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會為了孩子而嫁給他。」
「這是你的問題。」他的口氣很強硬,「現在,請你收拾好東西,跟我一塊走。」
她看著他好一會兒,欲言又止,最後轉過身,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緩和自己的情緒。
「你要我幫你收拾嗎?」看她似乎不打算動作,他往房間的方向移動。
「你等等!」她拉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有人要對我負責,也不會是你。」
「我知道。」他將她的手給撥開,「我今天的所做所為不是要對你負責,而是為了李鈞,我的好友,等他父親的情況穩定一點,他會飛也似的回來找你。」
「這輩子,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她憤怒的說道,「他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亂。」
「我不管你們誰把誰的生活弄得一團亂,」銘訪嚴厲的看著她,「重要的是,你現在給我制造了麻煩,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是哪根筋不對勁,你現在一切得听我的。」
「你以為你是誰?」她氣憤的雙手擦腰。
「若你再不動作,我會打電話到報社去,你認為你懷孕的消息若公諸于世,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他的話令她一愣,這件事的嚴重性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去收拾行李。」他指著房間的方向,「我有一堆事要忙,沒有什麼美國時間等你。」
她怒不可抑的將腳跟一轉,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幾次短暫的交談,使她明白這個男人是說到做到的,而她不能拿前途冒險。
「收拾好了!」一看到她的身影出現,銘訪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迎向她。
她悶悶不樂的點點頭。
「你的朋友呢?」他提醒她。
聞言,魏斐娜如夢初醒,這才想起這一陣子照顧她起居的好友,于是走到怡織的房門前輕敲了敲。
「有什麼事嗎?」透過房門,怡織傳出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開門一下好嗎?我有點事要告訴你。」魏斐娜對著門說。
「他走了嗎?」
魏斐娜瞄了站在身旁的銘訪,猜測怡織說的是他,「還沒!」
「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們可以晚點再談嗎?」怡織的聲音再次傳來。
「快點,」銘訪不耐煩的在一旁等。
魏斐娜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似乎不能!你開個門好不好?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怡織似乎還是沒有開門的打算。
「怡織——」
「怡織?!」原本打算先到樓下等待的銘訪听到她的聲音,臉色鐵青的折回來。
他去而復返的巨大身影使魏斐娜一時呆住。
「房內的人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
「名字?」
「怡織——韓怡織。」在他嚴厲的目光底下,她開口說道。
「叫她出來。」他大聲的說。
魏斐娜听到他命令似的口吻,不由對天一翻白眼,「你沒長眼楮嗎?我現在正在叫她出來,可是她不要。」
銘訪聞言,將她給推到一旁,掄起拳頭,突然用力的捶打房門。
「你在干麼?」他的舉動讓魏斐娜嚇得手足無措。
「不關你的事。」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捶打著門。
「範銘訪——」
「你最好給我開門。」銘訪吼道。
他的反應令一旁的魏斐娜看得目瞪口呆。「你到底在做什麼?」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我再說一次,這不關你的事。」他伸出手臂,將她給扳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私人恩怨。」
「你跟她的私人恩怨?」她感到莫名其妙。「你認識怡織?」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捶打房門的力道更大,幾乎要把房門給拆了。
「該死的!韓怡織,如果你再不開門的話,難保待會兒我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舉動。」
這算什麼!在房內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怡織听到他的話,更是怒火中燒。
是他對她不忠,但顯然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何錯之有?而她現在得要為他的震怒負責,這是哪門子的鬼道理。
她一鼓作氣的將房門給拉開。
「你想對我怎麼樣?」趁著勇氣尚未消失,她先聲奪人。
「我想對你怎麼樣?」他瞪著她,「一個男人面對他離家出走一個多月的太太,他該做什麼?」
「或許你可以說聲謝謝。」
他一愣,「謝謝?!你拋夫棄女一個多月,竟然還敢要我跟你說聲謝謝?」
「沒錯!」看了站在他身後的魏斐娜,她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這一個多月來,我替你照顧她。」
「替我照顧她?」她的話令他覺得莫名其妙。
魏斐娜在心中消化著兩人的對話,銘訪說怡織是他的太太……她輕聲的開口,「你們為什麼不坐下來?你們可能需要平靜的談一談。」
「沒有必要。」怡織搖搖頭,注意到魏斐娜已經換上外出服,而銘訪手中拿著行李,「看來你們已經打算在一起了,希望你們能幸福,我馬上收拾行李走人。」說著,她垂頭喪氣的走回房里。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真懷疑她有沒有大腦,她的模樣就如同個棄婦似的,他的身軀擋在她的面前。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現在非常的理智。」她不甘示弱的把下頷揚起。「事實上,再理智不過。」
「我很懷疑。」他拉著她的手,手勁不自覺的加大,「你最好解釋清楚。」
「有什麼好解釋的,」她的聲音不由哽咽,「你讓她懷孕了,你就得要對她負責,更何況她是個好女孩。」
魏斐娜因為她的話而驚訝的雙唇大張。
銘訪不發一言的看著怡織,現在,他大致可以猜出個方向。
「你以為我讓她懷孕,所以你就決定丟下宜初和我就此消失無蹤。」他決定要問個清楚。
「不是這樣!」她搖搖頭。
「不是這樣?!」他皺眉看著她。
「我是因為發現你對我不忠,至于知道斐娜懷孕——」她聳了下肩,「只是意外,因為我不小心撞到她,至于丟下你……一個對我不忠的男人,我當然不要了。」
「拜托,」魏斐娜真覺得不可思議,「我想這件事有點誤會,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我……」
「請你讓我自己解決,」銘訪打斷魏斐娜的話,「你認為我對不起你,所以你自編自導自演這出棄婦記。」
「你為什麼要把我說得很無理取鬧似的?」她將頭一撇,似乎不能再忍受看到他,她的淚水懦弱的奪眶而出。「本來就是,你弄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我若再留下來,我算什麼?」
「收拾行李。」他抿緊雙唇。
「不用那麼急著趕我,」她的眼淚此刻落得更急,「我會盡快的離開,我很識時務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難堪的場面,上次我還看到我的未婚夫跟我的好朋友在同一張床上。」「不要拿我跟別的男人比較。」他的聲音加入少許的嚴厲,「尤其是像你前任未婚夫那樣不負責任的男人。」
「反正你們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她抽噎的說道。
「你——」看到一旁的魏斐娜,銘訪硬生生的將自己要說的話給吞回去,只說,「我不想在這里跟你爭吵,反正你現在哪里都不能去,你只能跟我回家。」
「回家?」透過淚眼,她瞪著他,「你想享齊人之福?!你真以為我可以那麼大方嗎?」
「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你自己硬往死胡同推,想象我對你不忠,對你有什麼好處,」他強迫自己冷靜,維持一般的語調跟她說話,「你沒去當編劇真是埋沒了你的才華。」
「你可以盡量侮辱我沒關系,反正你只是為了宜初娶我,」她要自己的口氣灑月兌些,「現在你已經達到目的,宜初已經是你的了,所以你可以把我一腳踢開了,不過,我自己會離開,如此也可以替你省下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