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眨了眨眼楮,「什麼?」
「等我們結婚之後,你不能上班。」
這點倒令她訝異。
「身為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宜初。」他進一步說道。
「這……我需要工作。」
她並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若兩人離婚之後,她不再幫他照顧宜初,那她要何去何從?
「我會付你薪水。」他的口氣不接受她的拒絕,「等我們離婚之後,你也可以回到這里工作,更甚的,我可以讓你升職加薪。」
他的話並沒有使她雀躍,曾經高敬文將她的生活弄得一團亂,而現在……她看著他,他似乎也正在這麼做。
她在冒險,若答應他,那就意謂著將自己的未來交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手上,听從他的安排,沒有自主的能力。
「我只希望能夠平凡的過日子。」她咕噥的說道。
「誰不希望呢?」他開口說道,「你不需要把一切給想得那麼困難,你還是可以保有你的工作,只不過工作性質不同罷了。」
「我不確定這是個好主意。」她在心中斟酌,她是可以幫他照顧孩子,但是辭職——「我想這應該沒有什麼困難才對。」他堅持己見,他一向不是個喜歡听到拒絕答案的男人。「好吧!」她嘆了口氣,在他強硬的眼神底下點了下頭,「反正我也挺喜歡小孩子的。」
「很好!」他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我想,我們有些細節要討論,我會找我的律師來。」
她並不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需要什麼律師,不過或許是他擔心她會纏著他不放,所以要保障他的權利吧!
畢竟他們若離婚,她是可以拿走他的一半財產,所以他找律師也是合理,她並不覺得他的作為侮辱了她,反正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是先為自己著想,才有余力去注意他人。
經歷了一段不甚愉快的感情之後,她漸漸的發現自己的改變,她走出了象牙塔,帶著嶄新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
這個婚禮再簡單不過!
在答應他「求婚」之後的一個月,他們挑了個日子結婚了。
怡織和銘訪很有默契的將婚禮低調處理,或許在兩人的心目中,都不希望這場短暫的婚姻在未來帶給彼此太大的困擾。
深思熟慮之後,她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連高雅茵她都沒有知會,因為她可以預期告訴茵茵之後,茵茵肯定會把她給罵到臭頭。
茵茵認為她笨得跟豬一樣,如果茵茵知道她答應這麼荒謬的事之後,一定會說——你何止是像頭豬,簡直就是頭豬。
銘訪似乎也沒有告訴太多的人,在法院里,她看到了他的幾位好友,而他們看著她的模樣,似乎很滿意似的。
婚姻其實也可以十分簡單的,看著結婚證書上與她並列的名字,她在心中想道。
結婚了,但是心中一點都沒有踏實的感覺。
她在一個月前簽了份十分合理,甚至可以說可以讓她變成富婆的合約,合約中將這場婚姻的目的解釋的十分清楚。
她答應照顧範宜初,這並不是什麼沉重的事。
她已經退掉了才租了一個月的小套房,搬到銘訪的別墅里,兩人過著還算相敬如賓的同居生活。
銘訪答應在她照顧宜初的同時,給她一份比現任工作多出一倍的薪資,而婚姻結束之後,她將得到三千萬外加一棟房子,地點隨她選擇,這是她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財富。
他是個大方的男人,她低垂的目光不經意的瞄著站在她身旁的銘訪。
不可否認,他是個令人賞心悅目的男人,無怪乎公司里的女員工對他都抱著愛慕之意。
但他卻娶了她,她心中產生一股奇妙的感覺,或許在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股虛榮的想法。
她微笑的接受歐凱文手中的女嬰。
幾乎是在第一眼看到她時,怡織便決定自己要喜歡她,畢竟她長得那麼可愛,相信她將來一定會是個美麗女人。
在看過雅文的相片之後,她深深為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在這麼大好年華死去而感到惋惜。
「我想我們應該去慶祝一下。」一出法院,李鈞表示。
慶祝?怡織對李鈞眨了眨眼楮,她懷疑他是否知道她與銘訪的婚姻只是權宜之計。
「是啊!」歐頜文也在一旁點頭,「去喝一杯吧!」
「我贊成。」尹國說道。
她是沒有意見,但是她轉頭看向一旁的銘訪。
「走吧!」他扶著她走下法院的階梯,「到我家去吧!我已經請人煮了些東西。」
他的話令她驚訝,因為他似乎也打定主意要慶祝一番,對于希望將一切公事化的他來說,他此刻的做為令人疑惑。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的婚姻,」他替她打開後車門,她抱著孩子坐進車里,「就算簡單,但也不該草率。」
她露出一個笑容,或許偶爾他的脾氣不好,但當他心情好時,他確實是個非常體貼的伴侶。???
東西很好吃,而銘訪的朋友也很有趣!
在席間,怡織听了許多他們大學時代的趣事。
一個晚上,她的笑聲幾乎沒有斷過,新婚的第一晚,她過得十分輕松、無壓力。
坐在她身旁的李鈞將她見底的酒杯重新斟滿,她舉杯踫了他的酒杯,「謝謝你在PUB里听我發牢騷。」
「你還記得?」李鈞的表情有些訝異。
她點點頭,「那一天的事我記得不多,記得的都是一些零星的片段,不過我知道你有安慰我。」
「他對失意的女人一向非常的好心。」銘訪用眼神警告李鈞不要再幫怡織倒酒。
從頭喝到尾,怡織已經快成醉美人了。
「你別听他胡說,我是個專情的男人,」李鈞對他警告的目光視若無睹,徑自又替怡織倒了杯酒,「多喝點!」
她很快的又喝完了手邊的酒。
「酒量不錯!」歐凱文在一旁笑道。
「當然,」怡織一本正經的說道,「偶爾喝點小酒,對健康是有益處的。」
「但先決條件也是偶爾喝點!」銘訪皺起眉頭,將她手中的酒杯拿開,「你別喝得太多。」「拜托!」她笑嘻嘻的將她的酒杯給拿回來,李鈞很有效率的又替她倒酒,「我喝的跟你們喝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但你是個女人。」
「真是要不得,我們大老板竟然是個男性沙文主義者。」
看到她的模樣,銘訪幾乎要皺眉,「李鈞,夠了。」不得已,他只好開口對自己的好友說道。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該放松一點。」她的手滑過銘訪的臉龐,挑逗的模樣令在場的另外三個人無聲的吹了聲口哨。
銘訪沒好氣的看著他的好友們,看來這個女人喝了酒會亂性,他將她的手給抓下。
「你醉了。」
「我才沒有!」她猛一搖頭,不過不可否認的,她的心思開始有點兒恍惚。
「沒有才怪。」他斥道,「你明天將會吃到苦頭。」
「我不會!」她根本沒把他的話給放在心上,「你別忘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她還有一些交接的工作要處理,明天是她上班的最後一天,待所有工作交代妥當後,她就得待在家中照顧宜初。
桌子好像在轉……她吃力的眨了眨眼楮,此刻,在她眼前的東西都在轉。
她踉蹌的站起身。
「我或許該去洗把臉。」她咕噥的表示,不得不承認她可能喝多了。
但她才站起身,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到,差點跌倒。
銘訪眼捷手快的接住她,讓她免于出糗。
「喔!謝謝!」她對他點了下頭。
其它三人大笑出聲,銘訪見狀眉頭緊皺,他可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