不想再浪費時間而已。」賈禎璦對此還是很重視。「只要適合,就直接結婚,挺好的。」
「我實在懷疑這世上會有男人的頻率跟你一樣。」
「難說!」賈禎璦輕柔的說。
「對啊!難說,」賈隻安微笑說道︰「是個黑人就有可能了!不過你花了一大把鈔票跑到美國去,還不是什麼蒼蠅、蚊子都沒遇到。」
「不要再提了!」賈禎璦對天一翻白眼。
「只有你這個瘋子會花那麼多錢到美國去。」賈友鈐忍不住說道︰「如果你真那麼有錢,不如分一點給我。」
「可是我去美國也不是沒收獲啊!」賈禎璦強調。
「你有什麼收獲?」賈友鈐諷刺的看著她,「也沒看到你帶一個黑人老公回來。」
「我遇到一個大帥哥!」
「然後呢?」
「然後?」賈禎璦吃著隻果,有些遲疑。
「沒有然後,」她自顧自的回答,「要看帥哥還不容易,你去租DVD看金城武就好了,根本不用花那麼多錢。」
「你不懂!」賈禎璦堅持的說道︰「我遇到的那個大帥哥送了我一條絲巾。」
「那又怎麼樣?」對賈友鈐來說,現金往往比禮徹實際。
「那條絲巾很漂亮。」她強調。
「會隨手送人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覺得去美國這一趟很值得。」
「那現在那條絲巾呢?怎麼沒看到?」
二妹的話一針見血的刺進了她的心房,賈禎璦聳了下肩。
「干麼不說話了?」
「因為……」她不太自在的搔了搔頭,「我把那條絲巾回送給他的女朋友
「什麼?!」賈隻安和賈友鈐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條絲巾原本是帥哥買來要送他女朋友的,但是帥哥說我很善良,所以就送給我,但是我對搶別人的東西沒興趣,所以最後就把絲巾還給帥哥的女朋友,就這麼簡單。」
「原來遇到一個花心蘿卜,」賈友鈐若有所思的說︰「這種男人不要也不可惜。」
賈禎璦擠出一個笑容,「是啊!」回答的有些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