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憶起……胡娟娟
認識子紋,加加減減應該也有八年多了吧?想想,時間過得真快,還猶記和她認識是因為新月的周年慶,除了認識子紋,也認識了芝妏,還有阿金姊姊、南南,大家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姊妹淘。
而後,阿金姊姊跟隨她親愛的老公回英國定居;子紋也結婚、生子;南南繼續念書進修……我們這五個姊妹淘也因此慢慢地少聯絡了。
有時想想,時間真的是不饒人呵!沒想到這麼一轉眼就晃走了八年了,日子還過得真快呢!原本還是我眼中的小妹妹,如今已經是滿口媽媽經的媽媽了。嘖!雖然習慣了周遭的豬朋狗友,常在我耳邊念著她們的家庭經、媽媽經,但是從子紋的口中出來的媽媽經……總覺得怪怪的,有點不倫不類的……大概還不習慣一個眼中的小妹妹,已成了他人的媽媽吧!
畢竟我們這幾個姊妹淘里,她的年紀最小,我和南南、還有年紀最大的芝妏都還沒結婚,她居然就先插隊先結了,而且還快得讓我們措手不及,真是不懂長幼有序、敬老尊賢的小孩……唉!
在這段日子里,其實大家都有自己生活上的變化,子紋是繼續她不間斷的寫稿、出書。而我呢?在三年前就莫名奇妙地停筆不想寫稿,畢業外出工作了,結果呢?好的不學盡學了一堆壞的,當年的淑女氣質已不復在,開口閉口總要一兩句不太文雅的粗話當口頭禪,唯一學好的,就是將世界各國的版圖記在腦子里,學了一口只有我認為很流利、日本人卻听得霧煞煞的日文。
Well,不管喜怒哀樂,但是我想彼此之間的那份感情,還是維持最初的純真吧!前兩天和子紋相約到出版社,才發現了──原來世上不止我一個人朝「橫向」發展嘛!
且不論如何的變化,但是子紋在我心中,永遠是一個愛撒嬌的小妹妹,總是會拉著你、抱住你說︰「娟,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下次我們一起去XX玩好下好?我好久沒出國玩了耶!」且不管她是幾個孩子的媽,她心中的那份童真,還是保持當初初識她的單純「吧」!(注︰要不就是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老奸巨猾,很會假的人啦!炳哈哈哈哈……)
好啦!不鬧了,鬧不下去了……太久沒寫稿,自然對于「序」這個字已經開始陌生了,當徐姊和子紋要我寫序時,我腦子是一片的空白,還想了一下序是啥鳥東西,面對電腦,開新文件檔時,腦子只有五個字--序要寫什麼?啊……我還是如N年前所說的,誰發明序的啊?知不知道寫一篇序比要我在一個月內寫出一本小說稿還要刻薄人啊?
下次寫序千萬別找我了,我怕怕……
楔子
「你再說一次?!」
男人為難的看著女人,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最後放棄的嘆了口氣,「對不起,其實你真的很可愛!」
可愛?!女人忍著不讓自己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別說那麼多廢話,我爸媽生我下來,我很清楚自己有多可愛,不用你多嘴來告欣我!」
男人听完她的話,額際幾乎要浮現三條黑線,他發抖的雙手在桌下緊緊相握,支支吾吾了半天,發不出任何聲音。
女人的神情一冷,看他這個樣子,她大概猜得出他想要說些什麼。
「我要知道的是事實,想听的是實話。」她不耐煩的敲著桌子,「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似的,讓人看了想一拳揍過去。」
這麼大剌剌的個性實在不像個女孩子家,不過又有誰規定這個世紀的女人還要像以前一樣輕聲細語才搞得定男人呢?
「對不起!」男人還是只有三個字,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初識她時,是在一個舉辦跆拳道比賽的大會上,在眾多男人之中,她是那麼美麗耀眼,他肯定當時有一半以上的男人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那次,她得了第三名,這代表著她的跆拳道段數遠遠在他之上,但他就是喜歡她,費盡心思追上她之後,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誰知道!
女人搖了搖頭,啐了聲,「你還真不像個男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不然怎樣?」她火大的反問,「你信不信我揍你!」
他當然信,他還是她的手下敗將,一下子,他的氣焰一消。
女人的眼神一冷,突然對咖啡廳門外比了個手勢,一個長相清秀看似柔弱的長發女子,緩緩的走了進來。
男人見了神情大變。
「我已經知道了。」女人的口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交了新女朋友要跟我分手就爽快點講,干麼浪費彼此的時間?」
語畢,她帥氣的拿起椅上的皮包,頭也不回的越過了那名柔弱的女子,離開了咖啡廳。
男人狼狽的神情沒有帶給她任何一點快感,她實在已經算不清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男人總是因為她的不夠溫柔最後變心離去……
打出娘胎開始,她杜品萱就不知道溫柔是何物,但偏偏自己就是長得一副令人第一眼就驚為天人的如花美貌,想當她男朋友的男人很多,但交往短則一個月,長也不到一年就紛紛求去。
好心一點的會用什麼彼此不適合,你還值得更好的男人等借口來搪塞。不過也真夠混蛋了,她值得什麼樣的人還用他們來教嗎?
直接點的會說,她根本就只有一張容貌在騙人,其實她壓根就該投胎做男人。去他的!他們還以為她多喜歡自己這副長相似的。
想得氣死了!驀地尖叫了一聲,也不管這是大街上,她的舉動會引起多少的側目。
今天是西元一九九七年七月二十日!她的二十二歲生日,算算,這是她第九次被甩了吧!
第一章
「師姊,你輕點!」
杜品萱仿佛沒听到對方的話似的,出手一點都不留情。
在這個充滿陽剛味的跆拳道館里,杜品萱的出現實在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協調,但偏偏,她在這里還算是個元老級的人物。
從小她便在此學習跆拳道,放眼望去,除了老師以外,可再也沒人比她更資深的了。
她一個掃腿,輕易的把對方給撂倒,還很不客氣的一腳踩在對方的肚子上,引起他一陣哀號。
「師姊,我是你仇人啊!」
「沒用的東西,小梅子,你再不加油,小心我一腳踢你出師門。」杜品萱十足十的大姊頭口吻,跟她柔弱的外貌一點都不相配。
被她戲稱小梅的汪梅爾,被她踩在腳下,敢怒而不敢言。
誰不知道杜品萱是跆拳道館的館主千金,又是跆拳道二段的高手,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敢跟她杠上。
「萱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解救了他。
順眼望過去,教室門口站著一個精壯的男人,看他的體態與有力的聲音,很難猜出他已經五十歲。
陛主──杜雲峰看著寶貝女兒,提醒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
杜品萱聞言,嘴角不由一撇,將踩在汪梅爾身上的腳離開,不屑的拉了拉腰帶。
杜雲峰見了心虛的躲著寶貝女兒的視線。
誰能相信他這個名震一方的跆拳道高手,竟然栽在兩個女人的手上,一個就站在他面前,而另一個則方才在電話里將他給吼了一頓的愛妻──李若梅。
「媽又打電話來了?」杜品萱不悅的走出教室,到隔壁的置物櫃里拿出自己的衣物。
杜雲峰的笑容有些尷尬,「是啊。」
「老爸,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她看著父親的目光有些不屑,「被媽踩在腳底下那麼多年,你不會反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