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就是我的願望啊!」沈冰夢勾住了他的手,「而現在,我不是實現我的願望了嗎?」
「妳確定嗎?」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好象還沒說要娶妳吧?」
她一楞,笑容隱去,是啊!他是沒說過承諾這一回事。
他看她總是笑容可掬,突然她不笑了,他倒覺得心慌了起來,「怎麼?開不起玩笑嗎?」
她搖頭,正經八百的看他,「你會娶我嗎?」
「丫頭,求婚這種事,是男人的責任好嗎?」
「誰規定的?」她不服氣的說。
「我。」顧杉羽輕拍了下她的手。
「那……」沈冰夢思索了下,「你願意跟我求婚嗎?」她換了一種說法。
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親了親她的紅唇,「不娶妳,我怕妳會把我淹死。」
她的臉一紅,「什麼意思?」
「妳的眼淚一來,就像黃河水滔滔不絕。」
她不依的捶打了下他的肩,「你笑我!」
他摟了摟她,聞著她淡淡的發香。以前,他從不認為自己有可能會認識一個這麼單純又好的女孩,但上天對他不薄,在他做過許多事、經歷了無數的困難之後,他遇上了她。
「不可以再去加油站上班,知道嗎?」
她窩在他的懷里,听話的點著頭,「那我就到我們家附近那家7-ELEVEN去問問看。」
他的身體一僵,「問什麼?」
「看他們缺不缺人啊!」她的手無意識的把玩著他的領帶,「我去那里打工好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
「沈冰夢,」顧杉羽大吼了一句,「妳是存心的嗎?」
他的吼叫聲讓她差點從他的腿上摔下來。
「你嚇到我了啦!」她抱怨著。
「妳為什麼那麼愛工作啊?」
誰會天生愛工作,她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
「我有一個鄰居也是我的同學,她說,我叔叔和我弟弟又闖了禍,我想我媽媽一定很煩惱,所以我得賺點錢給她,要不然我叔叔和弟弟要不到錢,又會修理她了。」
听到她的話,顧杉羽的眼神閃過一絲冷酷,這兩個敗類,根本不配當個男人。
「妳家里的事情我會處理。」他的口氣平穩,一點都听下出他的想法,「妳只要乖乖念書,等著考大學就好。」
「可是我不打算考大學。」
他皺眉看著沈冰夢,「妳在打什麼主意?」
「我要當你老婆,全心全意的當顧太太。」
听到她的願望,他是反對也不對,贊成也不妥,最後他搖了搖頭,反正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再見機行事吧!
現在他只想好好吻她,天知道,他似乎對她上癮了--
第七章
「今天作業很多嗎?」
以往顧杉羽處理完公事,沈冰夢早就已經上床睡覺了,沒想到今天她竟然還在書桌前奮戰。
她沒空回答,只是點點頭。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作業。
「又是英文作文?」
「老師要我重寫過。」她語帶無奈的說。
「妳活該!」他一點都不同情她,反而有點幸災樂禍。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讓我看看妳寫什麼?!」
不顧她的反對,他徑自將作文給拿起,還故意高高舉起不讓她拿到,他看了之後,忍不住炳哈大笑。
「笑什麼笑!」她不悅的看著他。
「妳想當總統?!憑妳的腦袋?妳還是饒了人民吧!」
她一把將作文給搶了回來,是老師說的,願望不能寫說要嫁人,那既然要寫就寫偉大一點啊!當第一個女總統,這總成了吧?
「若我是妳的英文老師,我一定會被妳笑死!」從她身後摟著她,他開心的說。
這一點都不算是恭維,所以她沒有回答。
「快寫完了沒?」他問。
「若你沒來鬧我,我早就寫完了。」
听她這麼一說,他立刻識趣的放開手。
「好,不打擾妳,妳趕快寫,我先回房去了,給妳十分鐘把它搞定,不然我來逮人。」
「知道。」她沒好氣的回答他,徑自跟自己的作文奮戰。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她的願望就一定要是當總統或是當律師、醫生那種了不起的職業,她只想當黑社會老大的老婆,這也算挺偉大的不是嗎?
一邊寫著違心之論,她一邊不以為然的心想……
不用打工的日子,沈冰夢一下子就多出了許多時間,所以除了讀書之外,她有更多的時間跟顧杉羽在一起。
不過她發現了一件事,就是顧杉羽人前人後根本就兩個樣,在人前,他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只有跟她在一起時,他才會放開懷。
她不懂為什麼,但她也不過問,因為那或許是這個現實社會下所造就的個性吧。
此時,沈冰夢獨自坐在一家只容許會員進入的高級俱樂部里,喝著果汁听著現場演奏的鋼琴。
在約一個小時前,顧杉羽帶著她來到這里,要她在這等他,然後進入了一間包廂。
這段時間進出那間包廂的人不少,不過沒有幾個她認識的。
「嗨!」突然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沈小姐,是嗎?」
她抬起頭,意外的看著對方。
「妳好!」他對她伸出手,「我叫夏澤。」
她這才想起,連忙站起身與他握手,「你好,你也來這里?」
「阿虎要我過來一趟。」他老實的回答,「看到妳一個人坐在這里,所以來打聲招呼。」
「連姊姊好嗎?」
「妳指的是哪一方面?」他俏皮的問。
「跟你啊!」她直言不諱的指著他。
听到她直截了當的問話,他淡淡一笑,「她啊,對別人的事很敏銳,但對自己,遲頓得可以!」
「你可以直截了當告訴她啊!」沈冰夢眨著迷人的大眼楮,「像我就直接跟阿虎說,我喜歡他,我想嫁給他。」
夏澤覺得眼前這女生真的很可愛。
「我想,」他聳了下肩,「如果我跟詠雯說,我喜歡妳,我想娶妳,她只會有一個反應。」
「欣喜若狂嗎?」
他搖頭,「給我一巴掌。」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才不會。」
「應該是不會,」他仰頭一笑,「應該是兩巴掌,外加一拳才對。」
她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可還沒有機會問出嘴,一只熟悉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事情談完了嗎?」沈冰夢興奮的看著顧杉羽問。
他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後微搖了下頭,「我在等這個大忙人,誰知道他一來就只顧著跟妳聊天。」
「不好意思!」夏澤對他舉了下手,然後走進了包廂里。
「你跟他很熟嗎?」她抬頭看著顧杉羽問。
他揉了揉她的臉頰,「我十幾歲的時候跟他在美國一起打天下。」他簡短的回答,「再坐一會兒,我談完事情之後就帶妳回家。」
「好。」沈冰夢依言的坐了下來。
她喝了一口果汁,卻突然來了個侍者,交給她一張字條,字條上簡單的寫著
媽生病,想見妳。
她看了之後神色大變--這是她弟弟的字跡沒錯。
她慌亂的站起身,原本想沖進包廂告訴顧杉羽,但又想到他可能在談事情,她不想因為家里的事去打擾了他的正事。
心里主意一定,她將紙條緊捏在手中,然後交代了侍者一聲,匆忙的拿著皮包離開了俱樂部。
她焦急的在路旁等著攔出租車,看到熟悉的黃顏色,她的手才要舉起,卻被人從背後給抓了起來。
她連驚叫都來不及,嘴便被緊緊的捂住,恐懼霎時盈滿了她的心。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的被拖到陰暗處。
她的腳懸空著,歪打正著的用力往後一踢,對方痛呼了一聲,對她的箝制一松,她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