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看到法儀的背影,良木銘亭滿意地點點頭,不過當她轉過身,他的臉立刻僵住……他終于明白那群年輕小伙子不讓他進門的原因了。
「你——」
「你——」
兩人指著對方,久久不發一言,最後法儀先回神,「爺爺!」她有利的用著蹩腳的日語叫道。
「你怎麼……」他轉向自己的孫子,「她怎麼在這里?還穿著……」他顫抖的手指著她一身白色的日式新娘服。
「我要跟浩置結婚啊!」他的反應也讓她感到疑惑,「浩置跟我說你已經同意了。」
良木覺得額頭開始冒冷汗,見兩個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嘆了口氣,低下頭,不發一言。
「我根本不同意他娶你。」良木銘亭氣惱的聲明,沒想到他竟然被幾個後生小輩耍著玩。「我要他娶的是夏家二小姐!」
「夏家二小姐?」法儀愣愣地重復了一次。
「就某個角度而言,她確實是夏家二小姐。」林竹宸身為大嫂,她當然得跳出來說句話,「我公公再娶,她是我阿姨的女兒。」
「你們全部都在耍我。」霎時,良木銘亭一張老臉說什麼也掛不住,氣得轉身就走,「我不承認這件婚事。」
「爺爺!」良木連忙拉住要離去的他,「請你同意這件婚事,我們兩個彼此相愛。」
「我不承認、不承認!」良木銘亭甩開了他的手。
「我管你要不要承認啊!」法儀一個箭步往前擋住要離去的他,「是你孫子要我嫁給他,所以我今天就非嫁不可。」
「你——」良木銘亭指著她久久不發一言。
「不然你可以給我很多錢,」法儀狡猾地看著他,「頂多我學那個叫英子的逃婚,如果你覺得這樣會比較有面子的話,你就開張支票吧!我這個人是很干脆的,附帶一提,我已經懷孕了,隨便你要不要承認這個孩子,反正我有錢就能養孩子,大不了把你孫子還給你,我不要了。」
「法儀!」良木听到她的話差點暈厥。
「你——」良木銘亭驚詫得說不出話。
「葉小姐!」高田頭痛地扶著良木銘亭,一方面用眼神拜托法儀閉嘴。
「我只是實話實說。」她露出一個甜笑,對付這個老家伙,她已經有了心得,她不甘屈居下風,若她先認輸了,將來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你怎麼說呢?爺爺?」
「你——」良木銘亭瞪著她,最後老臉上竟露出一個談得幾乎看不見的微笑,「你是說你有了我的曾孫?」
法儀點點頭。
「好吧!看在我曾孫的份上,我就承認這門婚事,縱使你是個拖油瓶,但表面上,也是華新集團董事長的二千金,我就勉強答應讓你進門。」
「是嗎?」她也回他一笑,「謝謝,我將會盡到一個為人妻、為人媳的本分。」
「但願如此!」在高田的扶持下,良木銘亭起身離去。但離去前,他還不忘瞪了良木一眼,再怎麼說,也不能抹殺他被自己孫子欺騙的事實。
「沒想到你倒挺伶牙俐齒的!」看到良木銘亭離去,林竹宸才將憋著的一口氣呼出,她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倚靠在自己丈夫身上,對法儀說道。
夏子康摟了摟她,看著良木,「想不到我們誤會了于瑜,法儀真的跟良木有了孩子。」
暗行風點了點頭,或許這次當真是他誤會了自己的妻子。
「我沒有懷孕啊!」看到大家都那麼開心,法儀也很興奮,不過她還是覺得有必要澄清。
她的話一說出,所有人都止住了笑,愣愣地看著她。
「我嚇得腿都軟了。」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法儀癱在椅子上,「可爺爺這一關若是過不去,我跟浩置也別想結婚了。」
良木聞言,伸出手模了模她的臉頰,對她笑了笑,方才的事,還當真是難為了她。
「可是你剛才跟良木他爺爺說你懷孕了?」方芷琳在一旁提醒道。
法儀將良木的手從她臉上拉下來,握在手上,理所當然的回應,「反正孩子這檔子事,早晚會有的,不是嗎?」
這話听來怎麼有點耳熟?傅行風與夏子康交換了驚訝的一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雖然夏子瑜對他們而言,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妹妹,但如果他們是良木,絕對會讓這兩個人保持距離,不然良木那個古老的家族,鐵定會被法儀鬧得雞飛狗跳。
尾聲
「誰規定早上就一定得吃日式早餐啊?」法儀一听到良木銘亭又在大放厥辭,忍不住開口反駁,「吃點西式早餐也很好啊。」
「你這個丫頭,我說一句,你一定要頂一句是嗎?」
法儀對他扮了個鬼臉。
「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
遠遠的,良木便听到從餐廳傳來的爭吵聲,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老一小那麼喜歡斗嘴,事實上,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實他們彼此都挺欣賞對方的,可是偏偏誰也不願意低頭。
「爺爺。」他跪坐在良木銘亭的面前請安。「請問找我有事嗎?」
「把你這個不受教的老婆給帶走。」良木銘亭指著盤腿坐在他身旁的法儀,「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看了就有氣。」
「我是看你一個人待在這里會很無聊,才好心來陪你耶。」她不服氣的反駁。
「你騙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良木銘亭指著她的鼻子說道,「你騙我說你懷孕了,可是現在都過幾個月了,你還沒有肚子。」
她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對啊,我是騙你啊,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法儀!」夾在兩人之間,良木一個頭兩個大,感到萬分無奈。
「把她休了。」良木銘亭說道。
「爺爺!」他喚了聲,希望兩人不要沖動。
「好啊,」法儀回答的倒也干脆,「體就休!」
「你這丫頭——」
「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好不好?」終于,良木大吼了一聲,屋外的鳥也被他的聲音嚇得飛走了。
法儀和良木銘亭面面相覷,兩人都沒見過他發火。
「天天吵,」良木徑自嚷道,「你們真以為我沒脾氣啊?」
「我沒這麼想。」良木銘亭如此說。
法儀也連忙快快撇清,「我也沒這麼說過。」
「不要讓我听到你們再吵這些無所謂的事,大家和平相處,好嗎?」
「我盡力。」
她悶悶不樂地點頭。「我試試看。」
「爺爺!」良木點頭示意了下,「我去上班了。」
「好。」良木銘亭似乎還未從他發脾氣的震撼中走出。「法子,送浩置出去。」
「我已經說過了,」法儀指著他,「不要叫我法子,我叫法儀。不要隨便幫我取日本名字。」
听到身後又響起的爭吵聲,想也知道他們一老一小又沒將他的怒氣放在心上,同樣的場面一樣會在明天上演,良木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苦笑,緩步離去。
「你等一等。」她連忙追上還未消氣的丈夫。
「怎麼了?」他低頭看著她,方才他知道嚇到了她,但他實在受夠了每日不停上演的劇碼。
她的手把玩著他的領帶,「你生我的氣啊?」
他嘆了口氣,昧著良心搖搖頭。
「說謊!」法儀直視他的雙眸說道。
「有吧,」良木露出一個淺笑,「或許有一點。」
她微嘟著唇嬌嗔,「我也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不過我跟爺爺吵是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他拍了拍她的臉頰,要她放寬心。
她臉上掛著一抹神秘,「你還記不記得我在婚禮上跟你說的話?」
他愣了一下,「關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