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父親這次是硬下了心腸,莫爾頓對他一個頷首,轉身離去。
他很好奇羅森的那段情,但他明白羅森不可能會向他坦誠,所以他等著後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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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意外透露了他一向不願提的往事,這使他生氣--對自己生氣。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忘了!
餅去這五年來,他一直很自豪的以為他已擺月兌她,他總是告訴自己她已徹底走出他的內心,並完全消失在他生活中,兩人之間只靠著諾曼維系著--他引以為傲的兒子,但當父親提及她時,他發現他自豪太早,她根本還影響著的思緒。
懊死的!
他氣憤的穿過熱鬧的人群,今天是士德的大喜之日,但他覺得自己的心盈滿可怕的空虛。
第二章
姚黛絲細心的替諾曼系上鞋帶,強忍住眼眶的淚水。
總是如此!她在心中嘆了口氣,每次只要將諾曼送去給他的父親時,她的情緒總會受到影響。
三個月是多麼漫長的歲月啊?在幾天前,羅森的特衛長打電話告知她,將會派人來接諾曼,她就悲傷不已。
她真不知道這種日子要持續多久,只要羅森高興,他便隨時可以將諾曼從她的身旁帶走。
若有一天,羅森再把他帶走,而不讓他回來,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寶貝,莫名的恐懼突然攫住她的心。
或許她該帶著諾曼遠遠的離開,不讓羅森找到他們,她的腦海中閃過瘋狂的想法,但她隨即將它推翻。
這是不可能的!她在心中嘆了口氣,要自己實際一點,她不可能斗贏一個有著龐大家族和財富為後盾的冷酷男人。
其實羅森也曾經和善過,他也曾是全世界對她最好的人,但在她做了一件他所不能原諒的事之後,他便變得如同陌生人一般。
「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話。」她眨了眨眼楮,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抬起頭慈愛的模著諾曼一頭黑亮的頭發,「要當個乖男孩,知道嗎?」
他點點頭說︰「我會想你的。」
諾曼緊緊的摟著她,年幼的他還不能理解為什麼只要跟爸爸住在一起,就不會有媽媽的出現,而跟媽媽住在一起時,爸爸就失去了蹤影。
自他有印象以來,他常常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他去過許多地方,因為他的父親是個大忙人,總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跟在父親身旁的日子,他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
黛絲總是認份的留在法國,過著平凡而單調的生活,是個溫柔的好母親。
「黛絲小姐!」
身後響起的聲音,令黛絲的身軀一僵;總是那麼的準時!她站起身,轉身面對來人。
「你好!亞力!」這幾年來,是亞力負責前來接送諾曼到羅森的身邊,羅森有十二個侍衛,而亞力是其中的一個。
亞力看她的眼神顯得傲慢無禮,他尊重諾曼,不包括諾曼的母親,因為跟在羅森身旁多年,很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麼事而導致今日的局面。
黛絲看出亞力的冷默,她也漸漸的接受這種對待,畢竟說穿了,會與羅森分離,錯誤在她,她無話可說。
「好久不見!諾曼先生!」亞力有禮的站在諾曼的面前。
黛絲冷眼旁觀的看著亞力,他對待諾曼的模樣,仿佛諾曼不是個孩子,而是個高高在上的了不得人物。
她知道羅森是個王子,但身為羅森之子,諾曼只是個平凡人。
她私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平凡的環境中長大,至少這證明了他依然屬于她這個平凡的母親。
亞力一手抱起諾曼,一手提起諾曼簡單的行李,「我們要走了,黛絲小姐。」
黛絲強忍著將諾曼搶回來的沖動,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諾曼這次的離去,透露了些許的不同。
她要自己冷靜點,「再見了,親愛的。」她親了親諾曼粉女敕的臉頰,然後退了一步。
諾曼長得並不像她,年紀小小的他,有著黑發黑眸,還有遺傳了父親的體格,才不過五歲,他便長得比同年齡的孩子還要高壯,更有著不同于她的象牙白膚色,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就如同他的父親一般。
「再見!媽咪。」諾曼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
再見!小痹!」目送著亞力抱著諾曼離去,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三個月,她將度過沒有兒子陪的日子,而諾曼則要前往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羅森畢竟不是個有耐心的男人,他終有一天會將諾曼給帶走,她緩緩走到機場的落地窗前,看著亞力抱著諾曼登上專機。
現在諾曼已經五歲,到了要受教育的時候,所以羅森開始也該行動了,這份認知幾乎使她無法承受,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羅森是她所不能與之抗衡的男人。
這幾年來的生活對她而言並不容易,一個女人獨力撫養幼子,她不曾從羅森的手中拿過一丁點她不該得的東西,她用自己的方式教育諾曼,而她衷心的希望未來能夠持續下去。
直到飛機離開了跑道,飛向天際,黛絲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她沒有時間去思索這些問題,她還有工作要忙。
這幾年來,她與友人在法國經營一家小巧的瓷器專賣店,她看顧店面,而她的友人則負責設計,生意不錯,雖然不能有太過多的享受,至少可以生活得自由自在。
她沒辦法如同羅森一般,每年可以到世界各國旅行因為現實的生活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沒有空去享受。
雖然羅森曾經在她的生命中佔有極大的部份,但這幾年來,他徹底消失。
她曾經對他有過愧疚,但這些年來她所失去的,已經讓她明白自己不再欠他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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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諾曼了?」李凱莉--黛絲的好友兼合伙人的未婚妻,一看到黛絲無精打彩的進門,立刻開口。
黛絲听到聲音,連忙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是的,今天早上謝謝你來我幫開店。」
「小事情。」她倒了咖啡,放在黛絲的面前,這個不過二、三十坪的小店鋪,在懶懶的午後,透露出醉人的溫馨,「我實在很好奇諾曼的父親!」她閑聊似的提及。「不過你總不願多提。」
「因為沒什麼好提的。」黛絲將身上的披風月兌掉後掛了起來羅森對她而言,早已經成為一個遙遠而不可觸及的權威象征。
「我倒很懷疑。」吃著洋芋片,凱莉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黛絲是個嬌小又縴細的女人,濃密艷麗的金發、迷人的藍眸和精雕細琢的五官給人一股無法抗拒的驚艷,她看起來年輕得不像是有個五歲男孩的母親。
「你該知道,諾曼長得一點都不像你。」有感而發似的,凱莉說道。
黛絲伸向咖啡的手一停,最後聳了聳肩,「那你或許也猜到,他是長得比較像他的父親。」
「算了,饒了你吧!」凱莉自覺無趣的揮了揮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不願提及諾曼的父親。」
她已經多年未見羅森了,最後一次見他,是在醫院里,她懷孕六個月時,她在人行道上摔倒,差點流產,他來見過她。
那次的見面並不愉快,自此之後,她便沒再見過他,就連諾曼出生時,他也是匆忙來醫院看諾曼一眼,便立刻離去,之後,一切的事情都是他的侍衛長派克或他的律師李先生跟她連系。
羅森並沒有與她見面的打算,他明白的以行動告訴她這一點。她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但當她躺在醫院時,不可否認,她依然覺得有些失望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