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樣子紋
這個季節的法國,日夜的溫差跟台灣相較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早上的氣溫
大概只有四,六度,到了中午卻可以回升到十六度左右!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美的國家,除了要坐長程飛機這一點令人覺得頭痛外,法國真的是美食、購物的天堂!只要叫得出名號的名牌在這里都找得到!至于價錢,當然低于台灣許多!我想這也是這個國家最吸引人的地方!
我總覺得與台灣人的熱情個性比較相近的歐洲國家是意大利人或西班牙人,記得有一次我坐的巴士在比利時出了車禍,司機是個意大利帥哥,他下車對那個當地人第一句話就說——看看給多少錢,我們就定了!當下一個感覺就是,真像台灣人阿莎力的作風,因為台灣人也怕麻煩,但對方卻很堅持要找警察、寫保險卡。
之中最有趣的一件事就是我們的司機不會講法文,只會說意大利文,而那個撞我們車的二十五歲年輕小伙子會講法文、德文就是不會講英文或義大利文,就這樣,幾個人在街上比手畫腳,直到一個會說法文和意大利文的人經過,所以權當翻譯!
而這一折騰下來,在交通的尖峰時間車子就停在馬路中間近兩個小時——他們警察來的速度真的很慢,所以不得不興起替台灣的警察們拍拍手的念頭!這次到了法國,其實有一點跌破眼鏡的感覺,因為我發現法國人也挺熱情的,至少我所看到的是這景象!
他們不會吝于給人擁抱或笑容,在還未去之前,很多人跟我說,他們知名品牌店的店員是多跩加多跩,但或許是我運氣好,我遇到的人都很和善!只不過他們的速度很慢,拿東西的速度慢,結賬的速度慢,一對一的服務品質是令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但是動作真的很慢,就算我已經在趕時間了,我也沒有勇氣催他們,因為這是屬于他們的節奏,「催促」在他們眼中看來是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
這次去法國最大的一個收獲是認識了不少人,回到台灣之後,我有個強烈的感覺,就是我一定還會再去,我喜歡這個國家,因為他們的名牌與美食更因為他們悠閑的步伐、美麗的宮殿、悠久的歷史與精彩的歌舞秀!
你想過怎麼樣的人生,只要有一個強烈的念頭,我想你就可以去過怎麼樣的人生!我是個很健忘的人,我常忘東忘西,不管好壞事,我都容易忘,不是選擇性的失隱,而是真的忘記!老實說,這是粗心大意的個性使然,除非有人提起,或自己花時間去回想,不然我有時會連昨天做了什麼事都還要想一下,不過說好听一點或自我安慰的話是,我挺活在當下的!
楔子
「投資不可能穩賺不賠!」唐光亞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仍沉穩的看著坐在對面的老頭子。
老實說,他大可不理會湯培英的意見,但因為眼前這個老頭子從小看他長大,是爺爺的得力助手,而在爺爺過世之後,湯培英更是一手擔起照料他生活起居的責任。
雖然當時他已經年滿二十,這個年紀不再需要「保母」,但是這個從大陸淪陷後便跟隨爺爺大半個世紀的老人家,在大陸雖然有娶妻,不過等開放探親再回去時,那邊的太太已經過世很多年了!湯培英沒有再婚、沒有後代,就這麼孑然一身,全心照顧他。
所以為了讓死去的爺爺安心,也當作是湯培英一生為唐家奉獻的報償,唐光亞這些年來始終將自己的私生活全交給湯培英打理,換言之,就算是湯培英提出再離譜的意見或想法,他也得逼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予相當程度的尊重。
「可是這次實在有些離譜!」湯培英嘆了口氣,「公司的事我一向管不著,我沒讀過書,就算再想幫忙也插不上手!但是報紙上登了那麼大一篇,我就算想不知道都很難!」
他瞄了一眼攤在面前的報紙,聳了聳肩。媒體就是這樣,傳達的訊息有時候看看當參考就好,畢竟現在實事求是者少,穿鑿附會者多!
唐氏本以內外銷起家,因為唐光亞的父親和他本身讀的是建築與家具設計,所以逐漸跨足到了新領域。而現在報紙上所報導的,便是唐氏在越南投資的一間工廠被燒毀的消息。
「打電話去取消訂閱報紙!」他的口氣不是很在乎,「既然會受報紙影響,你以後就不用看,眼不見為爭。」
「這怎麼可以!」湯培英花白的眉毛都快皺在一起,「越南的工廠都燒光了,公司賠得很慘,真的如報上所說,要被外資收購了嗎?」
唐光亞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就我所知是沒有。我承認這次的意外使我們損失慘重,這一賠,不可否認對公司可以說是元氣大傷,但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我們還是有訂單,我把訂單都轉到大陸的廠去,只要能完成訂單,這次的難關不會太難過。」
看他講得如此自信,湯培英安心不少,但還是有些不確定感,「光亞,你可別認為湯爺大驚小敝,實在是我老了,現在只要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就覺得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所以我就叫你什麼都不要看,」他體貼的說,「種種花、養養鳥,管管家里的下人、司機,這樣不是很好?」
「我知道,可是就覺得有些不踏實!」湯培英幽幽嘆了口氣。
這一生他也沒什麼好求的了,雖然在世上已沒有親人,但對于唐光亞這個孩子,他是真的打小就疼人心坎里。
「那你要怎麼樣才覺得踏實?」瞄了一眼時鐘,從湯培英進門到現在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因為老頭子的到來,他什麼都不能做!
「听說很多產業都外移?」
「對啊,這是大環境不好。」唐光亞翻開眼前的報表,他不會因為越南廠燒掉了而影響心情,畢竟已經是既定事實,再煩惱也是多余,現在他只想該怎麼將此事對公司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
但偏偏,湯培英就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纏著他下放。
「那該怎麼辦?」
「沒必要那麼悲觀,其實從今年開始,因為政府的政策轉向,就我所知已經有不少公司陸陸續續回到台灣重新設廠!」
「可是,這幾年公司的業務大多是在國外……」
「是啊,」唐光亞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我們做的是代理與外銷,所以業務來源多在國外也很正常,有什麼問題嗎?」
湯培英搖頭,「你做事,我能有什麼問題,只是——」他戲劇化的嘆了一口氣。
唐光亞一臉不解的望著他,「湯爺,算我求你好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這幾天,我一直夢到老爺。」湯培英也不客氣,直接說了。
爺爺?唐光亞挑挑眉,爺爺已經作古很多年了,雖然身為嫡親的孫子,但自己還沒夢過爺爺半次!
「在夢中,老爺看來很擔憂……」
他撐著自己的下巴,對于這種事,實在不予置評!「然後呢?」
「我想,他是放心不下你。」
這可新鮮了!他極力忍住不笑,只淡淡的說︰「這是他告訴你的嗎?」
「不是。」湯培英搖搖頭,「老爺沒說話,但我感覺得出來!」
這算什麼?兩個老人家相遇在夢中,一生一死的心電感應?!
「我有什麼問題要讓他擔心?」
「你一直都不結婚,公司投資回收又不如預期,現在一個廠還被火燒了,老爺又在這個時候到夢來……你想,該不會是唐家的風水出了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