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她皺眉,連看他一眼都沒有辦法分心,「你沒事買那麼大的車干麼?」
「這是公司的車。」
「下次叫公司給你小一點的車!」
她似乎忘了她是在跟誰說話?他搖頭失笑。
他將安全帶給解開,然後整個人往左方靠,隔著置物箱,他幾乎抱住了她,然後他的手緊靠著她的,將方向盤轉左轉右,輕松自在的就將「大車停進小榜子」里。
于思隻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的鼻息盡是他的氣味,車停好了,但時空好象也靜止了。
他沒動,她也不敢動!
「謝謝妳。」然後他放開了她,在她還未回過神來時,吻了她的唇一下。
夭壽!他竟然親她?!
她楞楞的看著他踩著自信的步伐走下車,她的腦袋根本無法思考。
直到他將駕駛座的車門給拉開。
「我送妳回去,妳就住敖近不是嗎?」
嚴少翼的話使她回過了神。
「你怎麼知道?」
「妳是我的員工,我當然知道。」
這話實在有語病。
嚴氏的員工有幾百個,他哪有那個能耐每個都記住。
「走吧!」他拉著她,催促著。
這真是奇怪--看著他修長的手拉著她像甜不辣的手,她覺得有點像在夢中的感覺。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連她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夏夜的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濕熱的感覺,于思隻擦了擦鼻頭上冒出的汗水,把自己現在的心神不寧歸在討人厭的氣候是最好的借口,她當然不可能是因為陪在身旁的人忐忑。
「放輕松點,妳太緊張了。」嚴少翼的聲音柔柔的傳來。
被他這麼握著手,她放松得下來才有鬼!原本想瞪他一眼,但看到他柔和的側臉線條,她低頭無語。
突然前方傳來爭吵聲,她抬起頭。
在路燈底下,她只能模糊的看到是一男一女在爭吵,男的背對著他們,女的則是不平的揮舞著手。
他們越走越近,而女人的面孔也越來越清楚,她的聲音听來也很耳熟。
正當于思隻想看個仔細的時候,突然一個輕脆的巴掌聲響起。
她震驚的張大了眼,哇拷!這女人肯定使了吃女乃的力氣,用力的打了那個男的一巴掌,而自始至終這男人竟然都沉默的不發一語。
突然,那個男的一把將女的給抓了過來。
于思隻倒吸了一口氣,正打算上去解救那個女人時,整個人卻被人用力的拖了回來。
「你干麼?」
「我才要問妳干麼?」嚴少翼覺得好笑的反問。
「那男的要打那個女的!」
「妳怎麼知道?」他搖了搖頭,「而且如果真是這樣,也是那個女的欠打。」
「你怎麼這麼說?」她一臉的忿忿不平,「打女人的男人算什麼東西!」
「那男人就活該被揍、被踹嗎?」
「話不能這麼說。」她正想反駁,但眼角不經意的一瞥那對男女,她的嘴巴驚訝得大開,要說什麼都忘了。
今天晚上很熱,但那對男女旁若無人的擁吻似乎更加熱四周的溫度。
現在是什麼情況?!
于思隻好象看戲似的楞在當場。
然後,又是一個巴掌聲--那女的一把推開了那個男人,又甩了那個男的一巴掌。
看到這一幕,她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嚴少翼覺得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好象在演戲!」她看著看著覺得有趣。
「是啊!不過不關我們的事。」他拉著她,打算繞路而行。
于思隻的目光戀棧的看著那對男女,然後--
「是立晴!」她驚呼出聲。
听到這個,嚴少翼的腳步並沒有片刻的停歇。
「喂!」她拍打著他的手,「你听到我說的話沒有?」
「听到了,別人的閑事,我們別管。」
「拜托,她是你表妹。」
「那又怎麼樣?」他用力的摟住她的腰,她不走,他索性用點力,讓她的雙腳懸空,幾乎是抱著她走,「任性的小表,她的私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真是不負責任!」她忍不住哇哇叫,「如果她被那個男人怎麼樣了怎麼辦?」
「拜托!」他實在佩服她,「妳跟她共事這麼多天,難道不知道她只會去佔人家便宜,而別人卻別想佔到她一點好處的個性嗎?妳放心吧!她若不把那男的給閹了,我就感謝上帝了,我還怕他對她怎麼樣?」
听他的口氣,他似乎對方才所發生的事一點都不意外。
「剛才那男的對她很死心塌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以妳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你認識那男的?」
他帶她進了她所租賃的大樓,點了點頭。
「他是誰?」
「過幾天妳就會見到了。」他對她柔柔一笑。
一看到他的笑,她的心不由得一突,天啊!她可以自若的面對他的冰塊臉,可對這樣柔情的他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我不放心,我還是要去看一下。」于思隻轉身又想往門外走。
嚴少翼長手一伸,又把她給拖了回來。
「喂!你很奇怪,你把我當小狽啊?拉過來拉過去的!」她的腳一懸空,便火大的踢啊踢!
有生以來第一次氣憤自己那麼矮,更氣嚴少翼沒事長那麼高壯,存心欺負她這種短腿的。
「很晚了,早點上床睡覺,明天還要上班。」他不顧她的意願,徑自將她給拖進電梯里。
真是個臭男人!她火大的瞪著他。
看著她,他忍不住一笑,低頭吻了下她。
她如遭電擊,同一個晚上被他吻了兩次,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電梯門打開,她再次被拉了出來。
他站在一旁,看著她用顫抖的手將大門給打開。
這是棟專門出租的大樓,一層樓被隔了二十間左右的套房,她就住在其中一間坪數大約五坪的房間里。
「早點上床睡覺。立晴是個大人了,她會處理自己感情的事。」嚴少翼不放心的叮嚀著,「妳可別又跑到大街上去看戲。」
誰會把自己表妹的切身問題當成看戲這般輕松啊?于思隻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
「太晚了,不要出去,知道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听他的,但他專注的眼神卻令她不由自主的點了個頭。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如同蜻蜓點水般的滑過,但火熱卻霎時蔓延她全身。
「晚安。」嚴少翼模了模她的臉頰,轉身踩著自信的步伐離去。
她如同踩在雲端似的,對今晚發生的事感到有些不踏實。這是怎麼發生的?她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或許是酒精作祟,或許是一時的意亂情迷,管他是什麼,他親她代表的意義不一定只是禮貌而已。
帶著忐忑的心,于思隻幾乎一夜無眠,準時的上了班。
幾天的工作下來,雖然有些業務還不上手,但是泡咖啡這種簡單的例行工作可還難不倒她。
泡好咖啡,一個轉身,她被像是背後靈無聲的出現在她身後的嚴少翼給嚇了一大跳。
「妳似乎很容易受到驚嚇。」接過她手中的咖啡,他啜了一口,淡淡的開口說。
她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任何正常人看到突如其來冒出來的「物體」通常都會受驚嚇,她可是常人,嚇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似乎看出她未說出口的抱怨,他拍了拍她的頭,這個舉動親密而又引人遐想。
她的臉一紅。
嚴少翼走出茶水間,困惑的看著沒有跟上來的于思隻。
「怎麼了?」他問。
「你……這樣……我很不習慣。」她吞吞吐吐說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