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淡淡的回答。
「真能如此最好。」
計程車在良木的房子前停住。
「下車吧!」夏子康說道,「順便把你的女人帶走。」
良木一愣。「我要送她回家。」
「明天再送吧。」夏子康將他推下車,「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抱著法儀,良木莫名其妙的看著子康離去,子康先前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希望他與法儀畫清界線,但這會的作為卻硬是要將兩人湊在一起。
或許有機會,他得要好好的問問子康,看子康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低下頭,看著法儀,只希望她明早醒來,發現她置身的環境時,不要變得太過歇斯底里才好。
「你該知道,我也算是被迫的。」他看著醉倒在他懷中的她說道。
***
良木將法儀安置在客房里,看著她的衣服,考慮了一會兒,他決定還是讓它留在原位。
他可不想為了讓她比較舒服而將她的衣服月兌掉,要是隔天她硬是說他對她不規矩,那他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良木坐在床沿低頭看著她,原本他不會對她多看一眼,但卻因為被困在電梯的意外,使他不由自主的注意她,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一思及遠在日本的家人,他的臉色微黯,修長的手掌輕滑過她的臉頰,他對女人一向敬而遠之,不是他不喜歡女人,而是女人代表著復雜的另一個體,他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心思去理會。
像是慵懶的貓似的,法儀嚶嚀了一聲,摩挲著他的手。
見狀,他不禁露出一個淺笑,放柔了自己的目光,側著頭望著她。
他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不想打擾她的睡眠,但她的手卻仿佛有自我意識似的,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這使他為難了,硬是抽回來也不是,留在原地也不是,別的男人或許會乘機佔點便宜,但他可不會,畢竟他是個紳士。而他更以此自豪,縱使他曾被那群好友因此恥笑了好幾次。
「好好睡吧!」良木等了一會兒,確定她睡得更熟之後,緩緩的抽回自己的手。
他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一吻,但他畢竟沒有自己所想像的如此有自制力,此時他才發現要做個柳下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良木順著她的臉頰吻上她的唇,睡夢之中,法儀申吟了聲,微微張開嘴,他也老實不客氣的吻住她,舌尖與她的交纏。
在忘情中,他看到她的眼楮睜開,心一驚,他連忙離開她的唇。
「我可以解釋——」這當真是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他們對彼此根本稱不上了解,可是他並不是登徒子,正當他思索著一個合理的解釋時,她竟然再次沉沉睡去。
他愣愣的望著她,才發現方才的她根本無意識,害他嚇出一身冷汗,他松了一口氣,再次輕觸了她的臉頰後,轉身離開。
***
法儀眼楮還未張開,申吟聲就先逸出她的口中,她現在頭痛欲裂,口干舌燥。
她閉著眼楮爬起來,走向浴室,卻撞上了衣櫃,發出砰然巨響,也把她給撞清醒了,她撫著頭,蹲了下來,這一撞撞得不輕,痛得她幾乎掉下了眼淚,她家的衣櫃什麼時候移了位置,她怎麼不知道。
她的房門突然被用力地打了開來。
「發生什麼事?」只見良木手拿鍋鏟匆匆忙忙的沖了進來,方才的巨響令他嚇了一跳。
「良木?」法儀眯起眼楮,懷疑自己看錯了,她雙眼眨了又眨,沒錯!真的是他。不過一向衣著光鮮的他,此刻穿著圍裙,手拿鍋鏟,跟他以往高高在上的形象截然不同,「你怎麼會在我家?」
「我在你家?」良木愣住了,他指了指四周,「原來你家的擺飾跟我家的一模一樣啊,那還真巧。」
目光緩緩的打量過四周後,她立刻跳了起來,「這里是哪里?」
「我家。」良木一笑,慶幸她終于搞清楚了狀況。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小心翼翼的望著他,自己的衣服除了有些縐以外,還算整齊的留在她身上,看來他並沒有對她不規矩。
「你醉了,而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就先把你安置在這里一夜。」他溫和的解釋。
「就這樣?」法儀的目光試探的看著他。
良木心一驚,最後點點頭。昨晚她已醉得差不多,應該不會記得那火熱的一吻,就當是他的秘密好了。
看到他點頭,她心安了下,不過又有些失望,看來她昨晚的確是在做夢,他並沒有吻她,「你為什麼穿成這樣?」
「弄早點。」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轉身又沖了出去,「你梳洗一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一個大老板在為她弄早點……這跟在做夢一樣,她打量著房里的擺設,住在這里更像是在做夢,她忍不住拿這房間跟她租的小套房比較,唉!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有錢人果然就是不一樣!想起了還在外頭準備早點的良木,她連忙進入浴室沖洗。
***
「坐吧。」良木一看到法儀下樓,立刻說道。
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大餐桌,這張餐桌足足有十幾、二十個位子,她不安的站在一分,不知要坐在哪個位子。
「我也認為這個餐桌太大了。」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他善解人意的說道,「那個設計師似乎篤信著數大便是美。」
法儀局促的坐了下來,坐在這里,連動一下都覺得渾身不自在,看來自己沒有有錢人的命。
「這里只有你嗎?」她看著他的背影問。
「當然。」良木轉頭匆匆看了她一眼,「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她思索了一會兒,「管家、廚娘、園丁、司機等等的。」畢竟電視里的有錢人都是這個樣子。
「在日本的家中有。」良木輕笑出聲,他的笑聲低沉卻透露著溫暖,「在台灣,我總是來去匆匆,因此我只請個鐘點的佣人,固定時間來打掃。」
「原來如此。」她站到他的身後,想要幫忙。「要不要我幫忙?」
他轉過身,卻與她撞個正著,以致裝著飯團的盤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她無話可說,只能內疚的看了他一眼,盤子碎了,飯團也毀了。
「我還是先走好了。」法儀想也不想的掉頭,並在心中暗罵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良木疑惑的看著她的舉動,長手一伸,拉住了她。「你可以等吃過飯再走。」
她面對著他,一臉做錯事的模樣。
「沒關系。」他對她輕搖了下頭,對她大驚小敝的舉動覺得有趣,「飯團毀了,你再等我一下,我可以弄點別的。」
「我來吧。」至少讓她有個贖罪的機會,「你該知道,平常的我,不是那麼采手來腳。」她硬著頭皮跟他解釋。
「當然。」他點點頭,天知道,他根本不清楚私底下的她是如何,只覺得她與他之前所認識的那些「淑女」截然不同。
「你吃土司吧?」她看了看廚房里的材料,有些不安的問。
「嗯。」他應了聲。
「那好,」她松了口氣,「你去換衣服吧,上班要遲到了。」
看著她一臉熱切,他也不好拒絕,不過他實在懷疑她的技術,畢竟現在女人會做菜的是少之又少。
***
真令他驚訝,她弄的東西竟還不錯!良木吃了一口法式土司,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吃。」看到她期待的眼神,他善解人意的夸贊。
法儀吁了口氣,「謝謝!」
「我很驚訝你會弄早點。」
「時勢所逼,不會也得要會啊。」她咬了口上司,淡然的微笑。