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兒模了模自己的辮子,老實說,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幾乎至腰的長發,只好隨便扎個辮子,要不是怕出門被當成瘋子,她根本就不想理會。
「我看挺好的。」嚴拓天冷淡的應了句。
朱楚楚可沒料到自己未來的夫君,竟然敢在她面前明白表示對別的女人的好感,這真是……她忍不住又一個跺腳。
「你腳不舒服嗎?」陸芷兒恥笑的看著她問。
她聞言臉色潮紅,要不是礙于嚴拓天,她早一巴掌揮過去了,順便叫家丁教訓她一頓。
陸芷兒的嘴一撇,看著她的手死命巴在嚴拓天的手臂上,不由眉頭微皺,她牽起了小石頭,「走吧!沒好戲看了。」
「你等等。」嚴拓天叫住了她。
她微轉過身,「干麼?」
「你是哪家的姑娘?」
她眼楮轉啊轉,「我是石家的媳婦。」
媳婦?!他的臉色微變,「你已許人?」
「是又如何?」她俏皮的回道。
嚴拓天審視著她,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實在令人模不清她說的到底是真抑或假,這樣的女人……有趣!
「在下嚴拓天。」
陸芷兒眨了眨眼,「陸芷兒。你叫住我有事嗎?」
直截了當的口氣令他差點失笑,「沒什麼,只是嚴某從沒看過像你這樣的姑娘。」他一向嚴峻的神情底下出現一絲的輕松自在。
甩了甩辮子,她反問︰「是因為這頭怪發嗎?」
嚴拓天沒有回答,只是淺笑。
「芷兒姊姊。」小石頭拉了拉她的手,「我們可以走了嗎?」小孩子不懂潛藏在大人眼神底下流轉的詭異,只在乎自己的肚皮,「我肚子好餓。」
聞言,她才想起兩人從早上起來都還未進食。
「好,我們去找吃的。」她也不遲疑,牽著他的手就走。
這個叫嚴拓天的帥是很帥,但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他長得帥也不能使她填飽肚子……等等!
她方才听蘇大嬸說,他有個當貴妃的姊姊,而且還富甲一方……
「喂,嚴拓天!」突然,她的腳跟一轉,走回他面前,連名帶姓的喊著他。
她唐突的態度令眾人錯愕,但似乎並沒有惹惱嚴拓天。
「有事?」他微笑的問。
「你可以給我份工作嗎?」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
「工作?」
「對。」她點頭,「我極需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和老公。」
「老公?!」他不解的重復。
「就是夫君。」她沒好氣的解釋。
「你的夫君?!」他的眼神一冷,「他不養你嗎?」
她忍不住一笑,將小石頭往前推了一步,「你指望我這個小老公養我嗎?」
嚴拓天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小孩,「這是你老……」察覺自己差點跟她一樣胡言亂語,他連忙改正,「夫君?」
她點頭,自嘲的一翻白眼,「對啊,這小石頭就是我的夫君,連你也覺得我老牛吃女敕草對不對?」
老午吃女敕草,這女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遣辭古怪極了。看著她生動的表情,嚴拓天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好一會兒。
听著從她嘴中吐出的字眼兒,他真的很想放聲大笑,但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淡淡的一個點頭,「好!」
「好什麼?」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要工作,我給你。」
簡短的回答令陸芷兒雀躍不已。
一旁的朱楚楚臉色大變,她拉著嚴拓天,「嚴爺,你怎麼可以隨便就收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進府,更何況她還是個有夫之婦。」
「喂!」竟然一直針對她,真是過分!陸芷兒硬是擠進兩人之間,不善的說︰「你是姓朱,不是豬,怎麼會說我來路不明,我已經說了,我叫陸芷兒。至于有夫之婦,誰規定有老公的女人不能出去工作?那如果我找個老公‘嘸討嘆’,我不就得等死啊!」
朱楚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到底是哪來的怪女人,講話怎麼……她听不太懂?
「嘸討嘆?!」
「就是不工作嘍!沒想到你真是只豬。」
「你──嚴爺!」朱楚楚一臉的愕然,然後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擠出眼淚,想要博取同情。
「要哭回家去哭!」她那點小把戲看在陸芷兒眼里簡直是貽笑大方。
「你──」
「你什麼你,還不走!」陸芷兒打斷了她的話。
朱楚楚就這麼僵在原地,她的目光穿梭在嚴拓天和陸芷兒之間,嚴拓天的沉默宣判了這一局的勝負。
她一個跺腳,掩面跑回轎子里。
「你未婚妻跑了。」陸芷兒的口氣有些幸災樂禍。
「無所謂。」簡短的三個字,證明了驕縱的朱楚楚在他心目中可有可無的地位。
竟然人家未婚夫都說無所謂,那就更不關她陸芷兒的事了。
「你會做什麼?」嚴拓天不顧眾目睽睽,逕自拉起了她的手,還用眼神示意跟在他身旁的總管照料小石頭。
「什麼都不會。」看著他明亮的雙眸,她老實回答。
他有些意外她的答案。
「不過我願意學,」怕他反悔,她連忙補上一句,「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他給了她若有所思的一瞥,「這是你說的?」
「君子一言,駟──」
嚴拓天一笑,沒等她把話給說完,不顧她驚慌的神色,逕自將她給帶上馬,兩人一馬逐漸遠離。
朱楚楚在轎子里看著他們離去氣得直跳腳,眾人的指指點點更令她顏面盡失。這個仇她記住了,總有一天她會跟嚴拓天和那個姓陸的狐狸精討回來。
第四章
「哇塞,這就是古時候的有錢人!」一進入嚴府,陸芷兒就好奇的東模西模,什麼小東西都可以勾起她的興趣。
她跟著嚴拓天穿過雕梁畫棟的雄偉建築,一路上嘴里不住贊嘆。
「喂!你別走那麼快,我想看看這里的環境。」
嚴拓天瞄了她一眼,仿佛沒听到她的話似的,腳步絲毫沒有放慢,發現她有意拖慢他的步伐,他索性伸手攬住她的腰際,微微一抬,下一刻,她雙腳幾乎是懸空的被他給抱著走。
真沒想到他的力氣那麼大!她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那麼小氣,也不讓她多參觀一會,反倒一副急著帶她上哪去安排工作的樣子。
她被帶進一間氣派的房里,嚴拓天反身將門關上後才放開了她。
陸芷兒有些不快的將雙手給背在身後。
「說吧,你要我做些什麼?」她看多了不讓人佔一絲便宜的有錢人,只是沒想到嚴拓天也是其一。
嚴拓天打量著她,奇怪她對他的踫觸怎麼一點都不覺得不妥。
「那小表真是你夫君?」
她側著頭,考慮了一會兒,「應該算是吧。」
「這是什麼答案?」
「因為他說他是,他就是嘍!」
他不解的看著她,站定在她面前,「把話給說清楚。」
她嘆了口氣,若老實跟他說的話,他可能會以為她是個瘋子。她抬起頭看著他,驀然發現他耳朵下方有個月形胎記。
這個胎記牽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某一個記憶……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撫向他,記得她的女圭女圭也有一個同樣的胎記。
她出神的用手指劃過熟悉的形狀,以前她最喜歡揪著他的耳朵玩,惹得他滿臉通紅,但是……她的目光移向了嚴拓天的雙眼,就見他也專注的直視著她。他的個性跟女圭女圭也差太多了吧?!
女圭女圭很溫柔膽小的……
看著她困惑的美麗神情,嚴拓天忍不住低下頭,印上她嫣紅的唇瓣。
他的舌竄入了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她呆楞了一下,對事情的轉變有些訝異。
真是有趣極了,她竟然在古代遇上了女圭女圭,而且他還對她那麼熟情。她開心的伸出手緊緊攀著他,回吻著他,她覺得自己全身都熱了起來,一股又一股的熱力催化著她所有的感官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