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並不在乎她臉上的疤痕,但他這是希望能夠還她一張如同以往美艷的容貌。
心不在,再多美貌也是空……尹牧慈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真摯令她的心頭一暖。
長夜漫漫,她被他輕放在床榻上,解除了衣衫,鳳舞終于如願以償,得到了今生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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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懶懶的陽光照得人渾身舒坦,鳳舞的頭枕在嬌妻腿上,耳里听著她輕柔的聲音,這對他來說無異是天籟。
「你睡著了嗎?」放下手中的書冊,尹牧慈低頭看他。
他閉著眼,搖了搖頭。
尹牧慈微微一笑,宮女、太監都識趣的站在遠處,不敢打擾小倆口,她拿起書冊,打算繼續念下去,鳳舞卻突然睜開眼,坐起身,反手將她攬入懷里。
「做什麼?」她微吃了一驚。
「只是突然想要抱抱你。」
她一笑,柔順的將頭輕靠在他胸前。只是她的好心情,在看到前方出現的一行人時稍稍被破壞。
「怎麼了?」鳳舞懶懶的把玩著她的發絲。
「是母後。」輕推開他,她恭敬的起身。
無顯似乎試圖阻止織蘭,惹得織蘭怒不可遏。
尹牧慈見兀自坐在草地上,輕靠著樹干的丈夫似乎並不打算做些什麼,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無顯。」她開了口。
听到她的叫喚,他目光看向她。
尹牧慈搖了下頭,無顯頭一低,立刻讓開。
織蘭的臉因為氣憤而微紅,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尹牧慈,沒想到才多久的時間,她的一個動作竟然比她這個太後還要有權威。
「母後。」尹牧慈得體的跪安。
冷眼瞟了她一眼,織蘭逕自看著兒子,見他一派輕松的坐在地上,又皺起了眉頭,「一國之君,成何體統?」
鳳舞面無表情的抬頭看她,沒有回答,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與愛妻的悠閑時光被打斷。
他站起身,將妻子拉了起來,對于母親總是對她視若無物的態度心中也感到不悅,他握著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
織蘭沒有料到他竟然會有如此無禮的舉動,他分明沒有把她這個母親給放在眼里。
「鳳舞!」她冷聲喚,「你這是什麼態度?」
「母後,」他的聲音很冷淡,「兒臣不過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聞言,織蘭臉上浮現少見的難堪。可笑又可悲,她的兒子竟然如此迷戀這個酷似她情敵尹千雪的女子。
「哀家來是要跟你談正事!」壓下怒火,她冷冷開口。
鳳舞冷眸倪了她一眼。
「玉傾!」顧不得兒子的冷淡,她逕自喚道︰「跪下!」
玉傾風情萬種的跪到鳳舞和尹牧慈的面前。
尹牧慈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鳳舞則是一臉平靜的冷眼旁觀。
「玉傾打小苞在哀家身邊,深得我喜愛,她年紀已經不小,又是個可人兒,你就將她納為妃吧!」
尹牧慈有些錯愕,目光猛然看向夫君,就見他不說話,沉靜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鳳舞不喜不驚的神色令織蘭的眉頭微皺。「不語代表同意嗎?」她沉不住氣的問。
他的嘴一撇,平淡的反應,看似她所說的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是——」她銳利的目光看向尹牧慈,「你不同意?」
尹牧慈有些驚訝突如其來的針對,一時之間,矛盾的情緒充斥心懷,她緩緩搖頭,小聲回答,「臣妾沒有同意與否的立場。」
這話讓鳳舞終于有了反應,他黑眸一寒,伸出手攫住她的手腕。
她心頭微騖,還來不及回神,就被拉著走。
「納妃之事不勞母後費神。」鳳舞的聲音很冷,「玉傾出落得亭亭玉立,兒臣自會替她尋門親事,擇日讓她嫁出宮。」
織蘭沒有料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的拒絕,還要把玉傾給嫁出去。
「太後,」玉傾有些慌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別急。」織蘭寒了一張臉,「你的事,哀家作主!尹牧慈——」沒料到她真的全然收服了兒子的心,她恨恨的說︰「會有辦法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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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牧慈知道自己觸怒了枕邊人,只是不知道他的怒火到底從何而來。
「解釋!」鳳舞冷冷的開了口。
她一臉無辜,「解釋什麼?」
「何以對母後說,納妃一事你沒有同意與否的立場?」
聞言,尹牧慈眼眸一黯。她是一個女人,怎可能會願意放任屬于自己的男人去娶別的女人,只不過——
「你是王,後宮佳麗就算三千都無妨,更何況今日開口的是母後,我能說不嗎?」
「當然可以!在我心目中,我在乎你遠超過母後!只要你開口,」他認真的表白,「我只會是你一個人的。」
他的話使她一笑,「這麼說,你承諾今世不納妃嗎?」
「當然!」看著她的眼光變得深沉,他伸手,撫著她的頰。
尹牧慈直直看著他的眼。
「不信我?」他沉聲問。
「信!」她的唇邊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怎會不信?」
她也不會離開他,除非……他不要她。
「絕對答應我一件事。」鳳舞低頭吻著她,低喃著說。
「什麼?」
「小心母後。」
尹牧慈愣住了。
「不可獨處,」母親對她的恨意如此明顯,他不願冒險讓她面臨可能的危險。「絕不可以!」
她伸出手,摟住了他,無聲的在他懷中點了點頭。
第七章
不自覺時序又到了立春,但即使過了元宵,氣候仍是春寒料峭,使得尹牧慈一起床,便被交代只能待在寢殿里,不得到外頭走動。
她翻動著手中的書冊,專注的讀著。這些都是皇室中珍藏的醫藥書冊,以醫術見聞于世的鳳絮國對她來說,是個取之不盡的寶庫。
「你們要做什麼?」外頭的吵雜聲打擾了平靜,她的目光飄向大門的方向。除了立在兩旁的幾個宮女之外,她沒有看到其他人影,有的只是由遠而近的爭執聲。
她沒有費心從太師椅上起身,畢竟若有任何動靜,自然會有下人進來通報,毋需她大驚小敝,身為一國之後,她得要學習的第一件事便是如鳳舞一般——喜怒全然不形于色。
突然,數個禁衛軍打扮的人沖了進來,這樣的情況令她的眼匠閃過一絲驚訝,爾後緩緩的坐起身,看著底下的禁衛軍。
「大膽!」吉祥氣急敗壞的喊,「竟敢擅闖王後寢宮!」
「王後恕罪,」看來儼然是帶頭者的禁衛軍開了口,「屬下是奉太後之命前來,請王後移駕四喜殿。」
太後……她的目光微斂,想起了丈夫的耳提面命。
「若是母後召見,只要派太監傳令一聲便可,」她將手中書冊放了下來,「為何如此勞師動眾?」
「屬下只是奉命行事!」禁衛軍態度頗為高傲,「請王後別為難屬下,不然就別怪屬下不客氣。」
「真是大膽!」吉祥氣得跳腳,「等我去稟報王上或是無顯大人,你們這些家伙就吃不了兜著走!」
「吉祥,不得無禮。」尹牧慈從太師椅上站起身,她相信若沒有太後撐腰,這些人也不敢如此放肆。「帶路吧。」
「娘娘?!」吉祥見到她的舉動,有些傻眼,不過一看主子投遞過來的目光,也不再多說,只是趕忙拿出一件披風披到她身上,畢竟她可擔不起讓王後的身體有個什麼萬一。
尹牧慈面無表情的跟在禁衛軍的身後定向四喜殿,她知道機靈的吉祥、如意會在最快的時間知會鳳舞此事,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